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人也都齊齊出來。

  瞧見芽芽，廖群星說：“小紅子已經拆了石膏。”

  他停頓了相當長的時間，“她的腳跛了”

  “芽芽，進屋去”蔣文英看了三兒子一眼，語氣不容置疑。

  聶三牛拉著芽芽進屋，剛關了門窗戶就被打開，一顆小腦袋湊了出來。

  “嬸”廖群星語氣沉沉，“聶海生在不在。”

  瞧見芽芽，廖群星說：“小紅子已經拆了石膏。”

  他停頓了相當長的時間，“她的腳跛了”

  “芽芽，進屋去”蔣文英看了三兒子一眼，語氣不容置疑。

  聶三牛拉著芽芽進屋，剛關了門窗戶就被打開，一顆小腦袋湊了出來。

  “嬸”廖群星語氣沉沉，“聶海生在不在。”

  “關你什麽事，來這嗎貓哭耗子假慈悲，你趕緊走，公家的也不能隨便進老百姓的家！”田淑珍插著腰，用手一直趕著人。

  廖群星對田淑珍的態度沒什麽反應，語氣依舊溫和，隻對蔣文英說：“嬸，是公事”

  老聶家的人心頭跳了一下，蔣文英道：“外頭呢，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忽的，大夥齊刷刷的看向院門口提著東西的聶海生。

  他詫異的看著中途回來的弟弟，果不其然的瞧見了正在爬窗出來的芽芽。

  廖群星亮出一張拘捕令，還沒說上話，聶老太拄著拐杖氣呼呼的出來了，提起來就朝廖群星身上打。

  跟廖群星一塊來的兩個同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廖群星要是真不樂意，老聶家也打不著，難怪這貨今兒說什麽都要穿便裝，肯定是預料到要到這挨打了。

  兩個人幹脆轉過身去當做沒看見。

  廖群星在被聶老太追逐的過程中斷斷續續的把事說清楚了。

  小玉墳裏的腳印跟鋼筆來源都查清了，跟聶海生有關係。

  蔣文英身體晃了晃，一旁的田淑珍趕緊把人攙扶住了，磕磕巴巴的問聶三牛，“咋...咋又跟海生有關了，這到底咋回事”

  聶海生把死死抓住自己手臂的聶老太交給聶三牛，平靜的朝廖群星走去，回頭看著眼神震驚絕望的蔣文英說：“媽，沒事。”

  本來想追出去的芽芽聽見前後兩聲驚呼，聶老太整個人癱在地上沒了魂，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聶老太那群老姐妹跑進院裏來，都說壞了，這是一口氣上不來堵在喉嚨裏。

  聶三牛頓時慌了，下了狠手去掐聶老太的人中。

  蔣文英魂也丟了，就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麽。

  他就一直瞅著芽芽跟聶衛平，強撐著沒有嚎啕大哭，也沒有暈過去，死死的拽住田淑珍的手想要進屋。

  葛家媳婦竄出來，跟田淑珍左右攙扶著蔣文英朝屋裏走。

  大夥七手八腳的把兩個人搬進屋裏去，芽芽先給聶老太聽了心音。

  老人血壓升高，血管短暫性供血不足，出現後循環缺血，導致昏厥，問題不大。

  她又去看蔣文英。

  蔣文英側身對著牆壁。

  芽芽走近一瞧才發現人正在無聲的流淚，淚水已經浸濕了枕巾。

  葛家媳婦歎氣，哽咽說：“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啊。”

  芽芽給蔣文英擦淚，小手被抓住，她說：“媽，放心，哥跟小玉的死沒關係，那一晚上哥帶我偷吃來著”

  蔣文英霍的一下坐了起來。

  因為頭一回知道死人，芽芽就對那一晚的印象尤其的深刻。

  那時候小紅子剛回來，他們家更窮了。

  那天她撿到一個鴨蛋殼，聶海生說晚上帶她吃好吃的。

  她記得很清楚，兩人從家裏偷拿了點米和鹽巴，弄了點玉米粒，全部灌進鴨蛋殼裏頭蒸，真的有點鴨蛋的香味呢。

  蔣文英一把就把芽芽摟在懷裏，親親她額頭，哽咽說：“你真是媽的好閨女，你奶奶說得沒錯，你就是給家裏帶好運來了。”

  芽芽這一番話，直接把蔣文英的魂給弄了回來。

  隔天一早，聶衛平領著芽芽就上派出所裏。

  聽完芽芽的陳述，廖群星反應平淡，“家屬的證詞意義不大。”

  辦公室門開了，所長蹙眉大步流星的朝外走，身邊年輕的小夥子舉著個相機，還在不斷的遊說。

  “我們先鋒休閑報響應的是公家的政策，多發一些老百姓喜聞樂見的案子，讓更多的人知道小玉案的真相”

  年輕人撞上硬邦邦的胸膛，回頭一瞧不認識，剛想走開卻被揪住了領子。

  聶衛平從褲兜裏掏出折成四方塊的報紙，冷冷問：“上頭的內容是你寫的？”

  年輕人瞧了一眼，狐疑點頭，隨後被迎麵而來的掌風嚇得閉了眼。

  幾聲厲喝同時響起。

  芽芽現在身高一米六左右，隻來得急抓住聶衛平另一邊手臂。

  李群星撿起地上的報紙，瞧見裏頭的內容後臉色冷峻。

  這年頭報刊行業興盛，全國有兩千多家，公家單位多是公費訂刊，一些小報社的報紙瞧不見很正常。

  年輕人護著懷裏的相機躲開，狐疑的瞧了聶衛平好幾眼，“你是老聶家的...？”

  隨後，他瞧見了芽芽。

  老聶家這個收養的孩子可太有故事可以寫了，甚至可以跟殺人的小紅子來一場鮮明的對你！

  相機已經對準了芽芽，兩道身影山一樣的擋在前頭。

  聶衛平一把拿過相機，他不會開，惹得記者嗷嗷叫。

  眼看聶衛平就要把相機砸了，廖群星接過，把相機交給感激涕零的記者，等人要接過時猛然抬手，迎著迫切的眼神。

  “所裏不能隨便照相，看是我們幫忙，還是你自己來”

  記者雙手捧著寶貝相機，隻好把是膠卷拉出來曝光，肉痛得不行。

  這年頭黑白膠卷是一塊兩毛一卷，一卷裏隻有十六張，這是活生生把錢浪費了！

  所長也是一肚子火，壓根就不待見賊眉鼠眼的記者，可這年頭誰敢得罪報社？

  多年前的案子被翻出來還上了報，一個弄不好可就讓老百姓看了笑話。

  所裏壓力很大

  不讓人采訪的另一個原因，從拘役小紅子之後，嫌疑犯來來去去隻有兩句話。

  一是要見老聶家的大哥

  二是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