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安子浩,服軟了
作者:月冷雨      更新:2021-06-22 19:34      字數:4172
  幾年沒見,江離變得我愈發認不出來,眼睛之中總是裝著事情,這一場沒來由的約會最終不歡而散。

  臨走前,他告訴我要是想好了就去找他,興許他又辦法讓安子浩徹底斷了念想。我沒有問他究竟有什麽好辦法,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沈陽銘打聽電話問我和江離見麵談的怎麽樣,我說一般般吧,太多年沒見已經沒有往日的熱情。他歎了歎氣,說:“要不你再考慮考慮,或者我給你安排其他對象見見麵?”

  有完沒完,老娘又不是沒人要,用得著這麽著急嗎?

  “沈先生,你大可不必這麽防著我,我已經和安子浩斷了,不可能再和他有任何往來,您放心吧,我不會讓琉璃小姐為難的。”

  我一改往日稱呼,由舅舅變成了先生,這種人根本不配得到別人尊敬,表麵看起來人模狗樣,背地裏做的都不是人事。

  手機那邊略微停頓,稍後說:“嗯,你心裏有數就好。畢竟子浩和琉璃兩人的婚姻還算美滿,我一個糟老頭子也不想看到他們痛苦。作為子浩的舅舅,我有必要為她們著想,你說是不是?”

  我輕輕嗯了一聲,鼻子發酸。

  隨後,又和沈陽銘客套兩句便掛了電話,我想沈陽銘一定認為我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敢背地裏查他。

  惡人終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沒有回夏師倩那裏,而是回到自己的新房。

  這套房子花了不少錢,我卻很少回來住,房子太大,人太少,顯得太過冷清。

  我媽和夏師倩也嘮叨我搬她們那裏住,人多熱熱鬧鬧,沒事還能說說話,出去逛逛街什麽的,像小時候一樣,別提多熱鬧。

  今天太累了,身體累,心累,大腦更累。

  洗完澡躺在大床上,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我在想沈陽銘會不會因為我的不聽話,而暗中派人讓我永遠消失在蘭城。

  此時,南宮琉璃會不會正在想什麽陰損的招數坑害我?

  不知不覺,自己已經深陷泥潭而不自知。

  “夏如夢啊,夏如夢,你真不應該出現在蘭城,畢業後那裏不去,偏偏來蘭城幹嘛。”事到如今,想要安然退去已經很難。

  有時候,我常常在猶豫,要不要和南宮流逸試一試,興許兩人合得來,沒準下半生婚姻幸福,子孫滿堂呢。

  安子浩太霸道了,不適合我,我隻是肉體凡胎的俗人,如何攀的上蘭城前三富的闊少?何況沈陽銘和南宮琉璃都不希望我出現他身邊,若是繼續這樣下去,真有可能小命不保。

  大腦暈暈沉沉,不知何時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時,已經是淩晨2點,是被吵醒的。

  門外響起一陣陣尖銳的慘叫聲,中間伴隨著拳腳相向的交手聲,我不敢開燈,隻能拉緊被子向著牆角縮去。

  絕對出事了!

  陌生人出現在我家院子,我再傻也不會認為他們是來旅遊和做客的,我立即從枕頭下拿出手機,雙手顫抖的去翻號碼。

  老天,我心裏哆嗦個不停,再一次被嚇壞了。

  我有些後悔自己為何猶豫不決,遲遲沒有離開蘭城,這種情況下,手機居然沒信號了。

  見鬼去吧,火燒眉毛了,竟然這麽坑老娘。

  慌張間,剛想報警,一個大板磚隔著窗戶飛了進來,“咚”一聲,手機滑落在地板之上。

  大板磚重重的落在床腳,嚇得我立即挪動身子,手機卻還孤零零的躺在原來的位置。

  太可怕了。

  想起很早時遇見的那一波凶人,雙腿發軟,暗啐自己一口,“果然是慫包,壞蛋都打到家門口了,自己還在等人來救。”

  不行,要逃跑了!

  再不逃跑,等到那幫人衝進來,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六個全屍。

  我住在二樓,一樓是客廳,想了想還是從二樓後邊逃出去,第一次找個毛毯係在窗戶上,有一種飛簷走壁的感覺。

  “別慫啊,一會兒都不知道怎麽死的。”我強行安慰自己,這雙腿不能再打軟了,簡直慫的不能再慫了。

  於是,強行鼓起勇氣,盡量不向樓下看,我怕自己一看就會腿軟,邁不開步子。

  “嘭。”

  一樓的門好像被撞開了,又是一聲慘叫和猛烈的碰撞聲,在漆黑而寧靜的夜,變得格外刺耳,震人心弦。

  媽的,豁出去了!

  我順著繩子開始往一樓下,刺激死了。

  “不好,來人了。”臥室的燈被打開,有人進來了。

  我剛想要繼續下去,一隻手仿佛天外之光,撥開滾滾烏雲,伸向我。那隻手宛如神來之手,解救蒼生於水火之中。

  “我來了。”頭頂響起安子浩急促的聲音。

  “怎麽是你?”我瞪大眼睛珠子,有些不可思議,霎時,恍然大悟。

  終於解救了!

  我被安子浩提了上去,隨後我像是八爪魚一樣,緊緊抱住他不肯放手,就像是迷路許久的孩子,最終千辛萬苦才找到家門,那種感覺喜極而泣不足以形容。

  安子浩抱著我坐在床頭,阿蠻也來了,說事情已經處理完畢,等待下一步指示。安子浩讓他先回去,隨後再說。

  我光著腳丫跑出房間,整個人被眼前的一幕所鎮住。

  樓下客廳,橫七豎八躺了十幾個頭戴黑帽,隻露出一雙眼睛的狠人,其中有五個躺在地上不斷抽搐,其餘的人都暈死過去。

  原本白色的地板漸漸浮現出一幅幅紅色的水墨畫,嗜血妖豔,觸動我的神經。

  這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是打算抓我,還是殺我?

  “阿蠻帶著幾個手下將那些人一一抬上車走了,我不知道那些人的下場會如何,但可以確定的是一定很慘。

  那種暖暖的感覺又回來了。

  他還是在乎我的。

  “那些人我會處理,今晚和我回去。”安子浩走過來,麵色冷毅。

  “嗚嗚……都怪你,都怪你……我想過個平穩日子都過不了。”我撲進他懷中,使勁兒捶著他的胸口。

  今晚這波壞人,最多有三種可能,一種是南宮琉璃派來想要處理我的人;第二種是受沈陽銘指示,想要讓我永遠消失的人;最後一種就是與殺害白依柳的凶手是同一夥人。

  無論是誰,都是可以輕鬆解決我的凶人。

  安子浩不反抗,任我捶著,緩緩加緊抱住我的力度,將頭埋在我頭發之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別鬧了,和我回去吧,行不?”

  他在和我商量?我沒聽錯吧。一向霸道無比,說一不二的安老大對我居然可以這麽溫柔,是在服軟嗎?

  “我回去,你老婆怎麽辦?”我狠狠抓了他一下後腰。

  “嘶……”安子浩疼的倒抽一口冷氣。

  感覺手上有些黏濕,我低頭一看,頓時大叫起來,“是血!”

  他受傷了!我抓開他的手,繞到他身後,“讓我看看。”

  “傷的這麽重!”他的襯衫上被利器割出一道整齊的刀口,一絲絲鮮血早已浸透後背。這時,我才發現他的額頭上滿是冷寒,嘴唇微微泛白。

  我從地上撿起手機,竟然又有信號了。我剛想撥通醫院電話,卻被他抓住手,“不用了,一點小傷。”

  他裂開嘴對我笑了笑,仿佛真的是一個小傷口,可是我明明看見一道七八厘米長的傷口!

  安子浩說什麽都不讓我開車送他去醫院,無奈之下,我一邊哭著,一邊親自開車送他回去。

  原來我心中有他的,他的心中也有我,隻不過被兩人遺忘罷了。

  在車上,安子浩笑我小慫包,多大點傷口,哭成孩子。我笑他多大人了,就沒一點自尊心,被我說成那麽樣,不還是屁顛屁顛的偷偷跑過來保護我。

  他說我是他的心上魔,剪不斷,理還亂,忘不掉,抹不去。

  回到安子浩的住處,不知為何,南宮琉璃今晚不在家,阿蠻那來醫藥箱親自包紮,在軍隊待過的他,就連包紮傷口都很有一套。

  我想不明白,明明有醫院可去,安子浩為何偏偏硬撐,非要在家裏自己動手包紮,阿蠻手藝雖好,但也比不過醫院的高質量治療吧。

  阿蠻走後,我扶著安子浩坐道床頭,不解的問:“為何不去醫院?”

  他掏出一根煙,正打算點燃,被我奪了過去,於是,嗤笑一聲,說:“醫院不安全。”

  短短五個字,如錘重擊。

  這都是什麽時代啊,連醫院都不安全了?

  安子浩吩咐我今晚的事情不準說出去,要不然小命不保,我問他為生,他冷笑一聲,說:“這是機密,小孩子不適合知道。”

  我撇了撇嘴,眼圈微紅的扶他躺下,問“是不是很疼?”

  他笑了,原來他的夏如夢還是心中有他的,以前種種大概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他嘴角微微上揚,說不出的得意,順勢將我拉了過去,“要不試試?”

  我老臉一紅,狠狠的啐了自己一口,媽的,都什麽時候了,這家夥居然還想著那檔子破事。

  “你腰不疼了?”

  “好的很。”他朝著我後背拍了一下,嘴角帶著賤賤的笑意。

  我將撐開他,挪到另一邊,低聲說:“好好休息吧,你不困,我還困呢。”

  他關了燈,從身後纏上來,手掌極其不老實,回來撫摸,說白了這家夥就是大總攻一個,任何時候都是。

  “再動手動腳的,我就走了,讓你老婆過來陪你。”我聲音變得尖銳。

  聽到我的話,他悻悻然的翻身與我背靠背,他問:“你的心裏還有我吧?”

  恨,當然狠,因為這些都是拜他所賜。

  “重要嗎?”我說。

  “還想騙我?看見我受傷時,你哭的比誰都痛,看見我和南宮琉璃玩曖昧,你的臉比誰都黑。”

  安子浩重新翻過身來,握住我的手臂。

  這個問題太複雜了。

  今晚被他救了一遭,之前的計劃全被打亂了,竟然想不到一點拒絕他的理由。

  “你養得起我嗎?”我譏誚他。

  “你在逗我嗎?蘭城第三富養不起你,我可以直接解散公司不幹了。”

  “可是有人不希望我和你扯上關係,我會死的。”我自嘲一笑,小命真是脆弱,任何人都可以威脅到我。

  “誰敢!”安子浩變得強勢起來,眸子蒙了一層寒霜。

  “困了,這件事不想再談了。”

  我裹了裹被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緣故,與以往相比睡得安穩多了。

  第二天天剛亮,我還沒起床,樓下傳來南宮琉璃的聲音,聲音煞是好聽,酥酥麻麻,“老公,我給你帶了老家特產。”

  “哦。”安子浩淡淡的應了一聲,似乎不願多理他,讓人看不出喜怒哀樂。

  整棟房子很安靜,他們說話聲音不是很大,但我在二樓也能聽得到。

  南宮琉璃一口一個老公,聲音甜的沒話說,與安子浩像是恩愛夫妻一樣。但是安子浩對她的態度卻不怎麽樣,冷冷淡淡的。

  過一會兒,南宮琉璃突然笑眯眯的問:“老公,夏小姐今天走不走?”

  我立即豎起耳朵,聽見安子浩說,“隨她。”

  南宮琉璃有些有些幽怨,問:“那她要是打算長住下來呢?”

  “隨便。”安子浩回答很簡單。

  南宮琉璃說:“夏小姐一直住在咱們家不太好吧,況且他與我弟弟的關係,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弟弟不會同意的。”

  “這是你家?”安子浩聲音變冷,說話帶著刺問。

  南宮琉璃被安子浩噎住,半晌後,才開口說:“夏小姐喜歡流逸,你應該知道這件事,而他一心想和你斷,你留著她幹嘛啊。像她這種為了錢可以出賣自己的女人,我見的太多了,隻要有錢,人人可上。”

  “你再說一遍試試看?”安子浩板著臉看她。

  “結婚的時候,我和你說的很清楚,我的事你少管,你的事我也不插手,你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多了?”

  “可是……可是那會你對我可好了,嗚嗚,我哪一點比不上她這種破爛貨,我們的婚事是舅舅一致讚同的,希望我給咱家舔了孩子,我一直很努力。你不能這麽對我。”南宮琉璃哭哭啼啼。

  “琉璃小姐,你說的破爛貨是誰啊?”我從樓上走下來,狠狠的瞪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