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要玩火，聶海生就接過了火把，把人趕到一邊去。

  關莞好奇的湊上去，“要幹什麽？”

  “煉汽油”芽芽信心滿滿的說道，大黃不會錯，它說可以就是可以。

  她瞧見大黃站得很遠，立刻也拉著關莞到安全距離。

  聶海生點燃了盆裏的石油，伴隨著一股嗆人的氣味騰盛起一股黑煙，地上立刻被熏黑了一片。

  黑煙冒了一會就見一道火苗從銅盆裏立刻騰升而起，劇烈的燃燒了起來。

  “哥，噴水！”芽芽喊：“離遠了噴”

  聶海生心裏有數，提起水桶澆到盆裏。

  火雖然被水往下壓，但是沒有滅掉，反而一下子又竄得老高，火勢瞧著比剛才還要更烈一點。

  這回不用芽芽提醒，大家主動站得遠了一點。

  “水都沒用，那怎麽滅火？”關莞問。

  芽芽指著角落裏剛才準備的沙土。

  聶海生鏟了一鏟子沙土走回去，遠遠的倒進盆裏，沒一會燃燒得極旺的火焰隻剩下一股濃濃的煙。

  關莞還想問話，結果芽芽已經和大黃跑到屋裏頭了。

  “濃度很高的原油，可以煉汽油，但是需要蒸餾器，一根玻璃做的導管用來觀察蒸汽......”

  芽芽記下，風風火火的跑去找聶海生。

  蒸餾器和玻璃導管其實都不難弄，飛行基地的訓練幫了大忙，聶海生花了半天的時間就弄好了器皿。

  兄妹兩又跟那人買了一些石油。

  蒸餾器底下先生火，然後把石油倒進逐漸升溫的蒸餾器裏。

  芽芽負責盯著玻璃導管。

  大黃：“什麽時候出現水汽，那就證明蒸汽已經上來了。”

  眾人都在那等著，芽芽緊緊的盯著玻璃導管，眼瞅著好一會都沒個動靜，她問大黃：“不會失敗了吧。”

  大黃：“原油濃稠，而且裏麵含有的成分很多，加熱慢。”

  聶海生也恰好說：“蒸餾器得改進，好是能夠像個辦法在保持密閉的前提下，能夠攪動下麵的石油，否則它太濃稠了，受熱不均勻，導熱也慢。”

  芽芽坐在小板凳上掀開棉衣，大黃跳到她膝蓋上窩著。

  大黃臉麵的毛發都變白了，老了體質下降怕冷。

  關莞搓手，故意說：“冷啊，我好冷啊”

  聶海生果然看了過來，招招手。

  關莞高興的跑過去，然後就被聶海生抓著沿著四合院跑了好幾圈。

  跑圈也就算了，聶海生不等人的，一個人在前頭瀟瀟灑灑的跑，她在後頭嗬斥嗬斥的跟。

  冷風入肺多難受啊，她好幾次沒有背過氣。

  瞧著前頭偉岸的聲音，關莞算是品出來了，整個老聶家大概就聶海生是個不折不扣的二愣子。

  芽芽忽然喊：“有水汽了，水汽上來了”

  大夥趕緊湊過去。

  玻璃導管確實已經出現了一層蒙蒙的水汽。

  水汽上升得極快，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玻璃導管的內壁已經布滿了水汽。

  大黃說：“沒錯，就是要熱到這種程度，再熱就不行了”

  芽芽聽了立刻喊：“哥，就是這個溫度，不能再高了”

  聶海生答應了一聲，伸手朝著蒸餾器下麵的膛子虛撈了一把，感受了一把大致的溫度，下一批大概燒到這種溫度就撤掉。

  有聶海生調整溫度，大夥需要做的就是繼續等待。

  到飯點了，薛愛蓮不在，關莞十分熱情的挎著籃子硬要去買菜，臨走時拉著芽芽叨。

  “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先要抓住一個男人的胃！”關莞挎著籃子高高興興的，“你哥喜歡吃什麽？”

  “我哥什麽都吃”芽芽說：“就弄你們兩人的，等會我得上一堂研究所”

  關莞給了一個真上道的眼神，歡歡喜喜的。

  正好聶海生在院子裏頭喊：“出東西了”

  芽芽趕緊跑回去，至於關莞對煉汽油其實不太有興趣，遠遠的看了一眼後就走了。

  鏈接冷凝器的罐子以後有熟悉的刺鼻液體滲出，一點點的滴到下麵的瓦罐。

  汽油會揮發，聶海生把罐口和冷凝器的導管連接到一起，拿布條包嚴實了，導管深入到罐子裏，等滲滿了抽出導管再把借口密封住。

  大黃給的，是最簡單也是最原始的提煉方法，所以液體有些渾濁。

  隨著蒸汽增肌多，往罐子裏滴落的汽油速度也越來越快。

  煉出來的汽油得看能不能用。

  聶海生拿自己煉製的汽油跟買來的相混提高純度。

  這年頭崇尚知識，尊重人才，全國上下都在追求科學知識，人人膽子都大，都喜歡搞發明，老聶家顯然是大膽子裏更大的一群。

  汽油一入車，一催發動機，轟隆隆的聲音響起，一切都沒問題！

  芽芽還得去研究所一趟，留聶海生繼續煉汽油。

  關莞回來了，頭發亂了，衣服也一疊的褶子，但眉開眼笑的說買到了洞子貨，跟一群人搶，總算是搶著了，高高興興的進了灶房。

  天氣冷，大部分吃的還是白蘿卜，大白菜啥的，所以桌子上出現了一小盆炒蘑菇的時候，聶海生確實心動了一下。

  一頓飯解決得很快，吃了飯以後聶海生又繼續去煉汽油了。

  關莞收拾好桌子走出去，忽然瞧見聶海生表情似笑非笑還有點呆滯狀，眼睛直勾勾的讓人滲得慌。

  南方很信天公，那一刹那，關莞都要以為聶海生是中邪了，那眼神真真的不對勁。

  聶海生神誌還算清洗，隻知道自己昏昏沉沉，好像是假酒喝多了的感覺，他瞧了一眼蒸餾器，打算回屋躺一下。

  一回頭，頓了頓

  關莞也頓了頓，被那直勾勾的眼神盯著不敢動。

  “臉上有東西”聶海生嚴肅的捧起關莞的臉，使勁的閉眼，再睜開眼。

  這就跟在霧裏似的，偶爾還會出現黑視，經常就是腦袋一晃，眼前就黑了，然後畫麵會加載出來……很奇特。

  聶海生大手鉗著關莞的下頜，很認真伸手在她臉上采摘。

  為了看清楚聶海生究竟在幹什麽，關莞眼睛都眯成了鬥雞眼。

  此時此刻她已經發現事情不對勁了，顫巍巍的問：“你在幹什麽？”

  “你臉上長了蘑菇”聶海生越采越往下，一隻大手堂而皇之的蓋在關莞的胸膛上。

  關莞的臉色極快的漲紅，要尖叫的同時聶海生卻移開了，自言自語說：“太小了，不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