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柳主任的擔憂與焦慮，衛霖臣神情無動於衷。

  他站在柳主任身前不退讓，語氣散漫：“出不了人命。”

  柳主任皺著眉，臉上神色沉下來：“怎麽不會？陸老師是個女人！”

  他雙眼憤怒地望向秦阮，她還在拉扯陸香蘭的頭發，渾身充斥著憤怒。

  衛霖臣唇角勾起笑意慢慢凝結：“秦阮也是女人，還是懷著孕的孕婦，更是實力在我之上的天師。”

  在他看來，秦阮除去天師的身份，她是比陸香蘭還需要讓人保護的女性。

  柳主任聞言，臉上露出糾結神色。

  衛霖臣麵無表情，聲音冷酷道：“傀是不懼怕疼痛的，如果陸老師真的被傀上身，我們什麽都不做，才會真的出人命。”

  “啊啊啊啊！！！！”

  突然，房間內響起刺耳怪異地尖銳叫聲。

  聽起來根本不像是人類發出的，更像是野獸地嘶吼聲。

  眾人順聲望去，隻見陸香蘭站在秦阮對立麵，麵露凶狠。

  就在剛剛，她突然爆發強大力量，掙脫了秦阮的禁錮。

  陸香蘭站在秦阮的對麵，雙眼瞳孔泛紅，一張慘白的臉泛起扭曲的恨意，正陰沉沉地盯著秦阮。

  “多管閑事的人都要死！都會死的！”

  她的聲音不再是熟悉，而是透著沙啞，說不出的瘮人。

  聲線比較中性，不再是陸香蘭的那種溫柔軟調。

  屋內也在這一瞬間，被一股濃鬱的惡臭，像是腐屍的臭氣占據著。

  秦阮輕輕皺了皺鼻子，盯著陸香蘭的眸底流露出輕蔑。

  她語氣譏諷道：“我們也不想多管閑事，六條人命沒了，總要找出幕後凶手。”

  “人不是我殺的！”

  陸香蘭雙眼泛著紅光，滿身戾氣與煞氣肆意而出。

  她承認了自己是程雪蘭，卻不承認自己是凶手。

  秦阮眸光微動，雙眸打量著上了陸老師身的程雪蘭。

  滿身黑煞氣息外泄，雖濃鬱，卻不見血霧。

  她看了半晌，秦阮輕輕頷首：“我相信人不是你殺的，但你肯定知道幕後凶手是誰。”

  對方身上的濃鬱煞氣，不止是新死的厲傀所能擁有的。

  奧蒂學校可不止有厲傀，這裏藏著實力超脫厲傀的陰邪煞氣。

  程雪蘭嗤笑，言語中浸染著直白的惡意：“我憑什麽告訴你！”

  沒有否認，就是知道了。

  秦阮眉梢微挑，輕輕抬手，冥神之力凝聚的金鞭化形而出。

  她揮舞著手中的金鞭，強大冥力肆意在房間的每一處角落。

  不遠處的衛霖臣察覺到她手中金鞭威力強大，麵上露出肅穆神色。

  程雪蘭像是也懼怕秦阮的金鞭，她在陸香蘭的身體，魂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

  秦阮剛朝她走了一步，程雪蘭厲聲吼道：“離開這，你們都會死的！”

  這是她在逃離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一團黑霧從陸香蘭的身上飄出來。

  秦阮見程雪蘭要跑，刻印著冥界彼岸花的金鞭脫手而出，以極快的速度朝黑霧追去。

  然而，在金鞭與黑霧碰撞時，隻觸碰到空無一物。

  程雪蘭不見了。

  她就這麽憑空消失在房間。

  沒了意識的陸香蘭，身體倒在地上，發出沉悶聲響。

  秦阮臉色倏地沉下來，她眸子裏閃過戾氣，轉身看向屋內唯一還算清醒的柳主任。

  “程雪蘭死在哪？”

  柳主任磕磕巴巴：“這，這個……”

  像是有難言之隱，臉上的怒意也在聽到程雪蘭的話，瞬間消影無蹤。

  秦阮雙眼微眯：“她是死在學校裏對嗎？”

  她用非常肯定的語氣，篤定程雪蘭就是在學校出事的。

  柳主任抿唇，神情還在猶豫。

  秦阮眉心微凝，沉聲警告：“你不告訴我，接下來會死更多人！”

  程雪蘭沒殺人，不代表她不會在學校作惡。

  她滿身怨煞之氣，死後化為厲傀，沒有冥界使者前來引領，必是死不瞑目。

  這樣的厲傀絕不能滯留人間。

  柳主任聽到還會死更多人怕了：“對，她是在學校出事的。”

  程雪蘭是在暑假期間死的。

  她還是在學校出事，這件事除了學校高層幾乎沒人知道。

  為了避免造成恐慌，知道程雪蘭死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如果不是後來，學校接二連三出事，這件事會被瞞得死死的。

  秦阮沉著臉，絲絲惱怒爬上臉，不悅氣息籠罩在她身上。

  程雪蘭竟然當著她的麵跑了，這是挑釁。

  她沉聲道：“帶我過去！”

  柳主任看了眼倒地昏迷不醒的陸香蘭，跟不知何時癱坐地上麵無血色的康冬。

  眼見他還在猶豫，衛霖臣漫不經心道：“柳主任，如果貴校無意解決問題，那我們也不便打擾，這就離開。”

  柳主任被逼無奈，他緊緊咬著牙關，臉頰上的肉抖動著。

  衛霖臣掏出手機，撥出去一通電話。

  “老板？”助理六六地聲音響起。

  衛霖臣轉身去收拾東西，對六六說：“你現在就回來了，不用再去查了，我們該走了。”

  “事情都解決了？”

  “沒有，你不想回去？”

  “想！當然想！”

  六六的語氣很激動，即使沒開免提，他那興奮的語氣，在安靜無聲的宿舍裏清晰傳入柳主任的耳中。

  見衛霖臣是真的不打算灌了，柳主任抹了一把臉。

  他走到衛霖臣麵前，想要伸手拉他衣袖。

  想到這人有潔癖，他伸出去的手停下來，聲音沉重道：“我可以帶你們過去，現在是上課時間，請你們不要驚動其他學生。”

  對此，秦阮跟衛霖臣沒有任何意見。

  在六六這邊情緒十分興奮時，衛霖臣告知他繼續忙手裏的事。

  “老板你好無情！！！”

  六六炸了。

  衛霖臣無情的掛斷電話，把對方的指責進行到底。

  奧蒂學校的人工湖，距離小樹林很近。

  柳主任帶秦阮跟衛霖臣到達人工湖，他停在數米遠的地方，指著眼前的湖泊：“程雪蘭就是被人發現死在這裏的，她被發現的時候，渾身都泡爛了。”

  怪不得，程雪蘭承認自己身份，滿身煞氣外泄是，會有一股惡臭味。

  秦阮走近湖邊，發現岸邊水比較渾濁，尤其是湖中心有一大片的黑水。

  她眸底閃爍出淡薄金光，搜尋程雪蘭的亡魂。

  這裏除了稀薄的煞氣，並沒有任何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