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說什麽，李敬修就有理有據的回一句相反的話來，明麵上瞧著是討論，背地裏讓他接話接得很辛苦。

  女生要去上廁所，一個帶一個，呼啦啦的就一大片都要去。

  當李敬修很自然的接過芽芽的小書包，江同學若有所思的多看了幾眼，似乎明白了自己被針鋒相對的原因。

  芽芽不在，這一屋子的熱鬧似就跟李敬修無關

  江同學坐到李敬修身邊，委婉拒絕其他人拋來的話題，笑著說：“我們都得謝謝芽芽”

  李敬修冷淡道：“謝她給你借花獻佛的機會？”

  你孩子們都回來了，芽芽冰冷的手伸到李敬修額頭上凍了他一下。

  李敬修身體一僵，下一刻卻是拽住了人的手放進熱乎乎的口袋裏揣著。

  男生們都要去滑冰，還要搞個比賽。

  一向沒什麽興趣湊熱鬧的李敬修也把外套脫下來遞給芽芽。

  女生湧入到欄杆旁嘰嘰喳喳的觀賞。

  若是有放在心尖尖上的女孩子看著，雄性展示自己的欲望會被無限放大。

  幾圈下來，退出的人越來越多。

  江同學苦笑的退出，不動聲色的瞧了一眼妍妍，對方已經被李敬修張揚的表演吸引，一直喝彩著。

  寒假了，大夥玩到關門才陸陸續續回家。

  現在哪哪都不太平，也是因為考完試了，再加上彼此之間相聚一天就少一天，家長才鮮少有的答應。

  這會也晚上九點了，離場時詹嘉明發現小毛同學一個秘密。

  “毛同誌，你咋還隨身攜帶書啊”

  無數雙眼睛看了過來，小毛把書往褲腰帶裏一放，“珍愛生命，從我做起”

  因為不太平，學校裏也不知道誰先開了頭，上下學都在腰間放幾本書，防什麽大夥也都知道。

  說開了以後不少偷摸著放書保平安的也不藏著掖著了。

  他們可是有保護女同誌回家的任務在身的，自己也得護好啊。

  小毛抽了一本書遞給李敬修，問：“防一防？”

  李敬修倒是客氣的接過來，不過等大夥分分散開走人時倒也沒有用上。

  有個小姑娘跟他們同路，被劃撥給了李敬修。

  瞧見小姑娘似乎要坐到單車橫杠上，李敬修呼芽芽，“過來”

  芽芽歎氣，“果然，你的憐香惜玉都用到別人身上了”

  小姑娘捂著嘴巴笑，這才坐上了後座。

  芽芽橫坐在橫杠上就好似讓李敬修摟在懷裏似的。

  把小姑娘送回家後，芽芽換到後邊坐著去了，“屁股都裂成四瓣了！”

  “我脖子也梗得難受”李敬修邊說冷不丁的朝著凹凸不平的路麵跑，腰一下就被環住了，嫌棄的抱怨聲緊跟而來，“這麽快就不上心了？剛才你可是專門往平坦的大路上走的啊。”

  芽芽自己在後邊琢磨，“那叫廖絲，長得是挺漂亮，咱們都小呢，你敢早戀我告劉阿姨去。”

  今晚玩得瘋，到現在都餓了，也都不願意回去麻煩家裏人，索性在路上買了兩個燒餅。

  “剛才班裏女生都說你滑得好”芽芽坐在自行車後頭，摟著李敬修的腰，晃著腳丫子。

  “沒注意”李敬修擋住了迎麵的冷風，邊說：“圍巾圍好了沒？”

  芽芽應了一聲，湊近說：“你看出來了吧，江同學喜歡妍妍吧，好多人都瞧出來了，覺得江同學好，會照顧人”

  李敬修專門往胡同鑽，能擋風，也不回頭，問：“你喜歡那樣的？”

  後頭沉默了一會，他都要忍不住回頭看時就聽芽芽問：“你是不是在給我挖坑，好告家長啊，我的心裏隻有學習！”

  李敬修忍著笑，正色道：“沒錯，你要早戀我也告蔣嬸去”

  燒餅顯然放久了，買的時候外頭溫熱，吃的時候裏頭冷硬。

  兩人吃了幾口也就不吃了，李敬修記得隔壁有開到很晚的餛飩攤，要是能買到，來回也就幾分鍾，就讓芽芽站在路燈下等著。

  人剛走，芽芽就碰見一群打架的。

  兩個人在前麵跑，後頭追著兩個，追上了以後扭打在了一塊。

  她站觀戰了一會，嘴巴有點閑得慌。

  本來這餅不咋的，但不知道為啥越吃越香。

  李敬修提著餛飩遠遠就聽見動靜，心提得老高。

  等騎得近了才發現人家都快打到芽芽臉上了，她還在吃餅，四處亂飛的鞋子，小彈簧刀之類的，愣是一個都沒打中她。

  今晚的聊天倒是在李敬修心裏打了個旋。

  回到家裏後對著鏡子，瞧著鏡麵裏的人影。

  那個姓毛的跟芽芽關係很不錯，之前不就單獨來家裏跟芽芽玩了好幾天。

  他撥弄著有些長的頭發，梳成毛同學的發型。

  李嶽山的眼鏡就放在一旁，他撿起來帶上，視線頓時模糊，鏡子裏的人有些陌生。、

  他取下眼鏡，揉亂了頭發，對著鏡子裏的臉笑了笑。

  京都都下雪了，還沒等來聶海生，倒是等來了關莞。

  也是一個晚上，都要睡覺了就聽到了敲門聲。

  大黃走在前頭，趴在門口嗅了嗅味道以後搖了搖尾巴。

  關莞在外頭叫門。

  薛愛蓮趕緊開門讓人進來，驚訝道：“世道不太平，你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咋總是瞎跑呢”

  關莞顯然隻關注到了樂意關注的重點，高興說：“謝謝誇獎”

  她捂著肚子不好意思說：“打擾了，我一個人下了火車站，尋思在那呆一晚還不如來這裏安全。”

  “這就對了，大晚上的多危險，還冷得慌，認清輕重緩急挺好”薛愛蓮拍掉關莞大衣上的雪花。

  關莞不好意思說：“薛阿姨，能給我弄點吃的麽？我在火車上不敢亂吃，也不敢亂跑，靠站了就在月台溜達，肚子裏是一點油水都沒有拉”

  薛愛蓮尋思著下點麵條吧，就讓人進屋裏去，順便切了點饅頭放在爐子邊上熱著。

  關莞很高興，臉色紅撲撲的，問：“你大哥呢，是在這還是在老家？”

  芽芽道：“他去南方已經好幾個月了”

  關莞美目一瞪，“一個城市，她居然不找我？”

  她眼神有一瞬間的落寞，卻也稍縱即逝，捧著熱茶水說：“之前答應你的事，倒是有掙錢的機會，但你掙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