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4章 阮阮,我們什麽時候有舅舅了?
作者:伊人為花      更新:2022-04-02 23:58      字數:4242
  林浩抱著鄢西嶸走進房間,來到秦阮身邊:“夫人,把人放哪?”

  他問得是懷中旳鄢西嶸。

  “放到沙發上。”

  秦阮話說完,彎身去查看鄢西驊的身體情況。

  對方被傀迷了心智,身體比較虛弱,眼下已經是丟了半條命。

  也不知道鄢家是怎麽回事,是風水不好還是招了小人惦記,鄢老爺子病入膏肓,正處於危在旦夕的險境中,兩個兒子也生命垂危。

  鄢西驊情況不宜搬動,秦阮隻能跪在地上為他治療。

  如果是天災人禍她可能束手無策,邪祟作亂造成的影響,解決起來對她來說輕而易舉。

  秦阮食指與中指並攏,輕點在鄢西驊的眉心處,對方體內的陰煞之氣觸碰到冥神之力,頃刻間散去。

  至於脖頸處的黑青痕跡,怕是一時三刻難以消散。

  隻那傷處著實嚇人,秦阮指尖在他脖頸上的痕跡摩擦些許,傷痕變淡了不少。

  鄢西驊體內的煞氣消散,脖頸處的傷也有所好轉,身上被女傀折騰丟失的陽氣隨之恢複不少。

  這條命算是保住了。

  “咳咳咳……”

  鄢西驊意識清醒後,喉嚨發緊,不停地咳嗽,聽起來很是虛弱。

  他這模樣也像是大病一場從鬼門關走了一圈。

  鄢西驊睜開雙眼,映入眼中的是熟悉溫柔眸子, 他神色驟變, 眼底有驚恐,狂喜以及悲傷的情緒。

  他伸手就握住秦阮的胳膊, 嗓音啞得不成樣子:“安瑜!”

  安瑜,鄢家小女兒,鄢安瑜。

  秦阮眸光微暗,莫非她跟生母長得真的很相似。

  眼睫微垂, 眸底深思被遮掩:“我不是她, 我叫秦阮。”

  鄢西驊漸亮的眼眸,聞言快速黯然,他凝視秦阮那雙溫柔狡黠卻不失靈動的雙眸,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他的手還在死死拉著秦阮胳膊, 嘴上失神地呢喃:“像, 實在太像了!”

  秦阮看著對方緊緊捏著她胳膊的手,保養不錯的手背上泛起青筋。

  她低歎一聲,稍稍用了些力拉開對方的手。

  鄢西嶸還生死不知,身體情況比鄢西驊要嚴重, 如今也不是認親敘舊的時候。

  秦阮起身走到被林浩放到沙發上的鄢西嶸身前。

  女傀**, 導致鄢西嶸隻剩半口渾濁之氣。

  她今晚沒出現, 對方必死無疑。

  長淵從身後走來, 站在秦阮身後,語氣輕飄飄地問:“你要救他?”

  秦阮抬眸看了他一眼, 實話實說:“他可能是我舅舅,我不能讓他死。”

  正處於失魂落魄,劫後餘生的鄢西驊聽到這話,雙眼瞪圓, 目光死死地盯著秦阮。

  大悲大喜讓他那張不錯的臉變得扭曲起來。

  秦昧聞言也大吃一驚:“阮阮, 我們什麽時候有舅舅了?”

  他對母親的記憶不深刻, 卻也知曉對方沒有什麽親人在世。

  秦阮視線掠過神色震驚詫異的鄢西驊, 又看向秦昧,語氣冷淡:“是可能,還不確定。”

  秦昧神色苦惱,目光在鄢西嶸跟鄢西驊身上打量。

  還別說,他越看越覺得親切。

  長淵目光睨向鄢西嶸,眼看著他身體生氣一點點消散, 出聲提醒秦阮:“你要救他盡快, 再有一刻人就要去了。”

  秦阮坐在沙發上, 眉眼低垂, 目光複雜地凝視著蒼白如紙, 隨時就要去冥府報道的鄢西嶸。

  她在猶豫。

  改變他人命數,對她來說沒有什麽影響。

  可三爺呢。

  她每一次改命,三爺的身體都會受到影響。

  長淵像是看出她的猶豫,出聲提議:“你如果不便出手,我可以。”

  今天的他話比以往多,態度也過於積極。

  秦阮不是沒發覺,抬眼直視對方淡漠眸子:“你想要什麽?”

  對方這麽積極必有所求。

  “進娛樂圈。”長淵態度倒也幹脆。

  秦阮擰眉, 起身讓開,對他抬了抬下巴:“你先救人。”

  長淵隻當她應下來, 大步走到鄢西嶸身前。

  他背對著眾人,黑沉眼眸逐漸轉為血紅,大掌落在鄢西嶸的心口, 另一隻手來到下腹,雙管齊下,上古凶獸的強大氣勢湧出。

  “唔!”鄢西嶸痛苦低唔出聲。

  長淵身上的浴袍無風飛揚, 露出他完美精壯身軀。

  連身上穿的底褲,都顯露在眾人視線中。

  無人關注這些,所有人都在盯著沙發上雙目緊閉,嘴裏發出痛呼聲的鄢西嶸。

  縮在房間角落裏的女傀珍妮弗,看到這一幕紅眸中閃過驚恐,她想要逃,奈何被身上的金鞭捆住。

  過了片刻,長淵收手。

  躺在沙發上的鄢西嶸睜開雙眼,那雙被霧色籠罩的眸子茫然地打量著眾人。

  他臉上神色依然蒼白病弱,身上的生氣倒是恢複不少,想要恢複被傀糾纏之前的健康狀態怕是很難。

  不過就算是這樣, 也已經是很好了。

  鄢西嶸目光看到坐在地毯上的鄢西驊,神色大變, 滿身防備也散去不少:“大哥!”

  鄢西驊哽咽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他起身邁著酸軟無力的步伐走到弟弟麵前,見他身上衣服淩亂,想起之前讓他咬牙切齒的記憶。

  珍妮弗不過是弟弟婚前養的情人, 沒想到是這麽個死纏爛打,包藏禍心的惡毒之人。

  鄢西嶸以為周圍的人是請來給他治病的,不再關注這些人。

  他頭枕在沙發靠枕上,虛弱地問:“父親呢?”

  鄢西驊:“今天是霍家小三那位夫人的生辰宴。”

  鄢西嶸先是一愣,沒有血色的唇勾了勾,出聲感歎:“一轉眼他都結婚了,時間過得真快。”

  全然不知霍家今晚的主角就站在他麵前。

  鄢西驊給他整理衣服,溫聲開口:“年少時你還曾抱過霍家小三,那孩子也是命苦的,如今能找到相伴餘生的人也是他命好,等你好了我們去看看他。”

  “好。”鄢西嶸點頭,意識剛清醒,他精神有些不濟:“大哥。”

  鄢西驊握著他的手:“你說。”

  “我想回家了,我想木瓊了。”

  鄢西嶸眸底一片悲慟。

  鄢木瓊,他唯一的掌上明珠。

  鄢西驊緊緊抿著唇,如果說二弟在這世上除了他跟父親,隻剩鄢木瓊最讓他放不下。

  他喉嚨幹澀,放低聲安撫:“等父親回來我們就回去,阿瓊非常擔心你,晚上還給我打電話問你的身體情況。”

  “我還能回去嗎?”鄢西嶸語氣越來越無力。

  折騰了一個多月,他清楚自己快死了。

  生命流逝的感覺,讓他無力又驚恐,更多的是對家人的不舍。

  秦阮看得直皺眉:“你現在需要休息。”

  空靈好聽的聲音傳入耳中,鄢西嶸下意識扭頭看去。

  隻是他雙眼迷茫藏霧,已經有些看不清了。

  秦阮的模糊五官映入眼中,鄢西嶸感覺很熟悉,再想要細看時,眼皮無法承受疲憊的身體,沉沉閉上。

  “西嶸?西嶸?”

  鄢西驊握著弟弟的手,心下驚惶不安。

  秦阮也有些不舒服,鄢西嶸那雙求生卻認命的目光讓她難受。

  看鄢西驊擔憂模樣,忍不住安撫:“他需要休息,命算是保下了,想要以後安然無恙,最好是把之前被女傀吸取的陽氣歸還。”

  鄢西驊一聽這話,狠戾眸光落在角落裏的珍妮弗身上。

  秦阮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說出她的為難:“東西方冥界地獄領域向來是互不打擾,我不是西方的撒旦,無權插手西方邪祟事件。

  你們可能是我的親人,我不能眼看著你們被邪祟欺辱。不過在出手前,要按照我們東方的製度來辦,我需要清楚鄢家跟女傀之前的仇怨。”

  隻有清楚彼此的仇恨,她才知道該如何出手。

  鄢西驊抬眼,深深地凝著秦阮那張好看的麵容,尤其是跟妹妹相似的狡黠雙眸。

  他張了張口,把鄢家這頓時間的遭遇緩緩道來:“珍妮弗是西嶸結婚前的情人,看在她跟過西嶸的份上,鄢家沒有出手解決她。

  可她太貪心了,西嶸婚後還不放過他,鄢家前後給了她兩次吃喝不愁,足以安享晚年的財富……”

  要說這也是一筆情債,摻雜著利益的情債。

  隻看現在的珍妮弗三十多歲容貌依然姣好,想來年輕時也是個美人。

  美人總是有恃無恐的。

  她是出身貧窮人家的孩子,有一顆無法填滿的野心。

  她追求上流社會,渴望享受上流生活,喜歡圍繞在權勢富貴男人身邊。

  典型的追求精神上與生活上的物質享受,為此可以不擇手段。

  在遇到鄢西嶸之前,珍妮弗跟過幾個男人。

  那些人有的是家族年輕繼承者,也有孫子輩都降生的富豪,直到遇到鄢西嶸她沉淪了一段時間。

  鄢西嶸也曾年少輕狂,他長相俊美,家族顯赫,當然也有男人的通稟,對美人有著難以自控索取。

  他看上了年輕貌美的珍妮弗,喜歡她那些小手段,尤其是房中事上的成熟。

  可以說珍妮弗是個省心的金絲雀。

  讓鄢西嶸滿足身上需求時,也享受她在生活上小心翼翼的笨拙討好。

  這樣一個沒錢沒權的美人,隻能依靠男人的施舍而活,大大地滿足他們的虛榮心。

  珍妮弗的雙眼裏有貪婪,也有野望。

  如果它出現在貴族女孩的眼中,可能會很討人喜歡。

  可惜出現在一個沒有背景,隻能靠男人養的貧窮女孩眼中。

  她那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也不過是博人一笑,取樂罷了。

  沒有人會在意,甚至有些不太紳士的男人,會在背後嘲笑珍妮弗妄想以色事人上位。

  在這世上從來沒有灰姑娘的童話故事,一步登天更是無稽之談。

  鄢西嶸看得出來珍妮弗對財富與權勢的野心,也清楚她的貪婪。

  因此在享用珍妮弗時,從不吝嗇自己的財富,隻要是對方想要的,他向來出手大方。

  直到家裏為鄢西嶸訂婚,與北英爾國的某生意夥伴貴族聯姻,他跟珍妮弗攤了牌。

  看在對方跟他許久的份上,他給了珍妮一筆數目不小的錢財。

  當然,鄢西嶸其實完全可以不用理會對方,甚至一分錢都不用給。

  他清楚知道珍妮弗是個不安分的女人,對方在跟他的時候,還跟幾個有權勢跟有財富的男人糾纏不清。

  鄢西嶸不介意這些,兩人隻是互相索取,他沒有一直停留在珍妮弗身上,交易期間他也為其他不同的美人所吸引。

  珍妮弗本就是金絲雀,她隻能在男人的供養下活著,沒了男人她將一無所有。

  本就是金錢買賣的皮肉交易,珍妮弗當時還有其他選擇,並沒有多糾纏鄢西嶸。

  可在鄢西嶸結婚後,她滿身狼狽的找上門來。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珍妮弗被某貴族正室夫人找上門,對方不打也不罵她,把她請進某莊園裏好吃好喝的供著。

  珍妮弗喜歡男人,那正室夫人倒也通情達理,每天找不同的男人送進她屋裏。

  屋內安裝了監控器,珍妮弗如果不從,正室夫人就再往裏送一個男人,她要是鬧,就再往屋裏送人,以此類推。

  最多的時候,一次同時有七個男性走進珍妮弗所住的房間。

  平日裏珍妮弗不哭不鬧,每天隻跟一個男人糾纏就算是完成任務。

  要是她哭鬧耍脾氣,正室夫人依然不打不罵她,隻讓進她房間的男人帶著小工具,或者增加進屋的人數。

  珍妮弗哭過也鬧過,害怕了正室夫人的手段,變得老實不少。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下去,珍妮弗算是被好吃好喝的養起來,每天跟不同的男人打交道,漸漸也上了癮。

  幾個月後,她吃早飯的時候吐了。

  珍妮弗懷孕了,孩子的父親自然不知道是誰。

  幾個月的時間,她腦海中有上百個男人的模樣閃過,誰知道哪一個是孩子的父親。

  也就在這時,正室夫人終於把她放出莊園。

  珍妮弗離開牢籠的第一時間,去黑作坊醫院把孩子打了。

  她還要繼續憑借美貌去引無數男人折腰,怎麽可能讓一個孩子拖累她。

  幾個月過去,曾經那些圍著她轉的男人,在珍妮弗打電話過去式紛紛避而不見。

  後來才知道,之前把她關起來的正室夫人是某伯爵的妻子。

  對方下了命令不給珍妮弗活路,誰敢接濟珍妮弗就是與他們家族為敵。

  一個嬌弱的菟絲花,離開男人是活不下去的。

  珍妮弗走投無路找上了鄢西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