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晚上比較清淨，留一個人在前麵輪天值守，其他人都回房間休息或者學習。

  莫文煙繼續和梧桐討論餐桌上沒有結束的話題，兩個人坐在房間的書案旁，拿了宣紙和炭筆，在那裏寫寫劃劃。

  今日有孕婦難產，到最後一刻才來熟藥所請大夫，莫文煙到了現場，早已是一屍兩命。在古代穩婆負責接生，她們都很有經驗。但是遇到難產或者大出血她們也是無能為力的。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婦人生孩子就是一遭鬼門關，跨過去了就平平安安，跨不過去，命就在這裏交代了。

  莫文煙想起梧桐說的，她們那裏生孩子遇到難產，大夫會把孕婦肚子劃開，把孩子取出來，然後再一重重縫上線，這個叫手術。若是她也能做這樣的手術，女子生產就不會再是那麽可怕的鬼門關了。

  於是兩個人坐在一起，她向梧桐請教關於她們那裏的手術是一種什麽情況。

  梧桐這個人比較鬼才，愛看雜書，愛看科教類的視頻，所以什麽都知道一點，剛好可以為莫文煙做出一些提點。告訴她醫生開刀的位置，需要切開幾重，可能遇到什麽問題，術後感染等等。雖然說得不盡全麵，但是已經打開了莫文煙的視野，隻要她有機會就可以做實驗，找出真正的方法。而且還可以避免很多誤區。

  “隻是把人的肚皮這樣活生生的劃開，不會很痛嗎？孩子還沒生下來，為娘的怕就痛死了吧？”莫文煙問。

  “我們有一種叫麻醉的東西，注射在手術局部，就感覺不到痛了。”梧桐說，“你是不是知道哪些草藥帶麻痹功效？能不能研究出可以止痛的藥水呢？我們的曆史書上有記載華佗這個神醫，他那時候就發明了麻沸散，做過許多手術了。摘除肝腎這種手術他都能做，而且沒有感染。所以我在想，這裏雖然沒有高科技的條件，但是他能做，你也一定可以的！”

  莫文煙聽了梧桐的話，整個人都有些興奮。“我可以研究出麻痹止痛的藥，這個輕而易舉。但是我需要用真實的人體來做實驗，摸清裏麵每個部分的位置和情況。”

  梧桐想了想，笑道，“我們不是和藥監所合作嗎？可不可以讓他們出麵，去和官府溝通，把死刑犯的屍體交給我們做研究？就算跟他們花錢買也可以啊！”

  莫文煙眼前一亮，“還有一個地方……拋屍的亂葬崗。”她做這個研究本來就有些駭人聽聞，讓太多人知道不好。若是能去亂葬崗找到屍體是最好的選擇。

  梧桐揚起嘴角，“我們在醫學院搞一個研究室吧，等你學會了，就可以教學生了。”

  莫文煙也勾起嘴角，“我先為自己設計一套手術用的刀，讓工匠打造出來。再把麻醉……的藥研製出來。至於研究室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梧桐做了一個ok的手勢，兩人會心一笑。

  “梧桐，你真是上天送給我的寶！”莫文煙感慨，“若不是你，我可能不會去嚐試這個方式。畢竟人們對身體發膚很看重，不會輕易接受這種手術。並且一般人都會有強烈的恐懼。但是有麻沸散就不同了。而且隻要我學會了，像今日這種情況就會有解決的辦法，至少可以挽救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