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臉紅心跳，身體內似乎湧動著一股熱流，和昨天中了媚藥後的感覺很像。

  壞了！媚藥沒有解除，又翻騰上來了。

  難道真的還要再跟他睡一次？

  不行！拋開師徒關係不說，他是一個來曆不明的危險男人，最好別招惹他，免得惹禍上身。

  念及此，江月用力推開他。

  她拍著氣喘不定的胸口，小嘴嬌豔欲滴，臉兒紅得像火燒雲。

  第一次主動吻她，還被嫌棄了，韓亦宸相當鬱悶。

  當他看到江月紅彤彤的臉色，不由得一驚，難道媚藥沒有除盡？

  他慌忙伸手摸了摸江月的額頭，熱乎乎的，壞了！又燒起來了。

  他白皙修長的手指，從江月的額頭擦著臉頰滑下來，恍若帶出一串火花，燒得江月的臉更紅了。

  韓亦宸水漾漾的目光望著江月，過了好一會兒，他語氣堅定而內心忐忑地問她：“你願意與我同床共枕嗎？”

  江月的心忽地漏跳了一拍，撲通沉下去，又悠悠浮上來。

  “我會對你負責的。”韓亦宸的聲音輕柔如風，眼眸幽深如潭，泛起一圈圈波紋。

  江月心裏有驚訝，還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她歪頭笑問：“你怎麽對我負責？”

  “娶你為妻。”韓亦宸一字一頓，字字堅貞。

  “讓我做你三妻四妾中的一個嗎？”江月的璀璨星眸，鎖住他的眼睛，凝聲問。

  似乎受不了她明亮專注的目光，韓亦宸眨了眨眼，微微垂首。

  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或者說這個問題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默了默，他抬頭，很認真地問：“那麽你可以告訴我，你的理想婚姻是什麽樣子的？”

  “一生一世一雙人。”江月不假思索地回答。

  韓亦宸怔，腦海裏瞬間浮現出無數幀畫麵。

  金碧輝煌的大廳，流光溢彩的杯盞，鶯鶯燕燕穿梭席間，奢侈而迷亂。還有笙歌散後酒微醒的茫然和孤單……

  江月靜靜望著韓亦宸，看他微皺的眉頭，看他閃爍的眼神，看他變幻的表情。

  不知過了多久，在江月以為他要放棄回答的時候，他幽幽開口了。

  “我答應你，此生隻娶你一個。”他輕緩的聲音中，帶著重若千斤的承諾。

  江月瞳孔一縮，側身避開他的話鋒，似乎這是她不能承受的重量。

  江月絕對沒想到，這就是他的答案，她以為他會拒絕的。

  在古代社會，三妻四妾再正常不過，但凡有幾個錢的男人，誰沒有點花花腸子。

  韓亦宸竟然舍得放棄那些鶯鶯燕燕，答應此生隻娶一妻，他到底是怎麽想的，拿好話哄騙她？還是真的能做到？

  他敢說，江月卻不敢信。

  記得先前他還挺討厭她的，現在突然就開始談婚論嫁，好突兀，好詭異的感覺。

  古代人先結婚後戀愛的觀念，她一個現代女性委實接受不了。談好幾年戀愛，有了深厚感情基礎的婚姻都不穩固，何況是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的婚姻，就跟賭博似的，太懸。

  江月不敢把自己的終身大事，就這麽倉促地決定了，更不敢把自己托付給這個危險的男人。

  江月理智地問：“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願意娶我為妻，並不再納妾？”

  韓亦宸苦惱，她就一點感受不到，他對她的喜歡嗎？沒心沒肺的小女人。

  韓亦宸眼角一挑：“原因很簡單，我要救你，媚藥隻能通過男歡女愛才能化解。”

  原來是為了這個，江月懂了，他隻是對她負責，與感情無關。

  而她想要的是一份深厚的感情，一個真心愛她的丈夫。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不需要，告辭。”江月斷然拒絕，吃力地站起來，她還急著回家。

  韓亦宸攔住她，寒眸一眯：“那你需要誰，楚雲帆嗎，你現在要去找他？”

  “你別總扯上楚先生好不好，他是我的朋友，除此之外，我和他什麽關係都沒有。”江月氣得臉通紅，急於辯解。

  “你今天去找他之後，你們就有關係了。”韓亦宸略帶幽怨道。

  “你胡說八道什麽，懶得跟你解釋，對，我就是去找他！”江月生氣皺眉。

  “你是嫌棄我嗎？我都跟你保證，此生隻娶你一人了，你還不願意嗎？”韓亦宸的心一陣抽痛，英俊的容顏籠上了一層暗影。

  不知為何，看著他鬱鬱的神情，江月突然心酸得不行。

  她有些語結：“不是啊……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你怎樣才願意呢，你說出來啊，讓我做什麽都可以。”韓亦宸語氣焦灼，聲音中透著絲絲淒楚。

  高傲如他，主動對一個女孩子說這樣的話，近乎賤了。

  可他有什麽辦法啊，誰讓他喜歡她呢。

  之前他未曾察覺，昨晚到了試金石上，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那份喜歡有多麽強烈。

  他不舍得她受罪，不舍得傷害她，寧願耗盡自己的內力，也要用尊重她的方式救她。

  他是個對感情遲鈍的人，他真的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江月的。

  或許是第一次見麵，她把他從水裏撈上來，人工呼吸救他，大大咧咧地**他，露出燦爛而調皮的笑容的那一刻。

  或許是後來無數次的朝夕相處中，他不知不覺把她放在了心上，感情逐漸加深。

  他不能讓她去找楚雲帆解媚藥，又不能用暴力手段強留她，隻能跟她商量。

  江月汗，韓亦宸對她的好，來得太突然，令她措手不及。

  她訥訥道：“師父，您別這麽說，徒兒不敢當。”

  “我不要做你師父，我要做你男人。”韓亦宸握住江月的手，魅惑而深情地補問，“行嗎？”

  江月的心忽然失去了控製，跳個不停，臉頰羞紅如天空布滿的晚霞。

  她結結巴巴：“昨晚我們……你不是已經做了……我的男人了嗎？”

  “小傻瓜。”韓亦宸寵溺地點了點她發燙的額頭。

  “我昨晚是不是很暴力？”江月羞赧一笑，又嬌又媚。

  她的手指撫上韓亦宸破皮的嘴唇，輕輕撫摸著，而後手指下滑，沿著他的下巴，一路滑到他的脖子後麵，那裏有一道鮮明的抓痕。

  韓亦宸喉結一動，隻覺得被她摸過的肌膚，仿佛被火苗燎過，變得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