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再說一次,我沒爹
作者:電波01      更新:2020-03-20 21:40      字數:2318
  很可惜,假伶衣的推理,隻對了一半。

  她故意賣了破綻,蔣紋鳶也沒有讓她失望,基本斷定了她就是唐泰的同夥,而且是假扮的伶衣。

  但蔣紋鳶根本就不知道中年人,更不知道中年人的禁物。

  會出現這樣的錯誤,是因為假伶衣的推理前提,一開始就錯了,她認定中年人是自己喝酒導致了意外身亡。

  跟著,貓幾經周折,被蔣紋鳶收養,而蔣紋鳶從貓的身上,獲取了有關那兩件禁物的線索。

  可實際上,是白予這個貓身人魂的特殊存在,謀殺了中年人,成功取走了所有禁物。並且,禁物並不是兩件,而是五件,其中那顆鴿子蛋大小的小白球,還可以收納物體。

  一直覺得自己信息太少的白予,此時還不知道,實際上,他是掌握信息最多的那一個,無論是假伶衣,唐泰,還是蔣紋鳶,所有人,都因為信息的不足,對真相,產生了錯誤的認知。

  此時此刻,蔣紋鳶坐在書房中,開始思考要如何對付這個假伶衣。

  光靠她自己,基本不可能。

  對方可以扭轉外界他人對自己的人知,改變容貌身形,這不是喬裝易容,而是從感官上,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而且,蔣紋鳶自己這個有命圖的人,也和一般人一樣,對於假伶衣,完全看不出來什麽,不像唐泰,她還能看出唐泰大概的真實身材。

  這意味著,假伶衣,命圖不止一幅,她有更高階的命圖,她更強,更棘手。

  “先不說需要多少人手,該怎麽找到並鎖定她本人,就是一件難事。”

  蔣紋鳶埋下頭,雙手十指緩緩紮入沒有束發的長發之中,這是這麽多年來,蔣紋鳶遇到的第一個身具命圖的罪犯,前一個是唐泰,不過,這個假伶衣,比前者要難辦太多了。

  要說,對付這種能夠變化外形的人,最好的辦法,是布下陷阱,讓她自投羅網,而不是耗費時間精力去追捕她。

  而且,從遺落棉絮來看,假伶衣,似乎還真想從她這裏找什麽東西。

  如果拿這東西做誘餌,那就可以請君入甕。

  “可笑的是,我根本就沒有這東西。”

  蔣紋鳶靠在椅背上,仰麵呆呆看著天花板,頭發垂落在背後,她也不知道該慶幸假伶衣產生這種誤會,還是該對此表示困擾。

  “罷了,還是先去找人。”

  蔣紋鳶決定暫時放下這個謎題,去找劉毅,莊曉蝶。

  去到去司衛營駐地,毫無意外,蔣紋鳶還沒和劉毅,莊曉蝶說上兩句話。

  袁二小,袁坤義又帶著一幫已經被他收編的司衛圍了過來,質問蔣紋鳶這回又是要幹什麽。

  蔣紋鳶也不隱瞞,畢竟,隱瞞也沒用,直說她想借幾個人,如果袁坤義答應,她將來必有回報。

  “回報?嗬,我稀罕你的回報嗎,我和你不一樣,我沒你命好,有那麽一個爹。”

  袁坤義冷嘲熱諷道。

  “再說一次,我跟宋巡檢,沒有任何親屬關係。”

  蔣紋鳶也是頭痛,為什麽每個人都覺得她是宋安國的私生女,她到底哪裏和宋安國像了?

  如果蔣紋鳶真的問出她到底哪裏和宋安國像這個問題,司衛營所有人,包括莊曉蝶,都會不約而同回答兩個字,氣質。

  如果讓白予來回到這個問題,會更加具體,那就是,百分之八十以上時間都是一張呆逼臉,另外百分之十九是準備好砍人的表情,剩下百分之一是正常人的喜怒哀樂。

  袁坤義擺擺手,儼然一副居高臨下的架勢,“無所謂,可以借給你,隻能十個,你隨便選,但有一個前提,你先告訴我,你借人要幹什麽。”

  一旁的莊曉蝶都驚了,袁坤義的條件居然這麽簡單。

  “告訴你,也無妨,之前我說過,瓶山寺的案件,背後還藏著一個人,她有著更大的圖謀,現在,我雖然還是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麽,但我已經知道她是誰,為了抓她,我要借人。”

  蔣紋鳶說道。

  袁坤義問,“這個人,是誰?”

  “不能告訴你。”蔣紋鳶神情淡漠的說道,不是她不想說,而是說了,袁坤義那性格,十有八九會大張旗鼓展開行動,以至於打草驚蛇,反而壞事。

  “你,你,好,好。”袁坤義氣急反笑,“你不說,也行,我大男人不和女人計較,選人吧。”

  “袁營正,事了之後,我必有厚報,感謝。”

  蔣紋鳶重重一聲感謝,給袁坤義鞠了一躬。

  “哼,惺惺作態。”袁坤義不屑的一聲,扭頭便招呼幾名心腹一同離去。

  蔣紋鳶第一個挑了莊曉蝶,剩下九人,她其實剛剛說話的時候,心裏就有了人選標準,槍法好,有一定作戰經驗,年輕,不是家中獨子,未婚。

  算下來,整個司衛營,滿足標準的,實際上,也就那七八個人。這其中,不包括徐易,一來蔣紋鳶不想找他,二來,徐易出外勤了,人不在。

  找到這幾人之後,蔣紋鳶就準備先行離開,沒想到,劉毅攔住了她,說自己也要參加。

  “老劉。”不再是上司之後,蔣紋鳶也不再稱呼劉毅的字,“上有老,下有小,你就別摻和這種事了,這件事,真的很危險。”

  對方畢竟是一個二階,甚至可能三階的命圖擁有者,而且可能和唐泰一樣,因為某種外力加持,有那種能夠抵抗子彈,快速回複傷勢的能力。蔣紋鳶自己都不認為自己能全身而退。

  “八年前,是我和你一起抓的吳漢一夥人,那時候,我兒子剛滿月,怎麽,我老了,不能和你這樣的年輕人一起了罵?”劉毅緩緩說道。

  蔣紋鳶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隻能感歎,“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老劉你像個小孩一樣不講道理。”

  “這才是男人,營正,等你遇到那個對的人之後,你就會明白。放心吧,不吃你的喜酒,我是絕不會死的。”

  劉毅笑道。

  “扯淡,行了,就這樣,等我準備好計劃,再來找你們。”

  找人手的事情完成,蔣紋鳶離開司衛營駐地,準備先回家吃飯,再思考後續的計劃。

  蔣紋鳶沒想到,剛一到家,林雁書就拿了兩個薄薄的信封走過來,說是給她的信。

  信沒有郵票,也沒有署名,就是兩個沒有拆開的空白信封,

  “什麽人送來的?”

  蔣紋鳶問道。

  “兩個人,一個白白胖胖的眯眯眼老頭,一個幹瘦但眼睛很有神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