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好好，你看著啊，有啥不懂的就問，回頭我再給你寫個菜譜拿回去，那是我們家那的特色菜，很多地方都沒有。”

  芽芽說：“您讓我做一遍，我記憶才深刻。”

  她擺擺手，妍妍立刻接菜色去洗刷。

  吃了飯，芽芽給妍妍媽做了體格檢查。

  來時打聽清楚了，這一家的男主人三年前出了車禍。

  有撫恤金，母女兩的生活倒是不成問題，就是妍妍媽的精神越來越差，情緒反複無常，容易失落，這兩年也總感覺身體狀況頻出。

  芽芽準備回去時，對送到門口的妍妍說：“我覺得阿姨，病在心裏，是心病。不好用西醫解釋，用中醫就是肝鬱脾虛，氣滯血淤，心脾兩虛，跟肝氣鬱結有關”

  妍妍有點迷茫，芽芽說：“想想林黛玉”

  “我爸跟我媽煩請很好，他走了以後我媽魂也丟了，天天哭，三年了也走不出來，她說要不是擔心我的話，早就跟我爸去了”

  “還是要先想辦法讓阿姨睡好，我認識幾個醫生，回頭幫忙問問”

  妍妍用力的點頭，笑了，“今兒請你來，請對了”

  芽芽又叮囑了幾句，注意鍛煉，保持心情愉悅，等睡眠好一點可以嚐試著做做小生意等等。

  母女兩現在靠著撫恤金生活，妍妍上學的時候放人一個人呆在家裏，久了情緒容易出問題，忙著掙錢分散了注意力，總有從傷痛裏走出來的時候。

  妍妍頻頻點頭，目送芽芽跟大黃遠去的時候倚靠在門口，覺得今天的太陽特別的暖和。

  想著同學們為了支援她讓出了課間學習時間，又想著芽芽剛才的叮囑，忽的覺得有些傷痛自己一個人很難扛，但是別人的一絲溫暖和好意卻勝過世間所有的良藥！

  回去後，芽芽跟李嶽山商量了下，綜合開了幾幅調理身體的中藥，開了點助力睡眠的西藥，都很便宜，效果還好。

  一晃眼到了期末考試，學生都提著火爐上學。

  呼啦啦跑進來的男同誌人手拽著土疙瘩，拿玉米杆烤火的時候隨手丟進一兩塊土疙瘩，等火滅的時候揣在兜裏，可以暖和半個多小時。

  江同學揣兩塊土疙瘩彎著腰坐下來，打從開學家裏擅自給老師送禮把他調到前麵來後，都彎腰彎了一個學期了，就怕影響後頭同學的視線。

  他把熱乎乎的土塊得遞給班級裏叫妍妍的女生。

  大夥都在說考試完後去溜冰。

  連一向都不參加班級活動的妍妍都說要參加。

  “妍妍，你媽身體好些了嗎。”詹嘉明關切問到。

  妍妍笑著點頭，“好多了，我們打算寒假的時候上街賣烤白薯”她開玩笑，“路過的得捧場啊”

  她紅著臉看著同樣紅著臉的江同學，接過來後非要塞給芽芽一個。

  芽芽擺手，歪一下屁股露出個熱水袋來。

  熱水袋隻裝了一點熱水，薄薄一層鋪在凳子上，又暖又軟，她懷裏還捂著一個。

  今早薛愛蓮的奇思妙想以及打電話來提醒她穿衣的李敬修雙重支持下，她扛來了兩個暖水壺。

  王老師拿著試卷走進教室裏，大夥趕緊坐好。

  發了試卷，屋裏刹那間安靜，隻有鋼筆的刷刷聲。

  王老師站在講台上，扶著老花鏡審視著這些學生。

  她發現班級裏叫妍妍的你還再偷偷翻看壓在試卷下的一張紙條，臉色立馬就冷下，。

  “站起來，給我出去！”

  正埋頭苦寫的學生紛紛抬頭，隨著王老師的視線尋找，注意後定格在妍妍身上。

  “王老師，我怎麽了？”妍妍手足無措的提著筆，沒站起來。

  “你怎麽了，自己心裏最清楚！”王老師教書這一輩子，最討厭學生作弊，那是學習態度，是品德問題，氣得揚聲說：“你就不覺得丟人？立刻到我辦公室去！”

  妍妍的眼淚一下湧了出來。

  “繼續考試”王老師冷冷的翻開試卷抽走紙條紙條，怔了怔。

  王老師捏著紙條，把妍妍的筆盒壓在試卷上，頓了頓後繼續巡邏。

  “老師”江同學忽然站了起來，“妍妍不是作弊，那張紙條我給的，上頭隻寫了加油和努力！”

  教室裏一片嘩然，王老師示意全體安靜，皺著眉，“繼續寫你的試卷！”

  她可以私底下找人談談，但不可能當著一群學生的麵承認錯誤！

  江同學猶豫了半響，最終在王老師銳利眼神的警告下坐了下來。

  芽芽忽然站了起來，“老師，我們要看看那張紙條，您應該讓她回來繼續考試、”

  三好學生有獎學金，要是讓妍妍媽瞧見一門沒有分數的成績，又該病發。

  “又是你”王老師氣得哆嗦，“你就是非要跟我對著幹，我說她作弊，就是作弊！”

  江同學無聲的站起來，“沒錯，我們要看字條”

  小毛也站了起來，他跟江同學是哥們。

  陸陸續續站起來十幾個學生，還有再多的趨勢，大家靜靜的瞧著王老師。

  王老師所有的怒火都對準了芽芽，那是她眼裏的肉中刺，刺得眼前一片紅光。

  就是有這些專門帶頭領著同學跟老師作對的壞孩子！

  她揚起手要打芽芽巴掌。

  打從第一天做老師起，她用巴掌和戒尺體罰過的學生不計其數，這年頭講究的是嚴師出高徒，她體罰學生，家長還得排著隊來感謝她代為管教！

  可是這一次被擋下了！

  芽芽抓著王老師的手腕，用足了力氣，眼裏也有小火苗在跳動，一字一句的說：“老師，如果您覺得我做得不對，可以教育我，可以喊我的家長，家長讓我改，我就改。

  但是打人不對，更不能打人的臉，我相信學生無論犯了多大的錯，老師都沒有資格侮辱人，打人巴掌，我家裏人也不會允許”

  王老師的教學理念再一次遇到了衝擊，那些無聲卻站在芽芽身邊的學生更是讓她氣得渾身發抖。

  她一連說了三個‘好’，指著門，“你現在就去把家長喊來”

  芽芽想拿筆盒壓住試卷，但卻刺激了王老師。

  王老師抽走試卷撕開，震懾的眼光狠狠的掃過這些跟自己對著幹的學生，咆哮說：“不許寫，立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