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樣子還是得裝裝的。

  稍後，工具人唐三趕到。

  史萊克眾人都待在一起，聽到這個消息，也全都跟著來了。

  “來的路上已經聽音書老師說過了，”唐三說，“來，先讓我看一下柳院長的狀況。”

  見到唐三，柳二龍也是有些害怕，又往張歌身後躲了躲。

  張歌覺得柳二龍的失憶症似乎並沒有那麽簡單。

  按理說，柳二龍並非完全失憶，她還保留著獨自在外闖蕩的一部分記憶，因此，她的性格不應該發生太大的改變。

  柳二龍的性格猛烈火爆，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但現在，膽子卻變小了。

  這就有問題。

  “人的性格和大腦結構密切相關，”係統給出了解釋，“腦不同區域的形狀和大小能影響性格，大腦結構也可能隨性格而變化，這次，掌管記憶的部分是觸發了自我保護機製，但其他部分，可能受到了你那一棍的影響出現了一些變化，進而影響到了控製情緒的部分，以及性格。”

  “所以說學醫還是有點用的。”張歌心說。

  唐三溫和的說：“柳院長，你不用害怕，我是來幫助你的。”

  柳二龍看向張歌，張歌點點頭，她這才有些猶豫的從張歌背後走出來，緩緩的伸出右手。

  看著昨天還正常的柳院長變成這樣，小舞等人心裏也有一些說不出的滋味。

  她們並沒有介意柳二龍這麽黏著張歌，反而都有點同情她。

  唐三像模像樣的給她把了把脈，然後仔細的查看了一下她的腦袋和脖頸，表情有些嚴肅：“心病不好治，我能做的也頂多是通過針灸刺激一下她的穴位，達到輔助治療的作用，但效果可能也不大。”

  弗蘭德等人有些失望。

  “不過以柳院長的能力，肯定能自我恢複的，院長您不用太擔心。”

  弗蘭德點了點頭，隻能這樣了。

  “能不能讓治療係魂師來試試？”音書問。

  唐三和張歌同時搖頭。

  唐三說：“此並非身軀受傷，治療係魂師也無能為力。”

  音書歎了口氣，說：“那院長還能參加這次師生大會嗎？現在院長這個樣子，更需要弗蘭德院長來出麵管理學院了，但院長也得出麵完成交接，要不然...”

  “要不然難以服眾。”弗蘭德說。

  張歌點頭：“我來跟柳院長說說。”

  說個屁，柳二龍這樣，上了台不讓人看出問題才怪。

  於是張歌扶著她回到小木屋，進了裏間，特意陪了她一會，交代她在這裏乖乖等著，然後張歌來到外間，變成了柳二龍的模樣，走出了屋。

  “二龍妹...”弗蘭德說。

  張歌沒說話，快步往外走去。

  師生大會的交接很快，就是柳二龍上去說幾句，把權力完全放給弗蘭德就行了，藍霸學院的人誰也不服，就服柳二龍，現在她親口交代，眾人自然也不會說什麽。

  在得知弗蘭德就是張歌所在的史萊克學院院長之後，眾人不但更沒有了敵意，反而還有些期待。

  回到小木屋，柳二龍果然在乖乖的等，就是等的時間有點長了，有點手足無措。

  見到張歌回來，她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衝上去拉住張歌的手，怎麽也不鬆開。

  “還沒吃早飯呢，走吧，我們出去吃點。”張歌從嘯龍環裏取出一個鬥笠，蓋在了柳二龍頭上。

  他不能帶著這個樣子的柳二龍在學院裏亂逛，而且柳二龍在天鬥城裏也是有熟人的，這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指不定得傳出點什麽風言風語。

  離開學院，走在大街上，柳二龍似乎很開心，不管是行為還是表情，都放鬆了很多。

  隨便找了家店麵進去吃早餐，吃飯的時候，柳二龍問：“你是我的弟弟嗎？為什麽會對我這麽好？”

  “咱倆姓都不一樣，我怎麽可能是你弟弟？”

  還弟弟？在鬥羅大陸這個沒有婚姻法的地方，你這年齡當我媽都合適。

  “那你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你也讓我有一種親近感。”張歌找了個理由。

  “是嗎？”柳二龍似乎很開心，“可能你就是我很親近的人吧，隻是...我還是沒想起來。”

  “沒關係，慢慢來。”張歌溫和的說。

  柳二龍抓住他的手：“你會扔下我嗎？”

  “當然不會，我為什麽要扔下你？”張歌笑了。

  “千萬別扔下我，剛才你不在的時候，我很難受，我就怕你走了，扔下我不管了。”柳二龍說著，眼圈有點發紅。

  “不會的。”張歌柔聲安慰道。

  “所以根本原因還是心理創傷，”他在心裏說道，“玉小剛那廝扔下她二十年不管不問，真特麽人幹事。”

  “好家夥，此情此景，柳二龍楚楚可憐的拉著你的手，這麽依賴你，你卻竟然在分析病因？”

  “要不然呢？”張歌反問。

  係統真是替柳二龍和小舞等人悲哀。

  終究是錯付了，張歌根本沒有心。

  “你搞清楚，她對我根本沒有半點感情，隻是因為我是她失憶醒來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因此才產生了潛意識的依賴心理，至於小舞她們，難道我以前沒說過，她們隻是工具人？還是你也得了失憶症？”

  “這不就等於你沒有心嗎？人家真心待你，你卻把人家當成工具人？”

  “心是我自己的，憑什麽要交給別人？萬一別人把它傷了怎麽辦？我可就一顆心。”張歌說，“所以說還是走腎靠譜，腎有兩個，現在補腎的藥還那麽多。”

  “要都像你這樣，那這個世界連半點真心都沒有，豈不是很恐怖？”係統反問。

  “不會都像我這樣的，這個世界上傻子是死不完的。”

  係統沉默幾秒：“其實你也不是沒有心，你就是太過於理性了，理性的都有點不像人了。”

  張歌沒搭理它，對柳二龍說：“吃飽了嗎？”

  “嗯，吃飽了。”柳二龍緊緊地抓著他的手。

  “走吧，帶你出去逛逛。”

  兩人走出店麵，柳二龍問：“我覺得你應該是我很重要的一個人，可我想不起來你，你不會生氣嗎？”

  張歌想了想，笑道：“我覺得你現在這樣會比以前快樂，你快樂，所以我快樂，我不會生氣。”

  柳二龍哭了。

  “哭什麽，給爺笑。”張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