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若初見,悲畫扇
作者:月冷雨      更新:2021-06-22 19:34      字數:4197
  那個孩子不是安子浩的,而是林希辰的,我想這個消息安子浩一定早就得知,但是卻沒有和南宮琉璃攤牌,興許兩人都有多顧忌吧。

  晚上,南宮流逸沒有回來,不愧是姐弟,血濃於水的親情。

  曾經,南宮琉璃不止一次警告我遠離安子浩,除此之外,也不願意讓我和安子浩又任何關係,如今我和她相當於敵人,不知道她在得知我和南宮流逸閃婚,臉上的表情會是何等精彩。

  想到安子浩、南宮琉璃、我、南宮流逸和林希辰,我感慨萬千,這都是什麽狗血關係,亂了,幾乎全亂了。

  明明不是真愛卻要在一起,真愛似乎永遠得不到救贖。

  每個人若是都能得到一個歸宿,我想一定會很幸福。我一直都在渴求著那一份心靈的寄托,希望有一天我也能麵如春風,喜笑於顏。

  究竟要等到什麽時候,能等到嗎?

  人生大抵如此,不如意十之八九。

  林希辰和我說了好多好多,可是我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他說的我不想做,也不願意去做,因此,在林希辰的心裏,我變成了世界第一慫人。

  他應該也去了吧。嗬,自己真傻,他是南宮琉璃的老公,去醫院看的也是應該。

  坐在沙發上,反反複複的抽著煙,總感覺一切不真實,南宮流逸到底是從什麽時候才開始愛我的。

  我在想,有沒有一種愛情真是叫一見鍾情。

  深夜,煙抽夠了,就躺在沙發上縮著身子睡覺。

  第二天醒來時,可能有點著涼,腦袋暈暈沉沉,周大姐給我量了一下體溫,“哎呀,夏小姐,你發燒了。”

  我一看38.5度,難怪身上忽冷忽熱,我微微一笑,說:“沒事,房間裏備的有藥,我吃點睡一覺就能好。”

  “用不用和南宮先生說一下?”周大姐在身後問。

  “不用了,他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我轉身回房,因為身體的原因,沒有一點食欲,反而一直犯困。

  吃了幾粒感冒藥很快就睡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時,客廳裏爭吵的相當厲害,南宮流逸回來了,我聽見他在和南宮琉璃打電話,聲音越來越大。

  “姐,你想做什麽事我都支持你,但是你不要妨礙我的事行不,咱們以前都說好了,能不能不這麽氣人?”

  “不行,我決定了。”

  南宮流逸掛了電話,然後問周大姐,“如夢呢?”

  “哎呀,你可回來了,夏小姐生病了,現在還在睡覺呢。”周大姐圍著圍裙從廚房裏走出來。

  “什麽時候的事?怎麽不去看醫生?”南宮流逸皺眉,已經開始上樓。

  “今天早上。”周大姐搖了搖頭。

  南宮流逸走進房間時,我已經坐起來,裝模作樣的在玩手機,見他過來,笑著說:“琉璃小姐和孩子沒事吧?”

  南宮流逸點頭,將手附在我額頭,片刻後,說:“這麽燙,咱們去醫院。”

  “別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已經吃過藥了,一會兒就沒事。”可能是我去醫院次數太多,已經有了心理陰影,所以一聽見去醫院,心裏很是排斥。

  “乖,聽話。”他把我衣服從衣櫃裏取出來丟給我,讓我趕快穿衣服。

  “真的不用,一個小感冒,沒必要去醫院。”並不是我欲擒故縱,是真的不用去醫院。

  在老家,萬一感冒,村裏人往往喝一碗薑湯,用被子捂一捂就好了。

  這才多大點事,用得著去醫院?

  “不行,你再不穿,我就掀被子幫你穿了!”南宮流逸態度想當堅決,絲毫不容我反駁。

  無奈之下,我讓他先在外麵等我一會兒,我換好衣服,他已經在車上等我。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想會不會去南宮琉璃住的那家醫院。

  果然,不出我所料,

  二十來分鍾的車程後,我們來到廣和醫院,南宮琉璃就是在這家醫院產子的,如今還在醫院看護。

  醫院看病的人每天都很多,南宮流逸讓我先坐下來休息,他去掛號排隊,就診醫生認識他,就給我來個優先處理的特例。

  醫院把完脈,說我晚上著涼了,身體虛,平時多注意身體,開兩天藥,回去吃一包睡一覺就可以了。

  “我就說沒多大問題,你偏要帶我來。”我白了一眼南宮流逸。

  這時,南宮流逸突然拉住我的手,笑著說:“我這不是怕你耽誤了嗎?好啦好啦,怪我了,女王大人。”

  “咱們什麽時候也生個孩子吧。”緊接著,南宮流逸又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是,下一刻我便明白了。

  “看病?”

  隻見安子浩提著一大包東西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上下打量我一眼,然後看向南宮流逸,賤笑著說:“你姐不是說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嗎?她剛產子,小心氣到身子。”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南宮流逸冷冷回了一句,隨即,拉著我的手向外走。

  此時此刻,我明顯感覺到一道冰冷的視線在我背後來回掃視,頓時,脊背發涼,有一種冰冷刺骨的感覺。

  我知道那一道冰冷的視線來自安子浩,他太恨我了。

  我剛坐上車,南宮流逸收到一個電話,是南宮琉璃打來的,讓他過去一下。

  這麽快安子浩就去告狀了?我不禁在心裏鄙視了他幾下,覺得他太小心眼兒,什麽時候這麽斤斤計較。

  “先等我一下,我姐身體不舒服,讓我去一趟。”南宮流逸讓我在車裏等他就好。

  他剛走,一道人影便出現在我的眼前,“聊聊?”

  “我和你沒什麽可聊!”來人正是安子浩,他附在車窗,一臉得意。

  “就說幾句,你也不想等他回來時,看見我正坐在車裏和你聊天吧。”安子浩拉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無恥!

  我下車跟著他來到醫院前的花壇,“有什麽話就說吧?”

  安子浩一聲不吭,將手伸過來,用力一拽,我撞進他懷裏。

  我剛想掙紮,卻被他按著腦袋,貼在他胸口上。

  “如夢你聽。”他的聲音傳進我左耳,右耳傳來的則是他的心跳。

  “我一直都很愛你,以前我不敢向你告白,是因為我一直認為幾年前那件事與你爸爸有關,我不敢去愛。如夢,其實我真的挺混蛋,喜歡你就去娶你不就得了,拐來拐去,反而折磨你,可是每折磨你一次,我心痛程度似乎不弱於你。”

  “如夢,你回來吧,我和南宮琉璃離婚,咱們結婚好不好。我從來沒有碰過她,她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我也知道,隻是沒有撕破臉而已。”

  “現在我隻有你了,我媽昨天跳樓了,從四樓跳下去的,走的時候瘋瘋癲癲,血染紅了樓下的地板。”

  “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他媽的再不對你好,我就不得好死。”

  我抬頭,剛好看到那雙滿是水霧的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盯著我雙眼。

  我承認我感動了,你說的太深情,就連眼睛似乎都在說話,勸我回到她身邊。可是,我還有機會嗎?

  在縱橫交錯的道路上,我終究和他擦肩而過。

  不想再被他盯著了,看得我心疼,我害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會被他騙走。

  被這麽一雙眼睛目含神情的盯著,可真夠難受。

  他難受,我也難受。

  “安子浩,咱們錯過了。”

  聽到我的話,安子浩眼裏的目光,又惱怒又絕望。

  我猜不出在他心裏究竟有著怎麽一個地位。

  但是看他樣子,似乎有些重要。

  我撐開他胸膛,向後倒退幾步,與他保持著距離,“好好對自己,以後的路還長,沒有我依舊會有其他女人來代替我照顧你。”

  說出這話的時候,我是何等大度,心中早已淚如雨下。

  看到那雙黯淡失色的眼睛,我很想問一問,夏如夢是不是他這輩子,最愛的女人。

  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下去。

  已經沒必要了,有些話說的太明白,就沒意思了。

  我轉身就要回車上,手腕卻再次被他拉住,他拉著我的手放在心髒的位置。

  “如夢。”他喉嚨滾動幾下,柔聲叫出我名字。

  原本普普通通的名字,從他嘴裏叫出來,聲音像是附了魔力一樣,又輕又柔,好聽極了。

  以前怎麽沒有發現?

  這個名字究竟是什麽時候開始住進他心裏,是否會一直保存下去?

  “我真的離不開你。”他另一隻手去輕撫我發絲,眼睛裏掠過一抹不服輸的倔強。

  曾經,我也離不開你的,但是試著接受現實不就好了。這幾天,我一直在想,若是沒有南宮流逸橫插這一腳,我是不是真的能和那字號修成正果。

  並不是我埋怨安子浩趁火打劫,他幫助我救出安子浩,已經算是對我最大的幫助,要不然,安子浩一直待在牢房中,極有可能丟掉性命。

  與其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倒不如遠遠看著他與別的女人組建一個幸福的家。

  “鬆開吧,不要再逼我了好嗎?”我鼻音很重,酸酸的。

  安子浩鬆開手,我憋足勁兒邁開如鉛重的雙腿,身後傳來他的聲音,“你讓他支付的兩億,我已經全額還給他,從此不再欠他。”

  回到車上時,南宮流逸還沒回來。

  我看了看鏡子,不知何時,眼淚已經流淌而出,我掩嘴努力讓自己鎮定起來。

  南宮流逸回來時,我正在補妝,“我姐身體狀況不太好,這幾天我就不在家裏住了,別人照顧她我不放心。”

  “嗯嗯。”

  我眼圈依舊很紅,南宮流逸早就看出來了,卻沒有多問。

  於是,我們兩人都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他不問,我不提。

  回到家後,南宮流逸讓我吃藥休息,見我睡著之後,他才離開,想必又回醫院去了。

  其實,我那有心情睡覺。自從在醫院見了安子浩,心再也安靜不下來。

  說實話,他媽從樓上跳下去,對他打擊很大,那一刻,我也感受到了他的無助,我想留在他身邊,多陪他一會兒。

  即便什麽都不做,在時間的長河中,兩人處於同一片空間,呼吸同一片空氣,也是小小的幸福。

  “夏如夢,你賤不賤啊,那麽恨他,還優柔寡斷,活該他折磨你。”我對著鏡子自嘲一笑。

  我看不得他痛苦,想安慰他,想抱他,想和他說話。

  可惜,我再也沒有資格了。

  手機上發來很多安子浩的消息,我一個都沒回,心徹底亂了,我需要一些時間重新整理。

  周姐喊我吃飯時,我說自己還不餓,很困想再睡一會兒。她隔著門說我什麽時候餓了喊她一聲,她再重新給我做。

  晚上,不再發燒,但是頭卻很疼。

  一整天,安子浩一連發來九十九條短信,大多數都是在和我道歉,希望我能重新回到他身邊之類的話。

  淩晨一點時,他還陸續不斷的發來短信,他著急了,他惶恐了,我能感覺得到。

  睡之前,我給他回了一句“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人生並不總是如人所願,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剛剛好,我要的很簡單,隻不過那時得不到而已。

  我勸他好好對自己,不應該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要不然害人害己。那種痛苦,我嚐試過,就不願他再嚐試。

  他回了一句,“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他在埋怨我,怪我變心太快。

  夜晚,我做夢了,夢裏哭得好委屈,我抱著安子浩說,“安哥哥,我沒變心,你冤枉我,我隻是害怕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好事來的太快,太猝不及防,我怕會突然稅金無底深淵,粉身碎骨,再也沒有活著的可能。

  他你餓著我下巴,深深一吻,抓起我的手放在心口,說:“傻瓜,這裏一直有你。”

  那時,我笑了,笑的格外甜。

  我明明知道這是一場夢,卻怎麽都不願意醒來,現實中沒有的,夢裏有的也未嚐不是一種幸福。

  我哭濕枕頭,醒來時臉頰都是水。

  安子浩來的最後一條消息是,“明天過來一下,白依柳的事情有了新眉目。”

  我半信半疑,猜測這是不是他想喚我過去的手段?最後,拍了拍自己的臉,下定決定,媽的,為了依柳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