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立刻跳起來，“我有錢，我出錢，大家都坐飛機”

  蔣文英輕飄飄的打了下閨女的手背，說“多少錢都經不起你揮霍，我跟你姐在家忙鋪子，你三哥廠子裏也有得忙，誰能跟你一塊坐飛機去？”

  田淑珍兩口子眼神放光芒，聶互助更是直接：“我去”

  “挺貴的，我就不去”聶合作臉皮薄。

  聶互助眼巴巴的瞅著聶海生，“哥，帶我去行嗎？”

  “去什麽去，心思一天天都不在學習上”聶老太開腔，把聶互助委屈得閉上了嘴巴。

  對於這個不太安分的堂妹，聶海生心裏並沒有嫉妒的討厭，但也不會放在跟芽芽和小紅子同樣的高度，聞言說：“好好學習，有機會哥帶你去。”

  聶海生拿來信紙，平靜道：“給李敬修寫封信，說你要坐飛機回去，別讓人等急了。”

  一旁喝水的聶衛平噎了下。

  說什麽不在意都是假的吧！

  芽芽坐飛機，李敬修有沒有體會到聶海生暗搓搓的良苦用心，誰也不知道、

  不過在芽芽把《第一次坐飛機》寫進了周日記以後，在班級裏掀起了軒然大波，每天都有同學領著隔壁班的小夥伴，隔著窗口指著說：“瞧見沒有，那就是我們班坐過飛機的聶芽芽！”

  聶芽芽和同年齡的孩子相比，顯然還有別的煩惱，比如回京第一個星期的周末就要比賽。

  柯醫生帶著芽芽邊走邊說：“基本外科手術裏，要是抽到闌尾炎手術，算咱們運氣好，抽到別的你也別緊張，咱們還有縫合術能夠拉分，不怕。

  這次請來的專家都從各個醫院來的，誰也不知道能分配到哪個醫生，你就平常心對待就行，公平問題不用擔心”

  正說著，賈主任迎麵笑著走來。

  賈主任跟一群陌生人說說笑笑，並沒有對芽芽表現得太熱絡。

  等抽簽時芽芽才發現還有好幾張陌生的臉孔，互相問候才知道這場比賽讓二院知道了，臨時決定帶著實習生來摻和一腳。

  二院摻和了，四院也來湊了熱鬧，各帶了兩個實習生也過來了。

  一群大佬說說笑笑的就把事兒給決定了，下頭的小蝦米也隻有聽從的份。

  老主任手下幾個實習醫生淡定得很，顯然早就知道了內幕消息。

  急診科當下才知道是幾個醫院之間的比試，對芽芽愧疚，又怕人緊張。

  急診科主任晃到烏老麵前討說法：“我們科室的聶芽芽，都不知道！”

  烏老拍拍人肩膀：“做得好”

  急診科主任：“.....”感情最坑她的，是您啊！

  各個實習醫生按照抽到的號碼牌後領病曆記錄以及各種檢驗報告。

  分配到芽芽手裏的是個男患者，不到一米七居然有兩百斤。

  這年頭胖子少，她琢磨是不是基礎病，瞧見人職業是豬肉販子，了然了。

  這麽胖，腹部的脂肪就是手術最大的障礙，給胖子開腹腔，在外科打井，手術難度不低，關鍵是手術後很高概率會出現切口脂肪液化。。

  對於這類病人，一般都是保守治療。

  忽然有人哭了，是京都醫院的一女實習生，叫萍萍。

  “萍萍姐?”芽芽湊過去看也嚇了一跳。

  萍萍即將接手的也是一台闌尾炎手術，是個28周的孕婦，身體差有先兆流產的情況，被診斷為急性闌尾炎。

  萍萍哭得稀裏嘩啦，“老主任還說讓我開開運，這是要我的命啊。”

  妊娠期的闌尾炎，是所有闌尾炎特殊病症裏比較複雜的一種，而這種有先兆流產情況的更是危險。

  看到備注欄裏，家屬說盡量保小，她哭得更傷心了。

  芽芽從頭看到尾，說：“萍萍姐，我跟你換吧。”

  萍萍感激的瞧著芽芽，把病曆本塞她手裏，“好芽芽，回頭姐請你看電影，看一個星期，啊！”

  芽芽穿戴齊整進手術室，果然看到了產科主任。

  因為之前產科結緣，兩邊都是老熟人了。

  產婦已經躺上了特殊調整過的手術床。

  為了使妊娠子宮朝左邊移動，方便之後找闌尾，也減少對子宮的刺激，所以手術床會偏向左邊，芽芽等於快背對著門口。

  與此同時，負責評分的一幹老醫生，老專家才知道有一台手術是妊娠闌尾。

  該主任級別做的手術，怎麽安排到實習生手裏去了。

  起初其他醫院的老醫生都以為京都醫院使小手段，乍一看這次比賽裏隻有三台難度較大的手術，全給京都醫院的人抽中了，一點都不為難外頭人。

  烏老兩條法令紋像兩條深深的溝渠，厲色在人群裏尋找負責確定此次比賽患者調度的老主任。

  外頭，老主任正把年輕的醫師訓得狗血臨頭。

  “老師，本來那台手術，該聶芽芽的。”

  年輕醫生哭喪著臉，他就想在老主任麵前討個巧，恰好昨晚進來個棘手的患者，一直打消炎針都控製不住，打算安排給聶芽芽。

  今早才知道其他院也來人，也不像以前收好的由主任醫生指派，而是抽簽決定。

  按照烏老的意思，放兩台難度較高的手術。

  剩下兩台都是烏老過了目，就這一台昨天已經分配好的，專門扳倒聶芽芽的沒往上報。

  “那麽多人啊，怎麽收場，你說怎麽收場！”

  “我也沒想到院長親自把關，還來了那麽多人，以前不都是咱們普外科的組成考核隊伍麽。”

  “老師”有個小醫生跑過來遞給過比賽表。

  老主任瞧見自己手底下，叫萍萍的女實習生負責妊娠闌尾的手術。

  那孩子絕地做不了，老主任已經準備去消殺好上手術台。

  “老師，還有件事。”被罵得狗血淋頭的醫師囁囁道：“那患者....麻醉過敏。”

  老主任一團風似的跑進辦公室，留下麵麵相覷的兩個醫生，還沒見過老主任跑得那麽快過！

  “患者曾經注射過利多卡因過敏起了一身蕁麻疹，血壓急劇降低，頭暈眼花”老主任進屋後也顧不上自家醫院的麵子。

  幾個老專家霍的全站起來朝手術室走。

  消毒後進入手術室，手術台上倒是意料之外的身影，手術已經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