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 這是餘夢露咬的?
作者:藍靜恩      更新:2022-05-17 22:04      字數:2162
  陸韶城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

  紀恬深正趴在床上悶悶不樂,本來白天被元穎攻心就夠難過了,晚上又被莊園的下人們集體攻擊,她都想回國了。

  聽到開門聲,她知道是陸韶城,趕緊爬起來坐正了身子。

  陸韶城進來,順手關了門,也沒看她,脫了風衣,放到一旁。

  紀恬深偷偷瞅他,竟然見他手腕上纏著幾層紗布,隱約還能看見血跡浸到外麵的顏色。剛才閣樓那裏太暗了,她還沒注意到他受了傷。

  她的心不由得一揪,抿了抿唇。

  陸韶城放下外套,轉身看著床上乖巧坐著的人,他走了過去,在她跟前停步。紀恬深的眼睛也不抬,視線卻是剛好對著他受傷的手。又是不自在地動了一下肩膀。

  一陣沉默。

  紀恬深終於繃不住,先開了口,“謝謝你剛才給我麵子,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了,要罵要罰,息聽尊便。”

  他卻隻是看著她,問了一聲,“還餓嗎?”

  紀恬深的心裏如同被擊中一般,莫明的有些泛酸,她抬起眼睛,看著他,“你不怪我砸壞了儲藏室的門?”

  他輕撫她的頭頂,“我知道他們一定是欺負了你。”

  他低沉溫和的一句話,紀恬深怔住,這一整天心裏麵所受的挫磨,那些難過,那些窒息,那些動搖,突然的都散去了,紀恬深抿了抿嘴唇,眼眶有些濕潤,她突然的拉起他纏著紗布的手,顫聲問,“怎麽受傷了?”

  他凝眸看著她,“餘夢露死之前咬了我一口,她恨我。”

  紀恬深的眼睛睜大一些,她知道警方一直在通緝餘夢露,他更是想找到餘夢露,原來他去倫敦是為了餘夢露。現在,餘夢露死了,他心裏的石頭應該可以放下了,再也不用怕餘夢露再躲在某個角落,伺機跳出來做出傷害他們的事情。

  紀恬深聲音輕了一些,“還疼不疼?”

  陸韶城欺身,將她的腦袋按進懷裏,低沉地應了一聲,“不疼。”

  紀恬深知道他昨晚半夜離開,今天晚上回來,來回坐飛機,一定沒有休息,她起身,拉著他手說,“洗個澡好好休息吧。”

  陸韶城順從地隨著她去了浴室,她幫他放了洗澡水,幫他寬衣,不讓他受傷的手沾水。洗完澡,紗布被濺到了一些水,紀恬深找瓊要了藥箱,親自為陸韶城重新包紮。

  他穿著深色睡衣,安然地躺在床上,俊顏在床頭燈柔和的燈光下朗若清月,眸色溫脈地看著她為他忙碌。

  幾層紗布拆開,紀恬深看著他腕上的傷口,怔了一下,“韶城,你確定這是餘夢露咬的?”

  他點頭,“對。”淡然的話語,亦是不可質疑的沉穩。

  紀恬深揉了揉眼睛,“好叭。”傷口長長的一條,上麵還有幹掉的藥膏和血痂,得清理一下,紀恬深拿了棉簽蘸著碘酒為他清理。

  次日清晨,陸韶城一早起來去書房處理郵件,並電話解決了幾件公司的事務。陸江推門而入,“二叔,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陸韶城放下手中的筆,靠進座椅內,“什麽事?”

  “我早上起來去看了看,爺爺的蘋果藤真的被壓壞了。”

  “雷擊,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

  “你說這是不是爺爺的某種暗示?”

  陸韶城蹙眉,“我從不相信這個。”

  陸江坐到了桌角,傾向陸韶城那邊,“我覺得爺爺一個人在國內太寂寞了,他是那麽一個愛熱鬧的人,我想趁著這次回來,把奶奶和爸媽的骨灰帶回去,落葉歸根,跟爺爺團聚。”

  陸韶城看著他,溫聲說,“小江,現在不是時候。”

  陸江歪了頭,“為什麽啊?你不是不信這個嗎?難道還得挑個黃道吉日?”

  “你聽我的話就是了。”

  又是這樣霸道。

  昨晚閣樓裏的驚嚇,現在想起來陸江還心有餘悸。什麽都不告訴他,搞得他以為紀恬深就要知道爺爺已經死去,以為昨晚家裏會有軒然大波。

  陸江晃著腿說,“我現在是天宇國際海外分部的總經理,不是小孩兒了,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麽吧?”

  陸韶城沉了臉色,眉目之間是不可侵犯的威嚴與強悍,“我說現在不可以。”

  陸江磨了磨牙,自找台階地點頭,“好好好,你說什麽時候可以就可以。那,我去墓地看看他們行吧?”

  “那是你的自由。”

  “我要帶小嬸嬸去!”

  陸韶城笑了笑,“隨你。”

  陸江跳下桌子,要走,忽又轉回頭,看著他,“二叔,你不去?”

  他也看著陸江,過了一會兒,才幽幽地開口,“我,不去了。”

  陸江聳了聳肩,離開書房。

  門關上,陸韶城臉上的自若有皸裂的跡像,浮上一抹彷徨,他伸手摸到煙盒,抽出一支雪茄,點燃了,吸了一口,緩緩吐出白霧。他的視線落在桌邊的相框上,看著那上麵的老人,低聲問:“我該怎麽辦?”

  陸江與紀恬深去了墓園,親人已逝多年,陸江已經不會感到特別悲傷,不似去拜祭倒像是去重逢,還挺開心。回來之後,兩個人從莊園門口一直步行進來,還在聊著天。

  “其實我當時還小,印象中我爸爸很高,也很結實,像一座山,他很喜歡把我舉起來。如果他沒出事,現在一定是像二叔那樣有能力的優秀的男人。”

  紀恬深嘻嘻一笑,“你是不是把你二叔當爸爸了?”

  陸江歪了歪嘴角,麵上是否認,嘴上卻說,“誰讓他總是管著我,我從小到大,就挨他的揍了。”

  紀恬深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不丟人的,反正他比你大那麽多,有時候真的像一個老父親,我看著都像。”

  陸江突然扯了扯她毛衣的袖子,小聲說,“他在看著我們,別說了,我悄悄告訴你,我每次說二叔老,他都會揍我。”

  誰知,紀恬深抬腿一腳踢在陸江屁股上,“誰說他老了?明明是黃金年齡好不好?”

  陸江猝不及防,捂著屁股,看看別墅前抄著褲袋以一個簡單又瀟灑的姿態立在那裏,看著這邊的二叔,再看看小嬸嬸,“紀恬深,你可不要學他,以後動不動就打我啊。”

  “誰讓你說我老公老的?”

  陸江暗自腹誹,護夫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