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昨天晚上碼完字還跟小妖女視頻聊天聊到很晚。

  要到四點鍾才鎖屏手機睡覺。

  連續幾天睡眠都有些不好。

  要是小妖女依然住在自己隔壁，肯定不會讓自己這麽晚才睡的。

  但分隔兩地，格外想念。

  任誰也控製不住。

  天色大亮。

  眼皮已經感受到一片濃烈的紅色，陸鳴都還沒起床。

  “老方，老王，兩位老師，你們來了啊？”

  忽然聽到老爸客客氣氣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陸鳴睜開眼。

  接著就是老媽激動的聲音：“大家請進吧，這麽早，應該還沒吃早飯吧？你們先坐，我讓黃姐給你們做點。”

  “不用客氣，我們都吃了。”

  “是啊，誒，怎麽沒見陸鳴呢？”

  “放暑假了，他還在睡懶覺，我這就叫他起床！”

  陸鳴翻了個身，用被子把腦袋捂住。

  這大好的清晨，想睡懶覺都不行，煩。

  大概也就十多秒的時間，臥室門就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鳴鳴，快起來，王校長和老師們都來了！”

  “……”裝睡。

  “快起來啊，別磨蹭！”

  “……”不說話。

  “我先下去招呼客人了，不管你去不去念清北，該有的待客禮儀可不能落下！”

  “……”

  見還是沒回應，老媽祭出了殺手鐧：“你要是不下來，我就選清華！”

  急忙掀開被子對門外喊道：“馬上出來，五分鍾！”

  “這才像話嘛！”

  等人走後，又用被子捂了一會兒。

  陸鳴最終還是隻得掀開，布滿血絲的雙眼直愣愣盯著天花板中間的美式複古頂燈，看起來有種絕望的感覺。

  長長吐了口氣。

  深吸口氣，一個鯉魚打挺起身。

  快速穿衣洗漱。

  四分鍾不到，他就推開屋門走了下去。

  樓下的談話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抬頭望了過來。

  特別是坐在中間的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老師，即便額角汗水涔涔，後背依然打得筆直，一派儒雅作風。

  盯著陸鳴的眼神，又像餓狼，恨不得立馬把他吞下肚子。

  “爸、媽、王校長、方老師，兩位老師早上好。”

  走下樓梯，站到眾人麵前打了個招呼，坐在老媽旁邊空著的沙發上。

  屁股還沒坐穩。

  左邊稍稍年輕的老師便搶先說道：“陸鳴同學你好，我是北大的招生老師，姓劉，很高興見到你，沒想到你跟我想象中不一樣。”

  陸鳴還沒說話，老媽卻先問道：“怎麽不一樣了？”

  哎。

  內心深深歎了口氣。

  這種陌生人見麵的低級話術，也隻有老媽會上鉤。

  “玉樹臨風，一表人才。”

  讚賞地笑著：“不僅外形出眾，還有文質彬彬，很有氣質。”

  “謔謔謔——”老媽趕緊捂住嘴，鎮定心神，盡量用平常自然地口氣說道，“鳴鳴平常還要寫小說，可能是這個緣故吧。”

  “嘖嘖嘖，那也太出色了，不僅成績出類拔萃，外形出眾，還能寫——”

  話到這裏，被旁邊年紀大一些的男人硬生生打斷。

  看樣子，頗有些鬱悶。

  不過成功打斷話題之後，先是斜了旁邊年輕男人一眼，嘀咕了一句：“人家是網絡小說大神，當然有文學氣質。”

  完了又看向陸鳴一家人溫和地笑著說道：“對於陸鳴同學的小說，我是有些了解的，因為平常在工作之餘，我是要看網絡小說的。”

  “真的啊？”老媽更加激動。

  陸鳴抽了抽嘴角。

  又被套路了。

  “當然。”

  老男人灑然一笑：“我知道陸鳴同學最近同時在寫三本書，一本《破天記》，一本《大豐打鼓人》，還有一本《黑夜的名字》。”

  說完還故意頓了頓，眼神又瞟了一眼旁邊有些窩火的年輕男人。

  哼。

  就你那兩把刷子還想跟我搶川蜀省的文科狀元。

  嫩了點！

  “對於網絡小說來講，是有同時寫三本書的作者，但像陸鳴同學這樣，三本小說不僅能保持每天萬字更新，成績還那麽好，應該是前無古人的存在啊！”

  這話說得老爸老媽，還有王校長和方老師都喜滋滋的。

  陸鳴也得體地笑了笑：“謝謝老師的謬讚。”

  急忙揮了揮手：“我可不是謬讚，據我粗略估算，你這三本書加起來的月收入，保守估計會超過一百萬，如果原點網的其他渠道也火爆起來，兩百萬都是很容易的。”

  “兩百萬！”

  雖然除了陸鳴之外的所有人都震驚。

  但驚呼出聲的卻是老爸。

  “真，真的有兩百萬？”聲音有些顫抖。

  “嗯，原點網的小鷹寫一本書都能達到兩百萬的，因為陸鳴同學現在是五級作家，還沒能獲得最大回報，但到了中後期，兩百萬是完全沒問題的，甚至三百萬都可以，如果再加上版權的出售，那就無法估量了。”

  老爸徹底傻眼了。

  滿以為兒子一個月拚了命地寫也就十多萬的稿費。

  這才多長的時間，怎麽就兩百萬，三百萬，還無法估量了……

  比他頂著風險幹工地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都還沒怎麽睡醒的陸鳴，莫名其妙地被人捧上了天。

  就連老爸老媽都震驚得不行。

  搞得他還有些不自在。

  掃視一遍前方。

  所有人的眼神都飽含著羨慕、震驚、歡喜，還有一丟丟妒忌。

  妒忌的當然是方老師、王校長還有兩位招生辦的老師。

  他一個月的稿費，能頂他們全部人一年幾倍呢！

  “兩位老師，你們先停停，我有事得先給你們說一下。”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避免大家繼續浪費感情。

  必須先把自己的誌願意向趕快說出來才行。

  “是這樣的，我沒打算念清華和北大。”

  “？？？”四人皆有些懵逼。

  “我打算念川蜀大學。”

  “！！！”變成呆滯。

  除了老爸老媽，其他人比剛才聽到陸鳴一個月掙幾百萬都還要震驚。

  “陸鳴，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一直自信滿滿容光煥發的王校長終於憋不住了，問道：“這可是清華和北大啊，全國最好的兩所大學……”

  “是啊，陸鳴，你可是川蜀的省狀元，你去讀川蜀大學不是，不是屈才了嘛……”

  方老師十分焦急：“你要知道，文憑是非常重要的，清華北大也不是那麽容易上的。”

  “方老師，王校長，我已經決定好了。”

  “但是——”

  “我喜歡川蜀大學。”

  陸鳴攤了攤手：“而且，我寫小說也能過得去，所以文憑似乎並不是很重要吧？”

  眾人：“……”

  似乎。

  大概。

  可能是這個道理。

  清華北大畢業的學生，年收入還掙不到人陸鳴一個月那麽多呢……

  見眾人猶豫的樣子。

  陸鳴看向老爸老媽。

  老爸還處在震驚之中。

  老媽最先反應過來，對眾人說道：“各位老師，王校長，今天天氣挺好的，要不然待會兒讓陸鳴爸爸帶你們在小區裏逛一會兒吧，那湖邊上可以釣魚，魚又肥又大，等釣完魚回來，再吃一頓家常便飯。”

  說完，捅了一下旁邊的男人。

  “是是，那湖裏有草魚，有鯉魚，有鰱魚，有黑魚，有金魚，有水煮魚……”

  眾人：“……”

  ——

  說實話，陸鳴真的沒有裝B。

  但全身自帶光環，沒辦法。

  就像這個世界很多事，人都無可奈何一樣，悲哀……

  吃了中午飯走的時候，王校長四人從來的時候的意氣風發變成了走的時候灰頭土臉。

  特別是方俊敏。

  自己教的學生好不容易考了個文科省狀元。

  卻選擇去念川蜀大學。

  哎。

  學霸的世界，果然不是很容易理解。

  而且他昨天都已經跟所有老師都裝B完了，說自己的學生要上清華北大。

  這倒好。

  不過轉念一想，考上清華北大卻不屑於去年，寫小說一個月收入幾百萬。

  這種傳奇事件說起來，還是挺有成就感的。

  於是也沒沉重多久。

  沒一會兒，他獨自一人就在王校長的別克車裏哼起了《2002年的第一場雪》……

  ——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

  陸鳴確定了小妖女的成績是636分。

  好吧，也是意料之中。

  兩人約好了報考川蜀大學的哲學係。

  對於小妖女來駕輕就熟，但對於陸鳴來說，要畢業還是要花費一番苦功夫的。

  然後。

  由於蜀都那邊急需用錢，別墅的交易很快搞定。

  老媽的寶馬也賣了。

  完了又湊出150萬在紫貢市的龍騰小區買了一套三室兩廳的電梯房。

  陸鳴本來想把自己所有的稿費給老爸，但是被拒絕了。

  也是。

  現在他總共也就六十多萬的稿費。

  蚊子腿肉也沒啥用。

  隻要給他半年時間，相信重新再買一套別墅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於是不再勉強。

  現在就當找個臨時的房子落腳。

  即便以後搬進新的別墅，龍騰小區的房子也可以放著出租或者備用，就像備用手機那樣。

  兩本新書上傳之後，因為原點網的給力宣傳，加上讀者的支持。

  由李遊很帥開頭，接著每本書又收獲了三個白銀盟。

  所以僅僅用了半個月的時間。

  收藏就突破了三十萬。

  二十萬字上架。

  兩本書上架時的均定都超過了三萬！

  換句話說。

  陸鳴是三開的三本書，每本的均定都在三萬以上。

  這個月的稿費粗略算下來會超過七十萬。

  等到下個月。

  兩百萬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

  六月二十五日。

  因為填報好誌願之後，就是跟同學們寫寫同學錄聊聊天，下午又要去蜀都。

  所以老媽一大早把陸鳴送到學校之後，叮囑幾句就回了紫貢。

  走進學校。

  陸鳴的回頭率是百分之百。

  放在以前他小說月入十萬的時候，回頭率隻有百分之六七十。

  這一個高考文科狀元，直接把聲望值刷滿了。

  他一下子就變成了移動的裝B機器，隻要他願意的話。

  很明顯。

  他覺得沒意思。

  低調地走到高三八班的教室。

  在方老師和眾同學熱辣辣的目光中徑直走向最後一排的“商務座”。

  兩個位置。

  現在隻有他一個人。

  腦海裏不禁有些懷念高考前的時光。

  從小妖女在那個大霧彌漫的早晨出現在出租屋樓下開始，到五月二十一號早晨在大霧中離開。

  似乎這就是他整個高中生涯。

  “陸鳴鳴，半個多月沒見，你變得更加有點帥呆了啊！”

  抬起頭。

  從講台邊走過來三個熟悉的身影。

  心中不禁一暖，高中生涯不僅有小妖女，還有自己的三個好兄弟。

  “剛才聽老方說你要填報川蜀大學，有魄力啊！”

  走到身邊。

  沉默了幾秒，魯鬆問道：“兄弟，是因為瑩姐吧？”

  陸鳴點了點頭。

  “果然。”

  “哎，真是一對癡情的戀人。”

  “瑩姐為了你付出一切，對你又好，還精心輔導你學習，你為了瑩姐放棄念清華北大的機會，要是寫成小說，不知道能感動多少人呢。”

  “你們呢？打算填報什麽學校？”陸鳴問道。

  胡小虎撓了撓頭：“我這成績也就也專科，或者比較差的三本，跟我爸媽商量過了，就讀專科，學一門技術，我不打算學廚師，因為老爸可以教我，我打算學互聯網。”

  “互聯網？”

  “是啊，現在做啥事兒都要跟互聯網聯係在一起，我不能被時代拋棄！”

  給眼前黑蠻黑蠻的男孩兒豎了個大拇指：“有想法！”

  “那是哪所大學？”

  “渝都那邊，隔著蜀都也近，到時候周末我還可以過來看你跟瑩姐呢！”

  “那感情好。”陸鳴是真心有些高興的，畢竟這並不代表高考結束之後就各自奔天涯了。

  兄弟們隔著還是挺近的。

  “我打算去魔都。”黃真歎了口氣，“我喜歡那座城市，我想去追尋夢想。”

  魯鬆也跟著說道：“我是去帝都，從小到大都沒出過川蜀省，我想去咱國家的首都看看是啥樣。”

  氣氛一下子就低沉了下來。

  這意味著，陸鳴高中三個最好的兄弟裏麵最好的兩個，將要去很遠的地方。

  不知道以後再見麵，還會不會有現在這般的感情。

  站起來。

  依次錘了一下二人的胸膛：“我們現在是兄弟，那一輩子都是兄弟，知道嘛？”

  “哈哈，那當然！”

  “咱四個是四大天王，群不能解散，以後需要兄弟幫忙的，隻要在群裏發個消息，天南海北，天涯海角，咱也一個飛的打過來！”

  “還有，大家以後得混出個人樣來！別虛度年華荒廢時光！”

  說著，陸鳴牽頭，把手背支棱在中間。

  胡小虎、黃真、魯鬆都把手伸出來，四隻手搭在一起。

  幾乎異口同聲：“那就說定了！一輩子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