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卿看著兩人搭檔一起殺出重圍，製約了望月帝微微斂眉。

  望月帝站在原地，一雙眼睛緊緊盯著那近在咫尺的劍尖，豆大的冷汗直接滾落。

  白薇淡淡道：“現在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沒有人不怕死，得到的多的人，大多比一無所有的人怕死，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

  因為白薇的靈劍正抵在望月帝的眉心，所以望月軍士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而在鳳卿血蝴蝶上的徐校尉，此刻已經快要被被吸成人幹了，奄奄一息，白著一張臉：“救命……救命……”

  氣若遊絲，有氣無力。

  鳳卿淡淡掃了一眼：“血蝴蝶，別讓他死的太容易。”

  既然喜歡虐殺，自然是要好好自己享受享受的。

  望月帝下意識的動了動喉嚨，最後的一絲尊嚴讓他無法軟下聲音與眼前的少女的對話：“有什麽可說的，成王敗寇，即便是你們殺了朕，這望月國也不會是你們的囊中物。望月國的靈陣若是消失，整個望月國便會成為黃沙千裏的廢墟，你們玄雲宗又能得到什麽？”

  這靈陣唯有皇族的每一任皇帝可以開啟，雖然他已經立下了皇儲，可自己畢竟正是壯年，又是修者，自然是沒想過這麽早就將這個秘密傳遞給他。

  白薇揚眉：“首先，我們對你望月國並沒有任何興趣。其次，西門康的死，不過是他咎由自取罷了……”

  話落，直接再次使用了靈鏡之術。

  望月帝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靈鏡中的場景：“徐校尉，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激動的一抖，白薇手中的靈劍往後退了幾分，若是不退，即便不能當下要了他的命，也能將他變成楊戩。

  徐校尉看著那靈鏡中自己遇到事情就逃跑的場麵，知道大勢已去，直接昏死了過去。

  白薇揚眉：“你的兒子是孩子，別人的孩子就不是嗎？所以，望月帝你現在以為西門康到底該不該死？”

  望月帝顯然還是有些不敢置信，可那靈鏡中的場景如此清晰，他又如何能夠質疑。

  讓他親口說出自己的兒子該死，這句話他真的說不出口，隻是臉上的表情異常痛苦：“康兒，康兒怎麽能夠幹出這樣的事情啊……”

  這最後一個啊，帶著無盡的無奈和懺悔。

  若是從前，他有好好管教他，便好了。如果在他做錯第一件事的時候，便讓他付出痛徹心扉的代價，就好了。

  他也不至於淪落到今日這般地步，可現在後悔也沒有任何作用了。

  望月的精銳部隊已經趕來，看見白薇拿著靈劍直直的指著他們的國王，立刻大聲道：“大膽狂徒，你若是敢傷害我們望月國的君王一份頭發絲，今日我們定將你生擒，挫骨揚灰！”

  望月帝直接抬手，以靈力打破了白薇的靈鏡之術，看向前來的眾人嗬斥道：“不得無禮，退下！”

  那精銳部隊的軍士看著眼前的場景楞了一下，但是還是遵照望月帝的話，拱手一拜，退到了一旁。

  望月帝看向白薇，雖然人還是那個人，可眼中的痛苦和疲憊還是十分明顯的：到底是自己的兒子。

  “姑娘，可以放下你手中的靈劍嗎？”

  白薇放下了手中的靈劍，眸光淡定。

  倒不是相信眼前望月帝已經是非分明，而是因為目前的這個距離，就算是放下靈劍，他若是有任何不利舉動，她都能彈指間要了對方的命。

  這是她做特工之時必備的技能，現在有了靈力，更是易如反掌。

  望月帝嚴肅的看向眾人：“這件事，朕會按照望月國的法度辦理。康兒，既然已經以死謝罪，那便算是負責了。任何人不得為他收屍，入殮。不僅不阻攔，甚至協助康兒犯下重罪，遇敵逃串的徐校尉，帶去護城，剮千刀示眾。”

  這話一出，鳳卿讓血蝴蝶放開了幾乎快要沒命的徐校尉，讓他被望月軍拖了下去。

  這個刑罰，十分合理。隻是可惜，若是按照被他擊殺的老弱婦孺來算，隻怕是還不夠一人一刀，他便隻剩下骨頭架子了。

  這話一出，與徐校尉一起進宮，偽裝傷痕想要蒙騙皇上的軍士頓時抖似篩糠。

  望月帝看向之前與徐校尉一起來的那些人，眸色鋒利，帶著帝王的威嚴：“至於你們……”

  那些軍士紛紛跪地求饒：“皇上，我們，我們也是被二皇子逼迫的。”

  “二皇子和徐校尉的命令我們也不敢不從啊。”

  “求皇上饒命……”

  望月帝看著這些人，淡淡道：“護城城主逼得民犯，屠戮百姓，罪該萬死。朕現在給你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去將護城城主帶回都城，若是帶不回，你們便自裁以祭奠枉死在變成的難民。”

  那些人如夢大赦，立刻道：“謝皇上恩典。”

  然後紛紛離開。

  望月帝看向精銳部隊的首領，抬手還他過來，在他耳側小聲說了一句。

  那精銳部隊的侍衛便轉身領命而去。

  白薇五感本就比常人敏銳，如今有了修為，更是如此。雖然望月帝說的聲音很小，但是她聽的很清楚：抓回護城城主，處決那些侍衛。

  自古以來，常常說什麽君無戲言。可事實上，帝王都是狠辣無情且出爾反爾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更何況一國之君，能夠爬到如此高度，雙手自然是染滿了鮮血。這是望月國自己的事情，與她無關。那些方才在西門康虐殺孩童之時放聲大笑的侍衛，本就算不得什麽好人，死有餘辜。

  望月帝轉身，再次恢複了之前見到的那個平靜的帝王：“讓幾位貴客看笑話了。現在所有事情朕已經做了決斷，不如各位隨我移步後庭，聊一聊望月國最近遇上的這些事情。”

  白薇斂眉淡淡道：“若是我沒有記錯，望月國向玄雲宗尋求幫助的時候，說的是食人古樓的事情。”

  望月帝眉宇間盡是疲憊，不知道是因為最近的事情太多，還是因為西門康的死：“最初，我望月確實不過隻有一個食人古樓。可現在，這望月的半壁黃沙，到處都是食人的沙妖啊！”

  白薇斂眉，聽懂了望月帝的意思：“望月帝的意思是現在望月國變成如今的樣子，莫不是與那古樓有關？”

  望月帝點頭，看向皇城之外的遠方：“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