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蒼月山腳下，張歌帶著浩浩蕩蕩的大部隊，見到了浩氣盟三位長老和人字營統帥，以及已經被打的幾乎潰不成軍的各大勢力聯軍。

  浩氣盟三位長老也已經得到了蘇世雄死亡，張歌繼位的消息。

  張歌本以為他們會設下埋伏什麽的，最不濟也會就地解散，妄圖東山再起啥的，但是沒想到，他打來之後，三位長老竟然齊齊一臉熱情的歡迎。

  尤其是大長老，熱情洋溢就不用說了，還很溫和親昵，就仿佛兩人早就是多年的主仆了一樣，就很詭異離譜。

  “這老東西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張歌心說。

  “弄死拉倒？”阿蘭問。

  張歌翻了個白眼：“伸手不打笑臉人呢，我知道他沒安好心，但人家笑臉相迎，還主動表忠心，我要是直接把他弄死了，說不過去。”

  隨後，張歌把之前說給浩氣盟餘眾的那些話，又說了一遍給了三位長老和人字營聽。

  “荒火鬥羅他們，都已經被天劍大人遣散走了，你們也一樣，要是有不服我的，或者心裏不爽的，可以直接站出來走人，我絕不攔著，更不會為難。”張歌說。

  大長老立刻說：“盟主多慮了，蘇盟主近些年來行事乖張暴戾，在盟中早已頗有怨言，長久以來，人心早已散了，如今新盟主繼位，對浩氣盟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新盟主名聲早已在外，浩氣盟有您來當新盟主，這名氣自然也會大漲，肯定能吸引更多正道高手前來會盟。”

  “而且新盟主還如此年輕，正好可以讓我浩氣盟重新煥發榮光！”

  二長老和三長老也送上了馬屁。

  張歌臉上在笑，心裏卻愈發不爽。

  這三個老東西！肯定也是臉上笑嘻嘻，心裏MMP呢！肯定在心裏盤算著怎麽弄死我呢！

  這套‘配角降智’的操作讓張歌很看不懂，我可是剛剛殺了你們的老大蘇世雄啊！進攻萬獸宮的那些浩氣盟餘眾，有天劍的說服和帶頭，能服我、加入我，我勉勉強強能理解，畢竟那些人看的不是我的麵子，而是天劍的麵子。

  浩氣盟的權力結構就是那樣，沒了正副盟主，天劍就是最大的。

  但你們這邊，天劍可沒有出來說服你們，也自始至終沒什麽表示，你們怎麽就這麽容易的臣服了？

  難道我身上有王霸之氣？稍微一散發出來，你們就爭先恐後甘心臣服？

  我可不信！

  “罷了，”張歌笑道，“既然你們都不願意走，那我就認為你們是甘願臣服我了，很好，今日我帶大軍前來，與你們會合，就是為了來解決黑月教的，你們稍作休整，大長老，你安頓一下他們，稍後來跟我說一下具體情況，稍後我們定出計劃再行事。”

  “老朽遵命。”

  趁著大長老去重新整頓人字營和勢力聯軍的時候，張歌找來了天劍，詢問了一下。

  天劍思索幾秒，回答道：“這大長老的來曆，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他是一位資曆很老的‘老人’，據蘇盟主說，上上上一任浩氣盟主在位之時，大長老就已經在盟中擔任大長老職位了，盟主換了好幾任，護法、四強者和其他幾位長老也都換了好幾批，但大長老卻始終是大長老。”

  張歌一皺眉，問：“蘇世雄在位多久了？”

  “七十六年。”

  張歌有點蒙，繼續問：“那麽前幾任盟主，平均下來都在位多少年？”

  “蘇盟主在位時間算短的了，因為被你給殺了，”天劍說，“但據我所知，前幾任盟主在位的時間，大概都在兩百年左右，也有超過兩百年的。”

  “我靠。”張歌蒙了。

  那這麽算下來，大長老得有個七八百歲了吧？！

  不對！

  要是上上上任盟主在位的時候，大長老就已經是大長老的話，那麽他的年齡怎麽也得一千歲以上！

  雖然按照鬥羅大陸的人均壽命來說，強者幾百歲的壽命是很正常的，但大長老這一千歲的壽命看起來還生龍活虎的就有特麽離譜！

  這真的不是個修成人形的龜類魂獸？！

  “他不是魂獸。”阿蘭說。

  “那他是啥？”

  “嗯，看起來是個人。”

  “但人怎麽會有這麽長的壽命？”張歌問，“而且他看起來一點也不老態龍鍾！”

  這時候，大長老安頓好了那些人，走了過來，行了一禮：“盟主，右護法大人。”

  “大長老。”天劍還了一禮，看得出來，他對大長老這種尊重是發自內心的。

  張歌強壓下了想直接當麵問他到底多少歲了的衝動。

  “盟主有什麽想要知道的，盡管問，老朽知無不言。”

  張歌點頭：“這幾天戰況如何？雙方戰損如何？”

  大長老穩重的說：“按照之前蘇盟主的命令，我等率人字營，帶各大勢力聯軍與黑月教在這蒼月山腳下展開決戰，各大勢力聯軍損失慘重，初步估計魂王等級以下的魂師死亡超過六百人，重傷失去戰力的不下三百人，負傷但還有戰力的，加上沒負傷的，還有五百人左右。”

  “魂王等級以上的，死亡九十六人，重傷五十二人，輕傷和未負傷的還有五百多人。”

  “我人字營戰力保存完好，幾乎沒有損傷。”

  “對方戰損不詳，但想來戰損率大概是三比一。”

  “蘇盟主好計策啊！”張歌笑道，“這是把各大勢力聯軍當炮灰了啊！”

  “因此我說蘇盟主行事乖張暴戾。”大長老說，“不過這也是各大勢力咎由自取，之前蘇盟主有兩次機會徹底剿滅黑月教，向各大勢力發出求援信息，但各大勢力裝聾作啞，滿口理由搪塞，導致我們錯失良機，還被黑月教反撲，損失慘重。自那之後，蘇盟主的性情就逐漸改變了，這也是因果啊。”

  張歌沉默。

  想當年三國時代的曹操，一開始也不是梟雄，一開始也是一腔熱血，但後來經曆了太多事，經曆了血與火，心裏那個少年死去了，才踏上了亂世梟雄之路。

  “人這一輩子，少年也不過是那幾年，過了那幾年，那少年就永遠離去，再不回頭了。”大長老慨歎。

  張歌抬頭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