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夜半女生私語時
作者:電波01      更新:2020-12-25 02:08      字數:2316
  沈州,東海都護府的首府,白予一行一入城便被金家人迎到了金家的莊園之中,拿出了最高規格招待。

  世祖朝,當時的大齊麵臨三線作戰的局麵,在打得女真投降之後,便直接給遼東劃為了東海都護府,封了完顏氏的末代王子為節度使,僅僅五年後,大齊南軍的戰事陷入了僵持,完顏氏舉兵造反,要反齊複滿,然而,內部出了一個“忠臣”,這位忠臣還是節度使的親叔叔。

  直接就就把親侄子刀了,然後上表請求朝廷給自家賜姓元,並希望朝廷給所有女真人都改姓。

  世祖大筆一揮,自己看著改,當然詔書當然不是這幾個字,而是長篇大論的扯了上千字。

  就這樣,完顏氏就改姓金了。

  蔣紋鳶的母親便是這位大齊忠臣的後代,不過,蔣紋鳶從小到大都沒有和母親家族的人見過。

  但此時此刻,一個個叔叔伯伯,活像是看著她長大一樣,見到她一副熱淚盈眶的樣子,要多熱情有多熱情,特別是一句“你才三歲的時候便知道你必能找到一位好好丈夫”簡直把蔣紋鳶雷得外焦裏嫩,她三歲時在幹嘛?爬樹掏鳥窩,彈弓打兔子,騎羊打架,母親都說她這輩子十有**嫁不出去。

  不過,這麽大一群人在場,未免其他人尷尬,蔣紋鳶還是微笑以對。

  “為什麽是找到一位好丈夫?難道就不能是三歲就看出必成大器?”

  元唯幸一點不給麵子的反問到。

  白予在一旁偷笑,沒想到元唯幸這個公主,居然強行借題發揮,嗯是幫蔣紋鳶打了一套女拳。

  別說,元唯幸一套女拳過去,還真沒人敢說什麽,因為她這個公主是實封的,手底下有兵。

  說到底,天下哪兒有什麽真正的男拳女拳的,拳頭隻有大小,不分男女。

  白予上前一步,給了元唯幸一個眼神,那意思是幸哥兒,算了算了。

  “時候不早了,還是開席吧,怪餓的。”

  白予一句話轉移了話題,化解了尷尬。

  宴席結束,已經是晚上九點,白予休息了一會兒,洗了個澡,直接就往床是一栽,睡了。

  庭院中,月光鋪就一地,張雲苓坐在石台階上,蔣紋鳶手中提著一盒子,緩緩走來,坐到了張雲苓旁邊。

  “他睡著了?”

  張雲苓問。

  “睡了,跟個死豬一樣。”蔣紋鳶說著,打開了盒子,裏麵是冰糖草莓,丹東的,因為不方便保鮮,所以作成了冰糖草莓送過來。

  竹簽紮一個,遞到了張雲苓嘴邊,同時說道,“雲苓,心中沒什麽芥蒂吧。”

  張雲苓用手接過竹簽,咬開包了一層脆甜冰糖的草莓,“那晚上,我又沒醉。”

  蔣紋鳶把裝草莓的盒子放到兩人中間,“我問的是你對生活的改變有沒有芥蒂。”

  “不怕你笑話,當初義父死了,悲傷之外,我心中最多的是恐懼。回江州之後,我和雁書又經曆了一些事情,也知道了更多關於這個世界的隱秘,你知道,我是一個醫生,越是高明的醫生,越是明白一個人究竟有多麽脆弱,同樣的道理,越是清楚這個世界的隱秘,越是明白所謂的安穩的生活就如同桌上的琉璃藝術品,能保存很久,但若是遇到一個調皮的小孩,用手一推,便會落地碎掉。我是一個從小被遺棄,後來又被拐賣的人,隻想過安穩日子,所以繼續過日子,偶爾和他在一起,沒有什麽不好的,況且,他還是挺會哄女人開心的。”

  張雲苓笑著說道。

  “嗯,你沒有不開心就好。”

  蔣紋鳶完全放心了。

  張雲苓又紮了一個草莓,“紋鳶你呢?”

  “我?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我想要什麽,為什麽跟他走到了一起,可能我內心深處喜歡刺激的生活吧,和他在一起,永遠不會缺乏刺激,而且他這個人,腦子還可以,反正,我是肯定無法忍受跟一個笨人相伴一生的。”

  蔣紋鳶說道,比起單純的白予本身,她更喜歡兩個人在一起的感覺。

  “你們在說什麽,呃,還有甜點。”

  這時,林雁書的聲音突然從後麵出現。

  自顧自拿了一根竹簽,美滋滋吃了一顆冰糖草莓,林雁書坐了下來,問,“你們在聊什麽?”

  張雲苓道,“聊那個男人,對了,雁書你又是怎麽想的?”

  “我?我沒想太多,隻是覺得,他是難得的那種不讓人討厭的男人,他是一個會給人留足空間的人,會關心人,但又不會太關心人。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很有意思,你們見過會變成貓賣萌耍賤和你玩的人嗎?”

  林雁書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作為名門的大小姐,從十四歲開始,便從未缺過追求者,那些人之中,不乏優秀的人,但她從未見過一個人,像白予這樣百變而有趣。

  至於妾不妾的,她完全無所謂,隻有那些一心依附於男人的女人,才需要在乎那點可憐的家中地位。

  她不需要,而且其他人在她看來,同樣不需要。

  “嗯,又來了一個。”林雁書發現馬靈雨也走到了院子裏,連忙招呼道,“靈雨,這邊這邊。”

  馬靈雨聽到這聲招呼,猶豫了一下,還是過來了。

  蔣紋鳶拿起裝草莓的盒子,主動遞了過去。

  馬靈雨也拿起一根竹簽,吃了一個,正吃著,林雁書突然問道,“靈雨,他是怎麽勾搭你的?”

  一句話,馬靈雨直接噎著了,緩了半天才緩過來,隨即連忙搖了搖頭,急忙解釋,“不是,不是他,是我,呃,也不是我,就是……”

  多年前,她十來歲,見了白予一次,再見麵,已經是三年前,這三年來,她作為白予的秘書,實際上就是一個跑腿打雜的,幾乎天天又接觸,但很難有一次能多說幾句話。

  但她還是忍不住越發的著迷於這個男人,英俊,強勢,認真,同時又溫柔暖心。

  林雁書一看馬靈雨這話都說不清的樣子,就知道她是真的全身心喜歡白予那家夥。

  林雁書都能看出來的事情,張雲苓和蔣紋鳶當然同樣看得出來。

  蔣紋鳶看著馬靈雨,問道,“平常工作很累吧?”

  “我隻是做一點很簡單的工作,不辛苦的。”

  馬靈雨說道。

  “累就說出來,他那個人剝削勞動力可是一把好手,還有,別看低自己,沒有必要。”

  蔣紋鳶勸誡道。

  “聊什麽聊這麽開心?”

  元唯幸的聲音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