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有數據來支持你的小切口手術嗎？你能確保小切口手術的正確率嗎？醫學是最嚴謹的學科，沒有數據支撐的都是野路子，你的臨床試驗數據，你的數據分析，有沒有資深醫生作為你的導師。”

  他頓了頓，想起來了，“你師傅是誰來著？”

  芽芽說：“李嶽山”

  老主任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這李嶽山到底是誰，沒聽說過啊。

  說實在的，芽芽還是沒經過正統的醫學培訓，身上有一股野路子的味道。

  她以後想成為一瓶優秀的醫生，就得學會很多很多的東西。

  要是別人，他都不屑多說一句，也是今天芽芽給他手底下的實習生解圍，以及這孩子醫學上的天賦才讓她生了愛才之心。

  老主任深吸了一口氣，指點道：“你去寫一篇相關的論文，要有數據支撐，要高質量。”

  李敬修知道這是有高人要帶芽芽往更深的圈裏前進，由衷說：“謝謝您”

  老主任探照燈似的視線立馬掃過來。

  他車子補好了，就是不走，窩在一旁等芽芽。

  芽芽的車子也修好，愉快的跟老主任告別。

  老主任吹胡子瞪眼，“你不去醫院了？”

  言外之意很明顯，你這是要去早戀了？？我告訴你家長的啊！

  芽芽表示今兒沒自己班，是跟人約好了、

  昨兒上學的時候收到一張小紙條，人家要她今兒幾點幾分到學校見麵。

  老師傅拎過來一根天線棍兒，就是能拉長縮短的那種，問：：“小姑娘，落東西了。”

  芽芽趕緊接過來摸了摸，放進褲兜裏拍拍好，在老主任學生要以學習為重的叮囑裏應了聲，然後悄聲的問李敬修：“你說，我是不是惹著仇家了，人家約我決鬥。”

  仇家不一定，遞小情書倒是有可能。

  李敬修之所以那麽清楚，是因為他隔三差五就能收著，有經驗！

  放學後，學校還有不少人，約芽芽在小樹林見麵的小男生人瘦高，麵白，很陽光。

  芽芽對人有點印象，對方在學校裏挺出風頭。

  在年級籃球比賽的時候，別的同學隻會帶球突破，他和另兩個哥們組成“鐵三角”，幾個傳球就輕鬆上籃得分了。

  看到小情書，芽芽小手立刻就背掃身後去。

  這種要麽記大過，要麽開除，還會被父母打斷腿的行為，以身犯險妥妥的劃不來。

  她心裏不僅坦坦蕩蕩的沒激起漣漪，還趕緊劃清界限：就差喊別影響我進步

  小年輕給堅定的眼神弄得一時無言，也明白了，收回了情書，卻還是忍不住問：“你覺得我哪點不好？”

  芽撓頭，想把拒絕包裝得好看一點，詞窮道：“倒不是，隻是我挺忙的。”

  對方顯然也關注過，調查過芽芽，從芽芽班級裏聽過不少農村女孩勵誌求學的版本，特別純情的感傷著，說：“芽芽同學，我們家家境還可以，要是以後生活上有困難可以來找我，我十幾二十塊錢，還是拿得出的。”

  已經有千元存款的芽芽覺得這位同學真的是好人。

  李敬修停好單車，信步走來，站在芽芽身旁就再也沒有挪窩。

  他也瞧見了那封情書，眼神是護食的犀利，但語氣依舊很溫和，問芽芽：“好好跟人說清楚沒有？”

  那少年有些局促，沒多說幾句話就匆匆離開。

  小情書的事是幹脆利落的告了一段落，李敬修看了看小樹林四周。

  隱蔽性極好，又鳥語花香空氣清新，最適合幹啥事了。

  年前他就覺得奇怪，給他這種感覺的人就站在麵前。

  芽芽看他跟王勝意的眼神很複雜。

  探究，糾結，操心，這幾天隱約又多了祝福和釋然。

  再聯想到一係列頗為奇怪的舉動，以及今天看電影。

  雖然不知道芽芽的目的，但他絕對不是個有事就往心裏擱的人。

  短暫的琢磨了下切入點，李敬修選擇單刀直入。

  “你喜歡王勝意？”

  所以讓打小一起長大的竹馬跟人好好相處。

  後一句話沒有問出來，主要是瞧見了芽芽寫滿了‘怎麽可能，你腦袋是不是被門擠了的’表情。

  他懂了，徹徹底底的懂了。

  接下來，還沒等李敬修繼續套娃似乎的往下問，芽芽提前開腔，小眼睛探尋似的瞧著他，說：“你也不喜歡王勝意，對吧。”

  李敬修迷茫了，那是對未知領域的不解。

  每個字他都懂，組合在一起連標點符號該斷在哪他都很迷茫。

  芽芽也看懂了，鬆了口氣的時候也有些沮喪。

  看來她跟賈主任研究的相關課題開展不了了，實驗對象沒了。

  一個人竄了出來大吼一聲：“幹什麽，放學不回家幹什麽，哪個班的，叫什麽名...都站開點，都站開點！”

  李敬修又被打斷了，他很不滿，極其的不滿，暗暗想以後啥事都不能在小樹林談。

  “我不是你們學校的學生”

  帶著教導主任袖章的男人並不懷疑，麵前這少年模樣正是小姑娘們喜歡的類型，要是在這學校，他早盯牢了。

  李敬修指著芽芽，“你認不認識她？”

  教導主任厲聲看向芽芽，“哪班的，叫什麽名字、”

  “那就是不認識”李敬修輕聲說，語氣忽然輕快起來，道：“老師，剛才您問我們在幹什麽。”

  他飛快的用英語說了長長的一串。

  “在我最青春的時候遇到了最青春的你，我真的很喜歡你！”

  教導主任可是個文化人，臉色變化之際，李敬修已經拉著芽芽飛快跑開。

  唯一的英語學渣連連發問：“你說的啥，啥跟啥？能不能再說一遍？”

  窮追不舍的教導主任在後頭聽見了，舉著跑掉了的膠鞋恨鐵不成鋼的慢下速度，歎氣說：“這娃兒，憨憨哦。”

  直到會了四合院，在芽芽的追問下，李敬修邊推自行車進門邊說：“意思是讓你多學習，多刷題，不處對象不扯淡，多幹飯。”

  一回四合院瞧見王勝意，兩個人同時把臉撇開，都陷入對方怎麽會以為她/他喜歡王勝意檢討裏。

  王勝意沒有往深處追究，喊上兩個人就進了屋子。

  有個生意他覺得可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