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進來說要開會。

  一群茫然吃香蕉的醫生茫然的看著主任。

  “咱們急診科有比較大的變動。

  一是人員，咱們這一批往後沒有大的變動不會再頻繁的流動，醫院打算擴充急診科的人員，擴充以後急診科將會有七個內科，四個外科，婦科和兒科各兩名，再給咱們配一個專屬的麻醉醫生，護士增加到十個”

  柯醫生道：“那使喚不開啊”

  大夥齊刷刷的看著主任，早就傳言後麵那塊大空地要建樓，還是急診大樓。

  主任就嗪著笑容如浴春風說：“想必大家也聽說了急診大樓的事，醫院很看重急診科，所以大家要學會吃苦，總有苦盡甘來的一天。

  至於當下使喚不開，醫院打算租用房管局的三層小樓，急診科往後就分流一部分到對麵辦公。”

  舊的房管局就在京都醫院旁，現在搬遷到政府大院裏頭。

  “主任，那我們現在要幹什麽！”

  大夥激情澎湃，鬥誌滿滿，急診科美好的未來即將來到。

  老主任說：“現在，去打掃衛生。”

  因為是晌午，留下當班的，主任領著大夥提著掃帚就要走，還沒出門就被攔下，還是張副院長親自來了一趟。

  “都在呢”張副院長掃了急診科一眼，側開讓出身後兩個人。”

  芽芽脫口而出，“大哥？蘭姐？”

  蘭姐笑著點點頭，對張副院長道：“那就沒找錯，你們醫院的聶芽芽同誌妙手回春又有醫德，救助善待了華僑布迪先生一家。

  她是你們醫院的醫生，布迪先生委派我們給醫院捐獻兩輛救護車聊表心意，也算是對聶醫生的謝意，這位是聶海生同誌，也是布迪先生委托人，接下來交接儀式都由著他來辦。”

  張院長笑著問：“都準備去哪呢？”

  主任怔怔回答道去打掃。

  “好好幹！”張副院長樂淘淘的請聶海生跟蘭姐去辦公室坐。

  蘭姐婉拒，道還有事情。

  聶海生摸摸幺妹的頭，跟著副院長走了。

  大夥主任還在驚喜中沒有回過神來，但瞧見芽芽拿著掃帚跟著大夥往外走的時候猛然清醒，一把拿過芽芽的掃帚。

  “打掃的事情不急，你代表咱們急診科送送這位女同誌。”

  “那我送完再去找你們？”

  主任把桌上自己那一份香蕉塞給芽芽。

  “沒事兒，送完就四處溜達玩去，最近不是愛去心外麽，去吧去吧，回頭我給彭醫生打個電話，讓她挪兩個心包穿刺給你”

  大夥揣著顆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提著掃把走了，臨走時柯醫生還給芽芽隱晦的豎起了大拇指。

  芽芽跟著蘭姐朝外走。

  “蘭姐，我有一件事想問。”

  “是想問問你哥怎麽跟布迪家也扯關係？”

  芽芽搖頭，這事她等會問大哥就行，這點耐心她還是有。

  “我想問，捐的救護車是島國當下最先進，有主擔架，有人工呼吸器，有心髒監護，除顫器，又配個電話能和急診中心聯係，還有電報係統，在路上就把心電圖傳送到醫院，車子還防震.....醫生可以站著工作的那種救護車嗎！”

  那一刻，芽芽眼睛裏有光！

  蘭姐遲疑說可能吧，先進肯定是先進的，至於配備成什麽樣，她不懂，問聶海生吧。

  蘭姐話鋒一轉，喜氣洋洋的拉著芽芽說：

  “不過這回來沒時間跟你多見麵，我帶了幾個人到京都來玩，吃喝玩樂都得陪著，得讓人感覺這錢花得值當。”

  這一刻，蘭姐眼睛裏也有光。

  匆匆跟芽芽說上幾句話就走。

  芽芽送了人打算回一趟急診科，把香蕉揣上去心外借花獻佛，繼續觀摩心包穿刺。

  一進門就被喊去給新來的急診患者做體格檢查。

  “醫生，我現在胸口難受，呼吸不上來，人間不值得啊.....！”

  芽芽一天給人聽心音，一旁的護士說：

  “怎麽，受愛人的氣了？”

  女人心跳立刻快了不少，哽咽著說：

  “要是他爸氣我，大不了打一架，那孩子可愁死我了，早上我喊他起床，他得在床上磨嘰十來分鍾，我不斷說你快點快點，趕緊的，馬上到點了，再不起來我就該趕不上趟送他上學了。

  幸虧家離得近，否則根本就趕不上趟，看見他洗漱也能氣死，這邊聽見水龍頭剛打開，下一秒立刻就關上了。

  一問就說已經洗完臉了，再問刷牙沒，說沒刷，然後才去刷牙，他就不能主動一點嗎？非得踹一腳走一步路，要不就糊弄你。

  他一回來我就說，得脫衣服，得洗手了才能吃東西，然後過一會提醒該寫作業了。說到作業...他是學生還我是學生，自己從來不記，每天都得我跟他折上，這頁到那頁，什麽什麽題，我還得幫忙檢查作業。

  他不會的題，我教，他還說我教得不對，老師不是那樣說的，我就問拿老師是怎麽樣說的，他說忘記了。

  我又說，媽媽可能講得不對，但是老師上課的時候你是不是認真聽，認真聽了不會為什麽不問老師。

  他說就不問...就問你氣不氣！還有我也知道老師不愛搭理他，壓根就不乖老師啊，人家老師前嘴在黑板上布置好作業，黑板都還沒擦呢，他就問老師是不是寫那個啊，人家生小孩都是來報恩，我家這個就是來報仇，人間不值得！”

  芽芽收起聽診器，“你胸悶多久了？”

  女人生無可戀的說：“一年多了，這幾天有點感冒，今天氣著之後更難受，胸痛，胸悶，一生氣我都呼吸不上來。”

  芽芽讓人躺好，一邊叩診一邊問疼不疼。

  心前區叩診結束，有個男人牽著個小男孩的手進來。

  小男孩也哭得稀裏嘩啦，說：“有你這麽教小孩的嗎？從今往後，你的孩子就是笨蛋了，以後你也被喊我寶貝兒了，那麽吼我，我怎麽會啊。”

  女人躺在病床上，“我都那麽教你了，你就是不會啊”

  男孩哭唧唧的說：“人家的媽媽教孩子態度都很好，一個字一個字的放進孩子的心裏，你說我，爸爸也說我，就你現在的態度，還能教我學習嗎？”

  興許是被氣進了醫院，女人瞅著兒子來氣，說：“那我不當你媽媽了！”

  小孩喪著一張臉問：“那明天當嗎？”

  女人惡狠狠的磨牙：“當！”

  男人勸媳婦，“教孩子得多一點耐心，哪裏有教不好的孩子啊。”

  急診科裏，凡是有小孩都不約而同的冷笑了一聲。

  芽芽說：“深呼吸，...對，聽我的，吸氣...呼氣”

  女人哎呦的一聲：“疼死了！”

  她緩了好一會，才慢悠悠的說：“我一吸氣就疼得受不了！”

  芽芽在按了下患者的下肢，雖然沒有浮腫，但是從各項檢查來看。

  “急性發病，輕微發熱，胸痛，呼吸，心包摩擦音明顯，血常規白細胞增多，建議你們做一個心電圖，因為剛才我叩診，你的心髒濁音界向兩側擴大呈“燒瓶形”，隨體位改變而變化，很多指征指向了心包積液。”

  一家子都愣著了，沒想到有人真的能氣出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