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威武(20)
作者:瞻星      更新:2021-06-26 07:42      字數:4470
  二十章公主威武(20)

  ??金多祿不理這話,自認為安慰楚翹道,“楚翹,你怎麽會贖身呢?當初魯大人不是要帶你走你都不願意嗎?是不是有人威脅你?”說完不善地看向銀屏。

  ??楚翹已是震驚地做不出反應來,愣愣地看向金多祿,“你以為我不跟魯大人走,是、是因為我喜歡留在群芳閣?”

  ??金多祿一臉“難道不是如此嗎”,他複又看向銀屏道,“原來是你,我記得你是昭陽公主的侍女,你為什麽要針對楚翹姑娘,還把她帶到我家裏來?”

  ??銀屏聽了前麵的話,再是想不到金多祿是這樣的人,神色複雜道,“金公子好記性,不過我不是針對楚娘子,我家主人聽聞金公子和楚娘子兩情相悅,不願見勞燕分飛,特遣我來走一趟想要玉成好事。”

  ??金多祿自認為知道了什麽秘辛,又或許把銀屏因為連連驚訝而做不出太厲害氣勢的樣子以為成是人家脾氣好,開口便道,“哦哦哦,我明白了。”他指了指銀屏又指了指外麵銀屏帶來的一群人,“你們一大早跑我家了,又把楚翹姑娘扯進來,說什麽‘玉成好事’,其實是想汙蔑我。”

  ??銀屏詫異道,“汙蔑你?汙蔑你什麽?”

  ??金多祿道,“我告訴你們,我跟楚翹姑娘清清白白,我和她之間沒有什麽可指摘的,公主若想用這條來拿捏我,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銀屏心道,公主就是想出口氣,說什麽拿捏,你有什麽可拿捏的。她沒好氣道,“金公子可想多了,我家主人沒那意思。”

  ??丁來喜此時站出來拽住金多祿的袖子,示意他少說話,又對銀屏道,“銀屏姑娘,你也聽過了,多祿和這位姑娘是清白的,兩人沒有私情。”

  ??銀屏狐疑地看著她,“一個男人日日流連在群芳閣的花魁處,這說是沒有私情,您信嗎?”

  ??金多祿氣急敗壞道,“我們是君子之交,你怎麽會懂得?”

  ??“是麽。”銀屏眼一眯,“可我聽到的怎麽不是這麽個說法,楚翹姑娘你說呢?”

  ??楚翹原先的幾多甜蜜現在都化成灰,她在群芳閣裏沉浮多年,見得多也經曆得多,男人是個什麽物種,她比誰都了解,原先以為金多祿是個不同的,卻沒想到是個如此不同法。她原本是想著借這個機會脫離那個大染缸,再憑借金多祿的情意一定會好好疼她,而且她還有不得不這麽做的理由,所以她的心裏是充滿勢在必得的野望和對金多祿的期望的。

  ??可現在一看,事情好像遠沒有那麽簡單,但她也無法再退了。楚翹抬起頭楚楚可憐地看著金多祿,“金公子,你不喜歡楚翹嗎?”

  ??金多祿好似十分震驚,“楚翹姑娘,我感念你的恩情,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呀。”

  ??“哪種關係?”楚翹眼淚順著臉頰流下,“可我已懷了你的孩子。”

  ??一言出,四座皆驚。

  ??連銀屏也是滿臉驚訝,她可真不知道這件事。

  ??金多祿大叫道,“怎麽可能!我、我從來沒和你……”他神情一頓,看著楚翹不可置信道,“難道是那時候,可我那時喝醉了,而且後來你為什麽不說。”

  ??楚翹視線投在地上,好像難為情似的,“我以為你知道。”

  ??金多祿大吼一聲,“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奶奶,奶奶,你怎麽了?”那邊金多壽突然叫了一聲,把眾人的目光吸引過去。

  ??金老夫人倒在金多壽身上,不住喘著氣。

  ??銀屏心裏一驚,她確實是來找麻煩來了,但可不是要逼死老人家。她推開亂哄哄的人,快步走向金老夫人身邊,握著手腕要摸到金老夫人的脈上。

  ??周遭人一片喊聲,“你幹什麽!”“快放開我奶奶!”甚至金多壽已經伸手過來要推銀屏,被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到銀屏身邊的侍衛一把拿下。

  ??“你幹什麽!”“快放開我大哥!”“放開我相公!”

  ??“噤聲!”銀屏祭出公主令牌,周遭立馬安靜下來。

  ??銀屏要摸金老夫人的脈,另一邊扶著人的金多壽神情閃爍,心裏直叫遭。

  ??銀屏一摸到脈,先是一怔接著笑了,施施然收回了手,“金老夫人年紀這麽大了,居然還這麽活潑。不過公主令牌一出,見令即見君,老夫人應該不是想欺君吧。”

  ??金老夫人“哎呦”一聲,揉著額頭醒來,“我這是怎麽了,我好像記得自己暈倒了。”

  ??金多壽神情尷尬,周遭的人也覺出是怎麽回事來,這下更是不敢直視銀屏。

  ??丁來喜深呼一口氣,向銀屏行了一禮道,“銀屏姑娘,我們金家是小門小戶,惹不起公主殿下,公主到底是何意思,您就說了吧。”

  ??銀屏一臉詫異,“金二夫人這話說得莫名,好像公主有意為難似的,可公主隻對金家出手相助過,哪有為難過?”

  ??丁來喜語塞,可不正是。她視線轉向金多祿,心道,今天若不叫公主把這口氣出了,隻怕要更糟。

  ??銀屏道,“叨擾金二夫人許久,我也該回去了。看起來楚翹姑娘和金公子之間還有許多誤會,我們就不在這裏打擾了。”

  ??金多祿還要衝上前說什麽,被看到丁來喜眼色的金多壽一把抓住,低聲道,“二哥,是你有錯在先,別鬧了。”

  ??兩兄弟還在爭執什麽,銀屏沒管,視線看向楚翹。楚翹躲閃著不敢看她。等銀屏經過楚翹身邊時,不教其他人聽見地低低說了一句,“小轎裏還有金銀若幹,你好自為之吧。”楚翹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楚翹心想,昭陽公主本意是贖她出來讓金家難堪一下,確實沒想著為難自己,也說了過了今天任她去留隨意,就算她想再回群芳閣公主那邊也是不管的。是她自己存了心思,想借著金家給自己個好去處。金家對公主來說是小門小戶,可對她來說卻是難以觸及的地方,何況金多祿和一般富貴出身的不一樣,這也讓她多少有點信心。可今天這一出卻是打破了她的設想。

  ??但她不後悔。

  ??楚翹手掌按著小腹,低垂的眼眸裏湧動著厲色,孩子,你可得給為娘爭口氣。

  ??過幾天,昭陽去跟薑虞嘮閑嗑,把這兩天做的事一股腦說了個痛快,聽得薑虞目瞪口呆。

  ??薑虞:係統,這怎麽回事,女主自己把自己的cp拆了,還拆的這麽徹底。

  ??係統心情也挺複雜:這一對本來就是歡喜冤家組合,沒那個觸發點,看來“冤家”就“歡喜”不起來了。

  ??薑虞:可畢竟也是這裏的靈魂人物啊,這可不是我的鍋,天道不會賴在我頭上吧。

  ??係統:應該不會,要是覺得有問題,早在出事的時候就得把咱們踢出去了。

  ??薑虞陪著這位小公主消磨了一下午,經此一役,昭陽算是明白婚姻不是什麽可大可小任由自己玩弄的東西了。

  ??……

  ??雍州府那邊查出了了不得的東西來。徐嬋被抓後為了將功贖罪,主動提起二十幾年前的一個案子。雍州府長史本來以為又是一戶丟了孩子的可憐人家,結果越聽下去才發覺這又牽出一樁大案來。

  ??據徐嬋交代她曾在一個暴雨天的破廟裏為一個即將臨盆的婦人接生,當時的同夥眼見不遠處還有一個包袱,便去翻找。那包袱裏有些許金銀還有一封調任書,他們這才知道是碰見了朝廷官員的家眷落難。那婦人正難產,痛的神智不清,嘴裏喊著聽不懂的話,徐嬋當時沒在意,等孩子一生下來就想著快跑。誰料到那婦人相公突然回來,瞧著文文弱弱,卻幾下就把同夥殺了。

  ??徐嬋嚇得大喊,“你不救你夫人,她就要死了。”接著趁人慌神,快速跑了。

  ??後來她為拐賣孩子,輾轉南北,這才知道當初那婦人嘴裏說的是突厥語。這事她心裏一直記掛著,卻也不敢報官,因為她自己就是賊,若說了,保不齊把自己也就牽扯出來了。

  ??可一個細作潛伏進官僚係統這麽些年,徐嬋明知道卻替細作守口如瓶,氣得長史是兩眼發黑,未緩過來便問道,“那你可還記得姓甚名甚,哪裏人士,在何處為官?”

  ??徐嬋恨不得把自己知道的全說出來好給自己減刑,“我知道他叫羅道遠,二十年前是去通州赴任。他們的孩子我後來抱給了我表哥,我表哥是長安鼎豐號的老板,那孩子叫丁有維,是新上任的長安官媒。”

  ??好家夥,連這孩子都是大唐官員隊伍裏的一員了。

  ??二十年前通州赴任的官員很好查,一看確實有個叫羅道遠的,事情就證實了七八分,再一看,這人如今已是從三品官職,正在少府監任職。

  ??少府監別看隻是負責金銀製造,但因為這樣的性質,對全國的金銀煤鐵所在都是了如指掌,甚至還有調度的權利。處在這個位置上,稍稍漏下手,甚至就可能養了別人的軍隊。

  ??長史不敢遲疑,帶著查出來的東西就進宮麵聖去了。李世民當即調了刑部、大理寺聯合雍州府一起查證,確實在羅道遠的府中的密室裏搜出東西來,是他們細作間來往的密信。若是早幾年絕查不出來什麽,因為羅道遠本來就是靜默的棋子。可誰料隔了二十幾年才被啟動,一啟動就正巧碰上徐嬋揭發的事,這就抓了個正著。

  ??薑虞聽到消息的時候人已經下了大獄。

  ??羅道遠自知身份敗露,卻如何也不開口。即使得知自己失蹤已久的兒子的下落,也咬牙強撐著。一別二十載的兩父子重逢卻是在牢中。相顧無言,唯有淚千行。

  ??丁有維從來都當自己是漢人,如今得知自己是突厥人的孩子,父親還是潛伏進來的細作,內心情形可想而知。麵對孩子茫然不解、無措憤恨的眼神,羅道遠心裏恨徐嬋恨得要死,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

  ??可不管雍州府軟的還是硬的施加著,羅道遠就是不鬆口。可越是不開口,就越是證明他手裏有要命的東西。

  ??正當案子告急,陷入僵局的時候,薑虞這裏卻有了突破口。

  ??薑虞看著堂下的秦恕,“你是說有個叫宇文傑的人,你懷疑他是突厥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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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虞:那可真是太巧了。

  ??九點以後捉一下蟲,不是更新,望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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