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體大樓的天台上。

  君臨和尼奧一起坐著。

  他們在喝酒。

  事情已經結束，被抓的人自然也獲得了自由，曾經的對手，如今終於可以放下一切坐下喝酒聊天了。

  “聽說墨菲斯搞定了那邊？”君臨問。

  “搞定了，不過還有些麻煩，需要我親自出麵。”尼奧回答。

  “那你不過去？”

  “你這邊更重要。”尼奧回答。

  君臨仰天打了個哈哈：“事情都結束了，還有什麽重要不重要的？”

  尼奧沉默了一會兒，道：“我要去救崔妮蒂，有關於永恒位麵的事，我想向你請教。”

  君臨奇怪：“你不是去過永恒位麵？應該我向你請教才對。”

  尼奧搖頭：“我不記得那裏發生的一切。”

  “什麽？”君臨愕然。

  尼奧回答：“其實我不是這個位麵的……我想……我應該是降生在永恒位麵的。”

  君臨目光古怪的看尼奧：“但是離開後你卻忘記了？”

  “嗯。”

  “那沃茲呢？”

  “是他把我送出來的，我唯一記得的，也就是我認識他。但是怎麽認識的，中間發生過什麽……我統統不記得了。”

  “還有崔妮蒂。”

  “對，還有崔妮蒂。”尼奧苦笑：“她有著崔妮蒂樣貌，但她不是崔妮蒂，雖然她也失去了記憶，但性格不會改變……她不是。”

  “那你憑什麽確定是沃茲送你出來的？”

  “記憶，僅存的一點記憶。”

  “可靠嗎？”

  尼奧沉默了一下，搖搖頭：“很顯然，不可靠。”

  尼奧已經不再信任沃茲，他也同樣不再相信是沃茲把自己送出來的。

  尤其沃茲竟然是那裏的主宰。

  想了想，尼奧道：“除了崔妮蒂外，我還有一個印象。”

  “一個印象？”

  “對，關於一個名字……卡拉。”

  “卡拉？哪個卡拉？”叫卡拉的太多了，通感女卡拉也是卡拉。

  尼奧搖頭：“我不知道，我就記得這個名字，其他都不記得了。現在該你了。”

  君臨回答：“永恒位麵，是一個邪能類中級位麵，但同時也是所有中級位麵中最強大的位麵，號稱最接近高級位麵的中級位麵。所以它一度是候選者的噩夢，據說那裏的土著非常強大，無論是對候選者，還是對幻想生物，都視為獵物。”

  君臨說著給自己又倒上一杯，一飲而盡：“我的人隻查到沃茲去過兩次，第三次其實是猜測，因為沒有人在其他位麵見過沃茲。他們根據沃茲的任務時間線做了個分析，發現在沃茲最後一次執行中級候選者任務的時候，永恒位麵出現巨大的變化。”

  “消息的來源有兩個。一個是平衡者，夏軍中的平衡者參與了自由之旅，在那裏，他們覺察到一些特殊異常狀態，其中一個異常就來自永恒位麵。另一個消息，就是自那之後不久，再沒有任何候選者能夠從那裏回來。”

  尼奧道：“候選者隻有在進入之後才知道去的是什麽位麵，對嗎？”

  “是的。”

  “既然這樣，沒有人能回來的情況下，為什麽知道那會是永恒位麵。”

  “我有個朋友，擅長信息搜集，他在一次位麵之旅中，無意收獲到的信息。”

  “無意中在別的位麵收獲到關於永恒位麵的信息？”

  “是的。”

  “這太不可思議了，會不會是騙你？”

  “是我的朋友，知道我需要關於沃茲的消息後，特別送過來的。”

  這消息是麥子給他的。

  君臨相信麥子不會騙他。

  當然這消息本身有沒有問題，那就沒人說得清楚了。

  “太奇怪了。”尼奧嘟囔。

  “是很奇怪。”君臨點點頭。

  他看看尼奧，想了下，說：“你得罪了沃茲，你要是去永恒位麵，他不會放過你的。那裏是中級位麵，而且沃茲在那裏的經營，也遠遠超過狂獵。能夠值得他用三次位麵之旅去經營的地方，絕對不簡單。”

  “我知道。但畏懼不是退縮的理由。”

  “說的好。”君臨聳聳肩：“既然你不怕，那下一次，我也去那裏吧。”

  尼奧搖頭：“你沒必要這麽做。進了中級位麵，你在那裏就是個新人。就算要斷沃茲的根，你也可以等八級的時候再去。實力強大些，至少有保障。”

  “嗬嗬。”君臨一笑：“哪有什麽保障不保障的？再說你都看見了，尼古拉都親自幫我了。我要是因為畏懼就不去挑戰，那才會讓他失望呢。”

  他拍拍尼奧的肩膀：“神的好感很重要的。”

  “就怕你為了神的好感送了命啊。”

  “有失有得嘛，再說不是還有你？你有在，我也相當於有個幫手，等到八級再去，未必就有你這麽好用的幫手了。”

  尼奧挑了些眉毛：“到也對。”

  兩人相視一笑，對擊一掌。

  尼奧輕聲道：“謝謝。”

  君臨舉杯：“喝酒。”

  距離離開還有些日子。

  反正都在134位麵了，君臨也幹脆不回狂獵，就在這裏待著，每日裏和艾爾莎胡天胡帝，到也快活。

  當然他也不是全然無事。

  他還可以研究靈魂寶石以及寶石裏存放的係統。

  靈魂寶石雖然被解析過了，但是要消化依然需要時間，而且因為容納了係統核心的緣故，導致君臨也無法肆無忌憚的抽取靈魂寶石的力量。

  這讓他大為可惜。

  不過他的精神方麵還是因此有了明顯增強。

  體現在個人能力上，就是他的夢魘入侵和癲狂反製都效果提升。

  另外對精神衝擊的抗性也大大增加。

  因為還剩下一次真理解析的緣故，君臨將它用在了尼奧身上。

  令他吃驚的是，他竟然無法完全解析尼奧。

  確切的說，是尼奧的某個部分，竟然拒絕了他的解析。

  他解析了尼奧的能力，解析了他係統之神的部分法則，是的，連他的核心法則都解析了，有所領悟。

  可是在尼奧身上還有一些東西，竟然連真理解析都無法看透。

  這是第一次，絕對真理竟然有失效的地方。

  反倒是解析尼奧後，君臨知道了莎希達為什麽長不大的原因。

  那恰恰是因為她身體裏那種奇特的保護能力，束縛了她。

  就像是一種使命，隻有在完成使命之後，才能解脫束縛。

  而現在，這一切消除了。

  莎希達終於可以正常成長了。

  這讓君臨覺得怪異，無法理解。

  次元法則博大深邃，而幻想法則……則是異彩紛呈。

  對此君臨也隻能搖頭苦笑。

  臨走前的一天，君臨正式將靈魂寶石交給瑞雯。

  接過靈魂寶石，瑞雯問他：“所以你是決定了，下一趟要去永恒位麵？”

  君臨微笑：“怎麽？你們打算幫忙嗎？”

  “那個位麵很有意思，也許滅霸有興趣。再說他還欠你一個大人情。”

  “聽起來還不錯。”君臨點頭。

  於是瑞雯輕輕在君臨臉上親了一口。

  這個動作讓君臨一滯。

  “別驚訝，隻是有點喜歡而已。”瑞雯回答。

  說著揚長離去。

  摸摸臉，君臨嘟囔：“大表姐啊！”

  或許是因為知道要分別的緣故，這天晚上的艾爾莎，格外的需索無度。

  溫情之際，房門打開。

  一個人擠了進來。

  “戴安娜？”君臨愕然。

  香風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