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兒聽見夜司明的焦急呼喚，小家夥是很慌張的。

  哎呀……要是司明哥哥發現，她是裝的，豈不是會被咬住小手手，然後疼死？

  她心裏很是為難。

  既然如此，就裝到底叭！

  可是，溺水的時候應該是什麽樣子的？

  她是小魚，她不知道吖！

  顧諾兒思來想去，決定自己發揮。

  夜司明隻見，顧諾兒一張白嫩的小臉上，一對長長的烏睫顫了顫。

  隨後，小人兒鼓起粉腮。

  “咕嘰咕嘰”的象征性地吐出兩口湖水。

  發出兩聲奶裏奶氣的：“bubu~”

  顧諾兒“弱弱地”睜開了眼眸。

  “司明哥哥……窩……窩沒死叭？”

  夜司明見她醒來，冷峻的眉梢，終於有所鬆動。

  他急忙將小家夥緊緊抱在懷中。

  “沒死，還活著。”

  周圍的百姓們都發出慶幸的聲音——

  “還好沒事！哎喲，小女娃這麽漂亮，要是死了可惜了！”

  “就是，這湖水也是邪門，怎麽忽然像沸騰了似的！”

  顧諾兒水眸大大的，烏黑的發絲濕漉漉地黏在白膩似珍珠般的肌膚上。

  她左右瞧了瞧，在夜司明懷中艱難發問：“司明哥哥看見窩五哥哥了嘛？”

  夜司明這才放開她，回頭朝湖水中看了一眼。

  平靜的湖麵上，漂浮著碎裂的木板、還有一些匪徒背朝天。

  那些匪徒像是淹死了。

  但是夜司明和顧諾兒看了兩三遍，也沒發現五皇子的身影。

  顧諾兒小手撓了撓肉乎乎的臉頰，有些為難：“糟糕……”

  是不是玩的太大了，別把五哥哥給淹著了吖！

  剛剛她急著救司明哥哥，忘了管顧自辰死活了！

  夜司明垂眸，見小家夥一雙翦水秋瞳中，盈著一汪擔憂的水波。

  他抿了抿唇站起身：“你在這等著，我去湖裏找找。說不定撈上來，還有氣。”

  就在夜司明話音剛落的時候，水中忽然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按住了岸邊。

  緊接著，顧自辰濕漉漉地露出頭，還拽著一個昏迷的人。

  顧諾兒急忙糯聲呼喚：“五哥哥！你沒事，太好啦！”

  顧自辰看見自家妹妹沒事，也像是鬆了一口氣。

  斯文冷淡的緊皺長眉，這一刻緩和不少。

  他輕笑：“五哥沒那麽容易死，甚至，還順手救了人！”

  說罷，他讓夜司明搭把手，先把救來的杭同甫拉了上去。

  隨後，夜司明又朝顧自辰伸出了手。

  顧自辰在水裏仰頭，能看見少年極其冷然的深邃眼眸。

  他知道，這是顧諾兒的貼身侍衛夜司明，更是當今受皇上重視的永夜侯。

  一向聽說這位永夜侯性格冷淡桀驁，顧自辰沒想到，他還挺熱心。

  於是，顧自辰也伸手，借著他的力氣上了岸邊。

  順道說句：“謝了。”

  夜司明沒有回答他，隻是扭頭去看著顧諾兒。

  他不知想到了什麽，皺了皺眉，抬眸對江蕭然道：“把你外袍脫下來。”

  突然被點名的江蕭然不知所措：“哈？”

  “快點！”夜司明斥聲催促，氣場十足。

  江蕭然一副受了氣的小媳婦模樣，把自己的粉色外裳脫下遞給了夜司明。

  “我這可是冰蟬絲的……”他忍不住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