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死者的遺言
作者:電波01      更新:2020-12-25 02:07      字數:2349
  夜幕下,焦土上,白予正在不斷衝殺,不斷向前推進,雙拳如同碎顱錘,不是爆頭,就是擊飛,緊隨其後的是手持刺劍為尾上針,負責偵查尋路的蔣紋鳶。

  張雲苓在左,揮舞彎刀蛇口,隻切喉嚨。

  見心和尚在右,一手一個石塊,就一個字,砸。

  兩人一同對白予漏過來異魔進行補刀。

  四人所過之處,是這群填腆著大肚子的瘦子的屍體,所鋪就的一條血腥“死路”。

  “找到人了沒?”

  白予問,說話的同時,又是一拳,捶爆了一張猥瑣的臉。

  “還沒有。”

  蔣紋鳶答,同時,一劍穿心,一腳蹬開屍體,順勢抽劍。

  張雲苓聞言,心中不由得多出了一分急躁,但也僅僅是一分。

  這些怪異的男人,除了速度之外,其他都很弱,他義父武藝高強,正值壯年,就算手中沒有武器,這些怪異男人,短時間內,也絕對近不了身。更何況,還有若虛法師在,這些怪異的男人,根本構不成什麽威脅。

  西邊的元唯幸一行人,也是差不多的處境,差不多的想法。

  這些四肢纖細,肚子卻特別大的男人,突然冒出來,成群結隊的,初看之下有些嚇人,但一接觸,就發現他們根本不堪一擊。

  她們正在亞楠鎮中間推進,因為整體實力的差距,速度比起白予一行人,要慢上不少。

  視角回到白予一行人。

  他們來到了一處大裂穀前,昨夜,正是因為地震發生時,地麵突然斷裂,幾乎是在一瞬間形成了這個裂穀深淵,張雲苓和見心和尚,與若虛法師等五人才被強行分開,各自往不同方向奔逃,等地震停歇,接著又是大火,使得張雲苓和見心,根本沒辦法去跟分開的同伴匯合。

  “要繞路嗎?”

  見心和尚問,這巨大的裂穀深淵,最窄的地方,目測都最起碼五米寬,在場除了白予,可能也就蔣紋鳶稍稍有機會,能夠直接跳到對麵去。

  白予斬釘截鐵,“不用,我直接把你們三個扔過去。”

  說著,白予先抓起了見心,將他人倒提起來,奮力一擲,“走你。”

  嗖,一聲破空,見心和尚如同出膛的炮彈,徑直飛向對麵,噗噗噗,在地麵上連續打了幾個翻滾,才停下來。

  扔了第一個,白予緊接著就準備故技重施,把蔣紋鳶扔過去,然而蔣紋鳶一下子就退開了。

  “幹什麽?別浪費時間。”

  白予道。

  “你找什麽急,雲苓,你來,我抱著你,我們一起過去。”

  蔣紋鳶瞪了白予一眼,接著跟張雲苓說道。

  白予先是詫異,同時扔兩個人,不是不行,而是不能保證安全,但隨即反應過來,蔣紋鳶的“鷹戰士”這個命圖,具有一個能力,就是滑翔。

  張雲苓有些猶豫,正想說了兩句,結果蔣紋鳶直接過去,手一抄,直接一個公主抱,把她抱了起來。

  “張醫師,放心吧,穩的。”說著,白予雙手緊緊抓住蔣紋鳶厚實的兩瓣大囤肉,連帶著張雲苓一起,高高的托舉起來,向後退了幾步,一個助跑,“一二三,走。”

  瞬間,蔣紋鳶抱著張雲苓一齊飛出,在最高點,蔣紋鳶能力發動,一個滑翔,穩穩的落在了對麵地上。

  落地之後,放下張雲苓,蔣紋鳶不禁嘶了一聲,她的兩塊肉給白予那鐵鉗子一樣的十根爪子,抓得火辣辣的疼,但現在這種緊急時刻,她實在不好停下來跟這混賬扯這樁事。

  成功將三人送到對麵之後,白予一個衝鋒,縱身一躍,直接來到了對麵。

  越過裂穀深淵,四人馬不停蹄,繼續朝亞楠鎮中央前進。

  “停。”

  蔣紋鳶突然停步叫停。

  “什麽情況?”

  白予,張雲苓,見心和尚皆是疑惑不解。

  蔣紋鳶看了一眼張雲苓,又看了一眼見心和尚,然後給白予打了個眼色,咬了咬牙,“蹲下,我慢慢說。”

  隻見蔣紋鳶撿了一根一半燒焦的木棍,用靴子在地上掃出一小片平地,然後用木棍畫了一個圈。

  接著,蔣紋鳶在圈子中間,畫了一個小圓圈,小圓圈內寫了一個女字,然後又在大圓圈內的不同位置,杵了了五個小圓點。

  “這就是我看到的,中間的小圓圈,代表的一個女性的木雕像,另外五個,雲苓,還有見心小師傅,你們要冷靜。”

  蔣紋鳶話一出口。

  見心還一股莫名之感,張雲苓已經弓腰彈步,衝了過去,蔣紋鳶一句要她冷靜,她就已經明白發生了什麽。

  看張雲苓的動作,見心瞬間明悟,氣血上頭,也跟著衝出。

  但蔣紋鳶早有準備,一閃身,就把張雲苓按在了地上,手臂死死抵著她的後頸,讓她無法起身。

  另一邊,早就接到蔣紋鳶暗號的白予,也在同一時間,製服了見心和尚,任憑他如何掙紮,都不能移動分毫。

  蔣紋鳶很緩慢的說道,“他們都死了,我確定。”

  聲音很輕,但很肯定。

  “我確定”三個字,就像是一柄重錘,捶的張雲苓麵目極盡扭曲,耳聞至親去逝的她,雙手食指,深深嵌入土中,像是一直失心的野獸,淚水從眼眶,鼻腔不斷的流,張大嘴,想要嘶嚎,卻好似被痛心堵住了嗓子眼,隻能如同幹嘔一樣,發出哢哢哢的聲音。

  她幼年寄人籬下備受欺淩,剛長大便被拐賣顛沛流離,後來又患病被扔在破廟等死,都沒有哭過,就像是雪峰之巔的幽蘭,風雪過後,愈加明豔。

  但這一刻,她哭了,她痛了,那個讓她從新活過來的父親,死了。

  見心牙關緊咬,他沒有哭出聲,卻也滲出了淚,他不是正經和尚,也沒把若虛法師當做正經師父,對他而言,若虛法師,隻是一個偶爾跟他講解一點道理的老師。

  但,這個令他無比欽佩,他心目中佛國未來的執政,眼中一生目標,就這麽去了。

  他淚目了。

  “紋鳶,繼續。”

  白予說道。

  蔣紋鳶本想描述一下五個人的死相,但哽了一下,還是決定跳過,“人都死了,那個木雕像現在定在原地,一動不動。現場,留下了三段訊息,六個字,分別是,間歇,順序,範圍。”

  “屍體是什麽樣的?”

  白予問。

  “白予!”

  蔣紋鳶生氣的低吼道。

  白予回了一個嚴厲的目光,同樣是直呼其名,“蔣紋鳶!”

  蔣紋鳶深吸一口氣,“幹屍,除了臉是完好的,全身皮包骨,看姿勢,根本無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