夜司明無言相對。

  顧諾兒被眾人圍擁在中間，聊的熱火朝天。

  小粉唇噠噠地說，就沒怎麽停過。

  女倌們怕她累著，還不忘聊一會，就分出幾個人來跳舞給她看。

  還有為顧諾兒捏肩倒水的，小家夥愜意地眯眸。

  夜司明獨坐一旁，抱臂冷看。

  一圈說下來，顧諾兒跟她們徹底熟絡了。

  麗魁們忍不住問：“小妹妹，你和公子年紀還小，怎麽來這種地方呢？”

  顧諾兒歪頭：“這種地方？不好嗎？”

  青蕊含蓄地笑了一下：“這裏是男人們的銷金窟，外頭的人，都將我們視作不幹淨的女子。

  像你們這樣身家清白的公子和小姐，幾乎沒有來過的。若是來，必定都是尋樂子的。”

  顧諾兒甜甜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我和我家明哥哥也是來找樂子噠！不過，我們就是來看看熱鬧。

  至於大姐姐們說，自己不幹淨，窩倒是覺得，各有各的活法，不偷不搶，憑自己的本事賺錢，旁人置喙不得。”

  夜司明本在一旁淡漠喝茶，聞言，唇邊染上薄淡的笑。

  迎梅笑了笑：“若世人都有小妹妹這樣豁達，我們也不必遭受旁人非議。”

  “不過嘛~”小家夥話音一轉：“肯定有大姐姐是迫不得已，才來做女倌噠。”

  麗魁們點了點頭。

  此話不假。

  迎梅性子直，說道：“前幾日樓裏還來了五六個姑娘，年紀都不大，最小的約莫十六、七歲。聽說，有的都是家道中落，生活所迫才來的。

  鴇母讓她們接客，她們有一個性子烈不願意，被打的嘴角都出血了。”

  有人連忙推了迎梅一把：“當著公子和小姐的麵，別說這樣的話。”

  顧諾兒卻眼眸一亮，連忙問：“這麽可憐吖？能把她帶來，給窩瞧瞧嗎？不瞞各位大姐姐，我缺個聰明的幫手！”

  “小姐找人是要去做什麽呀？”

  顧諾兒糯糯道：“唔，去我的店鋪做賬房先生。”

  麗魁們對視一眼，紛紛掩唇一笑。

  這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來青樓裏想贖人出去做賬房先生的。

  顧諾兒掰著小手指細數好處：“大姐姐們別笑遼，你們聽窩說！像這樣，因生活原因被迫進入青樓的小姐姐，

  一般都有她的過人之處。你們不是要求，琴棋書畫某項才藝必須會嗎，她們又是家道中落的，一定會識字噠！

  所以，我省了不少力氣呐。我從青樓裏把她救出去，她會感謝我的，自然會珍惜來之不易的安穩日子，好好做窩的賬房先生！比我去外麵找一個，更來的靠譜，對叭？”

  青蕊有些驚訝：“看不出你小小年紀，竟心思如此細膩。可是，恐怕要讓小妹妹失望了。

  我們那個鴇母最是不好說話，肯定會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的。小姐與公子出來玩樂，家裏未必肯拿出這麽多錢來，幫你們贖一個女倌出去。”

  顧諾兒笑眯眯的，臉頰白嫩可愛：“沒關係，你們去把她叫來，我有辦法會讓她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