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老大爺看了一會兒，總覺得這個人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裏怪。

  ??林小鹿對大爺說。

  ??“我們過來祭拜一下，不打擾你喝酒。”

  ??老大爺拿起一根肉串，繼續喝酒吃肉，還真就不理會我們了。

  ??我小聲問林小鹿。

  ??“我該怎麽超度他們。”

  ??超度陰魂的手段，師父是教過我的，之前我也實際的運用過，可那是超度一隻鬼，現在我的身後有百隻鬼。

  ??林小鹿指了指祭台上的一個本子，對我說。

  ??“拿過來。”

  ??我按照她的指示，走到祭台前，拿起了本子。

  ??正準備回頭，喝酒的老大爺忽然來了一句。

  ??“小夥子你不懂事啊，拿生死簿之前，怎麽能不先祭拜一下城隍爺呢？”

  ??老大爺說的很有道理，身為陰人，更應該敬重這些鬼神。

  ??我把生死簿放下，從祭台上拈起三根檀香，點燃後恭敬地拜了三拜，然後把檀香插進香爐裏。

  ??老大爺滿意的點了點頭。

  ??“孺子可教。”

  ??說完之後他又摸起一根雞翅，也不怕燙，整根塞進嘴裏。

  ??上完香，我再次拿起生死簿，來到了林小鹿麵前。

  ??林小鹿沒有接，而是對身後的百鬼說。

  ??“都過來登記吧。”

  ??百鬼們排好隊，一個接一個的走到我麵前，不需要紙筆，他們隻是把手放在生死簿上，原本空白的頁麵就出現了他們的名字。

  ??等最後一隻鬼登記完，生前曾與茶館做過生意的陰人前輩向我和林小鹿告別。

  ??“我們該走了，下輩子有緣再見。”

  ??我與前輩告別，目送他們走向城隍神像。

  ??城隍神像好像一個看不見的大門，百鬼直接穿了過去，消失不見。

  ??三分鍾後，城隍廟裏隻剩活人。

  ??林小鹿之前告訴我超度陰魂會積攢陰德，但陰德這東西隻有死後才有用，所以我也感覺不到什麽自身有什麽變化。

  ??我把生死簿放回去，百鬼離開後，上麵的名字消失不見，仍舊是一本空白的本子。

  ??林小鹿伸了個懶腰。

  ??“完事兒了，我們回去吧。”

  ??我說了聲好，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已經吃完燒烤的老大爺喊住了我們。

  ??“等一等。”

  ??我問老大爺。

  ??“您有什麽事嗎？”

  ??老大爺反問我。

  ??“你們是不是要去長安？”

  ??我愣了一下，上個月過生日時，林小鹿曾經讓我下個月陪她去一趟華山。

  ??華山離著長安很近，坐飛機去的話肯定是在長安機場著陸。

  ??老大爺是怎麽知道的？

  ??林小鹿皺起了眉頭，他問老大爺。

  ??“你怎麽知道我們要去長安？”

  ??話語中滿滿的都是戒備。

  ??老大爺笑嗬嗬地回答道。

  ??“猜的。”

  ??這話我當然不信，但我從老大爺的身上沒有感受到敵意。

  ??老大爺把油膩膩的手伸進褲子口袋，摸索了一陣後，掏出了一個圓圓的東西，扔給了我。

  ??“接著。”

  ??我下意識的抓住，入手冰涼，我仔細一看是，是一枚銅做的腰牌。

  ??這玩意兒一看就是老古董了，上麵長滿了銅鏽，隱約能看到幾個文字。

  ??隻是這些文字腐蝕的厲害，模糊到無法辨認。

  ??老大爺開口道。

  ??“送你的，去長安的時候帶著，對你有好處。”

  ??我正想問有什麽好處，卻忽然發現，老大爺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了，我的麵前隻有已經喝幹的酒瓶，以及冒著青煙的燒烤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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