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的問題讓帕爾馬沉默良久。

  終於，她回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君臨古怪問。

  帕爾馬道：“我成為埃迪莫拉之後，所有的法則能力都消失了，擁有的隻是埃迪莫拉原有的一切。但是我依然能看到係統任務，甚至可以去完成它們。”

  能接受係統任務？

  帕爾馬繼續道：“是的，我能接收係統任務，完成任務也可以獲得獎勵，但那沒有意義。因為我無法使用係統的購買權限武裝自己，商店不對我開放。同時我殺死幻想生物也不會有任何積分。幸運的是，係統任務大多不強製，沒什麽失敗懲罰，所以對我來說，係統更象是一個擺設，但是通過它，我可以了解每一次進入這裏的選民的情況，至少知道他們的基本任務。”

  君臨到是明白了：“你的靈魂屬於選民，但是身體屬於幻想生物。”

  帕爾馬嗯了一聲：“我也是這麽猜想的，但這沒有意義，我情願反過來。”

  君臨笑了：“但反過來的不是你，你是失敗者，你是實驗品。”

  帕爾馬身體微顫：“埃迪莫拉！”

  君臨點點頭：“你不是一個人來刺殺埃迪莫拉的，對嗎？”

  帕爾馬悲傷閉眼：“澤川馬喬。”

  但是君臨卻搖頭：“不是他。”

  “什麽？”帕爾馬一愣。

  麥子道：“澤川馬喬死了，和你一樣，都死在任務中，沒有回來。這是我們來之前就得到的消息。如果埃迪莫拉進入了澤川馬喬的身體，那麽澤川馬喬應該還活著。”

  小猴子也反應過來：“而且根據你的情況反向推論埃迪莫拉，如果埃迪莫拉的靈魂進入選民的身體，由於他的靈魂不是選民，很可能會導致係統不對他敞開，他可以使用係統道具，但就是無法使用係統。”

  兩者的關係錯亂，其實導致了雙方都受到限製，不存在兼容並蓄，反而是互相拖後腿。

  “但是埃迪莫拉未必知道這點。”方木立刻道。

  是的，實驗未必會告訴他這個，有些事隻有做過才知道。

  君臨想了想，道：“但如果埃迪莫拉能夠轉移靈魂一次，是不是就能轉移第二次？”

  聽到這話，大家愕然。

  “你是說……”帕爾馬吃驚的看君臨。

  君臨道：“埃迪莫拉很可能第一次是轉移到了澤川馬喬的身體裏，但他發現自己無法使用係統，成為選民反而削弱了他。那麽那個時候，他會做什麽選擇？”

  “再次轉移……”麥子呢喃了一聲，忽然眼前一亮：“土著！也許會他會考慮轉移到土著身上。”

  “誰？”大家一起問。

  伊恩問：“達爾文？”

  “不，不可能，那個時候達爾文已經展露頭角，而且他和第一天命直接相關，如果埃迪莫拉想擺脫第一天命的控製，絕不會去找達爾文。”

  帕爾馬突然站了起來：“澤川馬喬在我成為埃迪莫拉的當天獲得特赦，然後第二天死了。那個時候，我記得有個人和他一起被特赦。如果那時的澤川就是埃迪莫拉，那麽和他同行的人可能就是埃迪莫拉！”

  “還能查到是誰嗎？”

  “當然！”帕爾馬不無高傲的回答：“我可是埃迪莫拉！”

  隻是半個小時，帕爾馬就找到了答案。

  看到名字的那刻，所有人都懵了。

  諾克斯！

  ——————————————————————

  線索在這刻終於明朗了。

  諾克斯就是埃迪莫拉！

  他的確是轉移到了土著身上，隻不過誰也沒想到竟然不是本位麵的土著。

  這大概是因為靈魂轉移需要的條件太高，帕爾馬和諾克斯是少數滿足他條件的人。

  “所以，現在事情終於明朗了嗎？”摸著下巴，君臨喃喃自語：“埃迪莫拉成了諾克斯，但他顯然並不甘心。在回到藍塵位麵後，他和無限勾搭在了一起，然後又殺了回來。至於目的……守望教派。”

  事情在兜兜轉轉一圈後，終於又回到了起點。

  巡禮者的葬禮，半神，守望教派，係統任務。

  果然任務才是最靠譜的，一開始就為他們指名了核心方向。

  對此君臨都不由苦笑。

  他搖頭道：“看來要知道情況，還得去一趟守望教派才行了。哦對了，羅伯特呢？”

  君臨突然想起自己忽略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夥伴。

  帕爾馬驚訝：“他沒有聯係你？”

  “什麽？”君臨一怔。

  帕爾馬道：“我知道你的手段，所以我沒有監禁他，放了他自由。我本來以為他早就應該聯係你了。”

  君臨的臉色沉了一下：“他在哪兒？”

  “還能在哪兒？”帕爾馬回答：“窯子裏，這些天他東睡西睡，幾乎把城市裏所有出來賣的都睡了個遍。”

  “……”

  很好，這很羅伯特。

  “要我去叫他嗎？”帕爾馬問。

  君臨想了想，搖頭道：“這事不著急，回頭我來做。帕爾馬，我現在需要知道你的態度，你對現在的處境滿意嗎？”

  聽到這個問題，帕爾馬心中微微茫然。

  她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君臨看出她心中之矛盾，道：“我曾經和你為敵，算我欠你的。如果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你可以告訴我。”

  “包括轉移靈魂？”

  “對別人或許還不行，但對你……是的，我應該可以。”君臨回答。

  帕爾馬長吸口氣。

  她陷入了長長的思考。

  對她來說，這的確是個艱難的選擇。

  麵色在猶豫不決中變換著。

  最終，帕爾馬長吸一口氣。

  她搖頭道：“不，我不打算再做改變，就讓這一切繼續吧。不過我還是感謝你的好意。如果……我是說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可以說。”

  “沒問題。”

  “不過我的人要放回來。”

  “回頭就放。對了，順便給你提個建議……別再重用黑人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帕爾馬，別再感情用事。”

  帕爾馬臉上現出一絲微笑：“從今天起，我是埃迪莫拉。”

  聽到這話，君臨明白帕爾馬終於放下過去的一切，正式將自己代入了埃迪莫拉的角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