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他出事,擔心死
作者:月冷雨      更新:2021-06-22 19:34      字數:4186
  一大早,南宮流逸開車出去。臨走時讓我別亂想,他會把事情處理好。

  怎麽處理?讓那個女人悄悄離開這座城市?

  以前我從未生出想要離開南宮流逸的想法,但是自從知道了那個女人的存在,發現自己一直都是多餘,離開他吧。

  簡單點,這樣兩人可能都會過的好點。

  這一次他回來的很早,不到中午就回到家中,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憂愁,眉心微蹙許久,看樣子心裏藏了不少事。

  他不說,我便不問。

  午飯時,周大姐喊了他幾次,這才磨磨蹭蹭的坐到我身邊。

  我低頭吃飯,他卻一直未動。

  “咱們結婚吧。”南宮流逸突然抬頭看向我。

  “這樣不是也挺好?”我擠出笑容,給他夾了一塊肉。

  我不確定他急著和我結婚是什麽意思,又或者迫於一些壓力,沒辦法的辦法。

  興許那個女人給他施壓了吧,換成我是那個女人,我也會在兩人還沒有發生關係前,牢牢把握住機會,否則剛出生的孩子便失去了爸爸。

  “不一樣,我說過給你一場婚禮的,咱們兩個領證的事根本沒幾個人知道,我想讓整個蘭城都明白你是我的女人。”他皺了皺眉。

  僅僅如此嗎?

  我沒有說話,吃完飯便直接回房間裝模作樣的看書,其實心亂如麻,哪看得進去。

  到底南宮流逸沒有吃飯,宅在房間裏許久許久。

  不吃飯怎麽能行?如果是因為我的原因,我想勸他大可不必如此,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這種負罪感太難受了。

  推開門,看見他正站在窗前抽著悶煙,整個小書房被煙充斥著,我揉了揉微酸的眼睛,說:“不吃飯怎麽行,我把飯給你熱了一下,趁熱吃。”

  我把飯菜放在書桌上,他掐滅香煙,走過來將我抱住,聲音很輕,“留在我身邊,好嗎?”聲音溫柔極了,仿佛擁有著一種無法讓熱拒絕的魔力。

  短暫的失神後,我輕輕將他推開,笑了笑:“吃飯吧。”

  他笑了,隨即坐下來一口氣將碗裏的飯菜吃個精光。

  說實話,自從那個女人出現後,我便看不清自己的未來,甚至動了想要離開他的想法。

  但是想想他對我過往種種,還是打算繼續留下來。

  隨後,南宮流逸特意吩咐周大家晚上做一餐豐富的晚宴,看樣子心情好了一點。

  他說晚上有人過來,三個人的飯菜,味道一定要過關。周大姐問他誰要來,用不用準備酒什麽的,他隻是一笑,說:“不用了,她不能喝。”

  我有些疑惑晚上到底誰要來,能讓他如此高興。

  周大姐在廚房裏忙來忙去,忙了整整一下午,晚上一桌極為豐盛的菜肴盡現眼前。周大姐的廚藝比我好太多,就連我都有些自愧不如。

  難怪南宮流逸會開高薪聘用她!

  菜早就準備好,我和南宮流逸都坐在桌子邊等著他說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晚上8點的時候,那個人終於來了,確切的說,是被人送過來的。

  南宮琉璃出院了,懷裏抱著一個白白胖胖的嬰兒,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上去相當可愛。

  “琉璃小姐,我來吧。”周大姐接過小孩,南宮琉璃披著黑色大衣,隨意的拉一把椅子坐在我身邊。

  “夏小姐,最近過得還好吧?”

  “還行。”

  “既然流逸這麽喜歡你,我再執意拆散你們就顯得我不近人情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今後你就喊我一聲姐吧。”她說的相當淡然,比起以往那張冰塊臉多了一絲人情味。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都不相信,曾經與我水火不容的琉璃女神能夠平心氣和的與我交談,甚至認可了我這個弟媳。

  “姐,這幾天我有點忙,你剛好過來,平常沒事多和夢夢說說話,應該不會太無聊。”南宮流逸夾了一塊菜放進她的碗裏。

  “流逸,你和如夢的婚禮什麽時候舉辦啊?這事可不能一直拖著,要不然一定會有人說閑話的。”她笑的半分真半分假。

  南宮琉璃笑看我,總給我一種恍惚之感,這還是那個威脅過我,甚至想要我性命的女子嗎?

  反正我不太信!

  “快了,這個要看夢夢。”南宮流逸伸出手掌捂住我的手。

  “咱媽一直在催你,他們那邊我來幫你搞定,你們放心結婚就行。”南宮琉璃似乎十分想讓我結婚。

  我不明白她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安子浩告訴我他要和南宮琉璃離婚,這個時候她應該傷心才對,怎麽反而裝起了老好人?

  正在這時,桌子上的手機屏幕亮了,我一看是安子浩的電話,立即拒絕。

  南宮琉璃不經意的瞥了一眼,然後說:“趕快吃飯,一會兒菜都涼了。”

  我點了點頭,開始埋頭吃飯。

  接下來手機又亮了,是阿蠻打來的,我沒接。

  幾十秒後,手機收到一條來自阿蠻的短信,短短一行字,瞬間讓我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

  “安總出事了,快來豐和醫院!”

  轟,腦袋一下空白了。我豁然站起身子,二話沒說拿起錢包向外衝。

  “你去哪?飯都不吃了?”南宮流逸皺眉問。

  “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我一邊開車門,一邊說。

  阿蠻突然發來這麽一條信息,我想安子浩十有八九出了大事,要不然也不會一直嚐試聯係我。

  “什麽事比三個人吃飯還重要?”南宮流逸眼睛微眯,南宮琉璃披著大衣也跟著走了出來。

  “我媽讓我回去一趟。”這個時候,自然要說謊,否則惹他生氣不說,能不能出去還是一回事。

  “那我送你。”南宮流逸似乎看穿我的想法,若有深意的笑著說。

  “如夢,流逸又不是外人,有什麽事不能和他說的嗎?”南宮琉璃也向我詢問。

  “回來再和你們解釋。”我心知這件事還不能告訴他們,要不然哪裏還能走?

  此時,我快擔心死了,擔心那個人渣真的出事,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一心想要快點到達豐和醫院。

  “你是去找他吧,你這樣置我姐於何地?”南宮流逸臉色很冷,冷的讓人畏懼。

  不管了,我開車衝出院子,目標豐和醫院。

  身後傳來南宮流逸的聲音,“今天你走的話,以後就不要回來了。”

  一路闖了好幾個紅燈,到達豐和醫院後,按照阿蠻給我發的地址小跑上樓。

  遠遠便看見,阿蠻的手臂上帶著兩處刀傷,鮮血早已滲透外邊的繃帶,我整個人像是瘋了一樣,搖著他的手臂,問:“子浩怎麽樣了?快告訴我。”

  “安總……他……中刀了。”第一次見阿蠻吞吞吐吐,說話好不利索。

  “腹部中了一刀,正在搶救,對不起,夏小姐,是我沒有保護好他。”阿蠻眼睛微濕,整個人的情緒低落到極點。

  中刀了?我喃喃自語,失魂落魄的坐在急救室外,抱著膝蓋卷縮著。

  自己仿佛沒有了心跳一樣,周圍所有的聲音都被隔絕,剩下的隻是一片茫茫蒼蒼的世界,漆黑無邊,等待著絕望的淩遲。

  不管我以前怎麽恨他,我都不希望他死,如果他能平安無事,我寧願原諒他,甚至為他吃齋念佛一輩子。

  總之,我不能沒有他!

  這個世界太坎坷了,自己的老公剛有外遇,現在就連前男友即將小命不保,我對上天的恨越來越濃。

  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我隻想要一個平凡簡單的生活,難道就這麽難?

  安子浩被傷,依柳被殺,就連我父親都死的不明不白,為什麽老天要這麽對我?我想上輩子一定是自己造下的孽太多,這一世來討還了。

  阿蠻看我的樣子,像是被嚇傻了一樣,連忙走過來說:“夏小姐,安總他一定會沒事的。”

  嗬嗬,但願吧。

  我發誓如果安子浩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拚上性命也要宰了那個烏龜王八蛋。

  醫生出來了,問:“誰是病人的家屬?”

  我僵著臉站起來,說:“我是,我是,他怎麽樣?”

  醫生深深一歎,說:“病人暫時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他能不能醒過來就看這兩天了,如果……唉……”

  我知道醫生接下來要說什麽?大概怕我們會絕望,才沒有說破。

  醫生走了,吩咐護士和我們好好照顧他。至於能不能脫離危險,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是沈陽銘指使的吧?”我擦幹眼淚問。

  阿蠻點頭,“應該是他,整個蘭城敢動安總的也隻有他了。”

  該死的,像他那種人怎麽出門不被車撞死,喝水怎麽不被噎死。老天真是不公平,好人多災多難,壞人活千年。

  “把家裏的人都喊過來,24小時守著這條樓道,不準任何陌生人靠近這間屋子。”我第一次以安子浩女人的身份發號施令。

  我還是小看了沈陽銘喪心病狂的程度,居然會對自己的親外甥下手,虎毒還不食子呢。這種老家夥真是壞事做盡,不怕遭報應。

  阿蠻說人已經在路上了,接下來,他會一眼不眨的守在門外,保證安子浩的絕對安全。

  南宮流逸打電話給我,我沒接。發了十幾條短信給我,都是催促我回去的。

  看著安子浩昏迷過去的樣子,心真的在不停抽搐,好難受。我多想把他叫起來,告訴他,其實他的夏如夢一直都很愛他,隻是不敢輕易靠近他,害怕再次被傷到而已。

  想來想去,其實他也挺可憐的,似乎除了思安和我,這個世上再也沒有他一個親人,沈陽銘被直接排除出去,想要他命的舅舅,比惡浪還要毒。

  一整夜沒眨眼,絲毫不覺得累,中間阿蠻讓我去休息一下,他看著就行,我搖搖頭,自己守在這裏才最安心,起碼我可以為他擋刀子。

  一個失去對任何事物感興趣的人,真的如同頑石一樣,不吃不喝,不睡不休息,卻一點都不覺得困。

  謝天謝地,就在我以為他要離我而去的時候,他醒了過來。

  當我看見那雙熟悉的眼眸時,笑了,也哭了。

  我撲上去將他抱住,感受著熟悉的體溫,再也沒有比這一刻更踏實過,還好老天沒有奪去我最後一點東西。

  這一次,安子浩看見我哭的梨花帶雨時,沒有再凶我,說我太慫了,丟他人之類的話,隻是抿嘴一笑,露出一個好看的酒窩。

  阿蠻買來一堆好吃的,我親自喂安子浩,看著他吃飯的樣子,心裏安靜了許多。

  阿蠻也累壞了,縱使帶著刀傷,這兩天他也一直沒敢合眼,如今伏在桌子上便打起了呼嚕。

  突然發現自己也好困,不到半分鍾就睡了過去。

  夢裏我揪著安子浩的手掌不放,害怕一鬆開他就會離去。

  一覺睡了十幾個小時,再醒來時,我已經躺到了床上,旁邊睡著安子浩。

  我甜甜一笑,伸手抱住他的手臂。

  半個月後,安子浩出院了,平時公司裏的事情都由阿蠻代他搭理,他倒也樂得清閑,沒事就和思安在屋裏鬧鬧,打打遊戲。

  一時間,日子平淡安寧許多。

  南宮流逸再也沒有打來電話問我什麽時候回去,我想他應該知道了答案。期間,我媽問我怎麽回事?一個人天天往醫院跑什麽,我謊稱一個朋友生病了,且蘭城隻有我這一個朋友,她說要不然把她待家裏來,我平時閑著沒事也可以照顧她啊。

  我說我朋友認生,不願意來,她笑著說你朋友臉皮真薄。

  要是讓他知道哪位朋友就是安子浩,她一定會氣的跳起來說這渣男你還打算倒貼?

  我一直不知道怎麽和南宮流逸解釋,結婚證到底怎麽辦?他會同意離婚嗎?

  這一切我都不知道。我打電話南宮流逸也不接,發信息也不回。

  安子浩拍了拍門,問:“你是不是掉馬桶裏了,這麽久還不出來?”

  “哦,出來了。”我收起手機走出來。

  安子浩兩隻手撐著門,擋住我,笑著說:“你那小紅本的事情交給為夫,不出兩天一定搞定?”

  這麽有信心?

  平時,南宮流逸看起來溫和有禮,但與他相處這麽久的我深知他不是什麽善茬,他會吃安子浩的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