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騙術來源於生活但高於生活
作者:電波01      更新:2020-12-25 02:06      字數:2310
  麵對從未見過的酸湯魚,小狐狸迫不及待的,先舀了一小瓢湯嚐味兒,一口下去,小狐狸連忙吐起了舌頭,哈哈哈的哈氣,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嘶,好燙,好酸,好辣。”

  小狐狸這憨憨樣,惹得眾人都不禁笑出了聲。

  回到現世的第一頓飯,就在這樣歡樂的氣氛中,開始了。

  酸湯魚,拌野菜,炒臘肉,炒土豆片,加上一盤特別下飯的辣椒醬。

  這頓飯,如果客觀的評論,很一般,酸湯魚的魚,沒處理好,野菜一股土腥味,臘肉太鹹,土豆片沒味兒,辣椒醬也不夠香。

  但這麽多人,聚在一起,沒有那麽多顧慮,就在這樣一個普通的農家之中,大家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卻是越吃越想,三兩下,就把碗裏的飯,吃幹淨了。

  吃過了飯,老人的小兒子,一臉笑容的擺談起了最近十裏八鄉的家長裏短,說著說著,他突然笑起來,“阿爸,我跟你說件喜事兒,你知道不,阿鳳她爸,上吊死了。”

  白予幾個人都是一愣,老人小兒子口中的阿鳳,就是他老婆,等於說,他嶽父死了,他現在高興得不得了。

  白予側過頭去看阿鳳,這個阿鳳,也是笑吟吟的,什麽情況,死了爹,還笑?

  再看老人,更是眉開眼笑,喜滋滋的。

  老人一看白予幾人詫異的目光,摸出一根煙點上,抽了一口,“嘿呀,你們幾位,那是不知道,阿鳳他爸,在我們這邊,那可是個人物,可厲害了,年輕時候,窮橫窮橫的,誰也不敢惹他,到處瞎混,後來三十了,才娶媳婦兒,一連生了六個女兒,就是生不出一個兒子。他六個女兒,除了阿鳳,都遠嫁到外地。”

  說著,老人又猛吸了兩口煙,再才繼續講,“這老貨,沒兒子,花錢少,加上年輕時候,坑蒙拐騙弄的錢,在外麵鎮子上,很是弄了一些地,平日裏,那可牛筆壞了,三天兩天,就回村子破顯擺,但,你要真讓他破費一下,那跟要他命一樣。就五年前,這狗東西,從外地回來,突然開始吹,他三女兒和女婿,進到一個姓柳的大官家裏,當奶媽和廚子。那可不得了了,連鎮長,他都看不上眼,張口閉口都是,鎮長算個逑,連官都不是。”

  “我們這些人,那就更別說了,別提多煩這老貨了,可,又沒人敢惹他。”

  嚴格來說,在大齊的體製下,一個鎮,通常要管很多鄉,村。比如黃陂鎮,就是一個鎮,轄區有十多萬人。

  鎮長,已經算官了,九品,官服後麵帶補子的。

  當然,蔣紋鳶沒興趣為了這個去打斷老人,糾正這個說法錯誤。

  老人繼續說道,“這幾年,這貨是越來越得意,越來越不把人放在眼裏,可就在前些天,一個小吏,負責征地,這老貨,不答應,小吏先勸說,他不聽,還陰陽怪氣的酸了那小吏一頓,隔天,就冒出一夥人,把他打了。小吏再來,還帶著幾個警員一齊,這貨,就乖乖聽話,把地交了出去,連補償金,都不敢要。”

  “這事情一出,這老貨就病了,閉門不出。這哪兒行啊,村民們,各個踴躍爭先,帶著雞蛋,去他家裏慰問。”

  “都說,老李啊,你這人,就是太心善,你女兒女婿,在大官家裏當仆人,你呢,卻從來不仗勢欺人,就連這麽一個縣衙派來的小吏,騎在你頭上拉屎拉尿,你都輕飄飄放過了他。”

  “我們也給你送雞蛋了,拿點回禮,不為過吧?”

  “哈哈哈,你們是沒看到那場麵,就一天時間,阿鳳她爸,那座豪氣的大宅子,院子裏堆滿了山一樣多的雞蛋,但家裏所有東西都給人搬走了,連鍋碗瓢盆,都不剩下。”

  “那裏想到,這貨還是個臉皮薄的,居然上吊死了。”

  老人說著這事兒,越說越是開心,渾然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忍不住拍手稱快。

  老人的小兒子,突然一拍腦門,“阿爸,我差點忘了,嶽父家裏,還有幾根大木頭,和一堆磚頭沒被人拿走,等會兒我去搬過來,就當是阿鳳的嫁妝,正好,修一修家裏的豬圈。”

  媳婦兒阿鳳,也露出了笑容,家裏的豬圈,終於可以修一修了。

  蔣紋鳶沒辦法感同身受,隻能勉強配合的笑一笑。

  說到底,這就是一個吹了半輩子牛皮,在周圍人麵前人五人六的,最後牛皮被無情戳破,慘遭打臉,被以前看不慣的人上門欺負,卻不敢反抗,最終上吊隻殺之人的故事。

  小狐狸更是直接露出了無聊的眼神,她實在不懂,這麽一件事情,那裏值得拍手稱快?

  這難道,不是一個荒唐,甚至有些悲涼的故事嗎。

  張雲苓卻很淡定,她是山裏長大的孩子,隻有她明白,老人,老人的小兒子,還有小兒子的媳婦,為什麽會笑。

  而白予,是真的笑了,不過,他的笑,和這個故事,完全沒有任何關係。

  是這個故事,給了白予一絲靈感,所以,他才笑了。

  晚上,吃過了晚飯,白予把蔣紋鳶和小狐狸叫到了一邊,說出了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我有個想法,接下來,我扮演一個暗訪的禦史,這個禦史,是個貪官,準備借機勒索,紋鳶你扮演我的助手兼護衛,小狐狸,扮演受害者的親屬。”

  聽完白予的話,小狐狸有些不明白,陷入了思考。

  蔣紋鳶略一思忖,已經明白了,白予是什麽意思,於是跟小狐狸解釋道,“你白綾姐的意思是,借題發揮,我們當做,那個上吊自殺的人,女兒女婿真的在一個大官家裏做仆人,聽說自己父親自殺之後,就告訴了這個大官,而這個大官,當然不可能親自過問,隻是通過自己的關係,讓禦史台派人過來查一查,禦史台就派了一個禦史過來,這個被派下來的禦史,正好是個貪官,想要借機勒索一筆,我是這個貪官的助手,而你,是這個自殺者的孫女。”

  小狐狸聽完,徹底明白了,但有些遲疑,忍不住問道,“這種事情,不會穿幫吧?”

  白予笑了笑,“穿幫不了,你紋鳶姐姐,那可是老官僚了,最懂官場的各種門道了,巧合的是,鄂北的一把手,也姓柳,正好借來用用。”

  蔣紋鳶突然擰眉,質問白予,“誰跟你說,我是老官僚的?”

  “呃,這個,是白予哥。”

  沒辦法,白予隻好甩鍋給自己了。

  “好嘛,他還挺有眼光的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