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爾去買早餐的時候，正好遇見周辭深買完早餐回來。

  兩個人在門口相遇，看了對方一眼。

  丹尼爾坦然開口：“周總早啊。”

  周辭深道：“你速度挺快。”

  丹尼爾揚了揚眉，毫不謙虛道：“跟周總比起來，還是可以的。”

  周辭深嗤了聲，懶得理他。

  丹尼爾看著他手裏提著的早餐，單手插在腰間：“周總買這麽多，吃的完嗎？不如分我一點？”

  周辭深摁了密碼開門：“自己去買。”

  嘭的一聲，門被關上。

  丹尼爾：“……”

  周辭深回去的時候，阮星晚已經洗漱完，正在飯廳裏喝水。

  她看向周辭深：“你剛剛在門口跟誰說話？”

  “要飯的。”

  阮星晚：“？”

  周辭深頓了頓，說的完整了一些：“丹尼爾，他讓我分點早餐給他，我沒給。”

  阮星晚：“……”

  他這個言簡意賅的解釋，還真是……恰到好處。

  周辭深把早餐放在餐桌上，阮星晚道：“確實挺多的，我們也吃不完，我還是拿點給杉杉過去吧。”

  這次，周辭深沒有拒絕，隻是“嗯”了聲。

  阮星晚覺得稀奇，一邊拿一邊問：“你剛才怎麽不直接給丹尼爾。”

  “我買的，憑什麽讓他占便宜，讓他自己去跑一趟，現在應該已經到樓下了。”

  “……”

  她悟了。

  阮星晚拿著早餐，去隔壁敲門。

  然而裴杉杉大概是還在睡覺的，半晌沒有動靜。

  阮星晚輸入密碼，走了進去，看向開著的臥室門開口：“杉杉，我給你拿了早餐過來，你給丹尼爾打電話說聲，讓他不用買了。”

  隔了幾秒，裴杉杉從臥室裏跑了出來，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臉微微有些紅，結結巴巴的開口：“星星，你……怎麽，怎麽來了？”

  阮星晚道：“我給你拿早餐。”

  她重複道：“你給丹尼爾說聲，我手機沒拿過來。”

  裴杉杉應了一聲，又才試探著開口：“你怎麽知道他在這裏的呀？”

  “周辭深買早餐的回來的時候，在門口遇見他了。”

  裴杉杉：“……”

  阮星晚轉過頭，看著她一臉惺忪疲憊，不停哈欠的樣子：“你吃了早餐再去睡會兒吧，晚點到工作室。”

  聽見她這麽說，裴杉杉立即就精神起來了：“不！我不困，我一點兒都不困，吃了飯就可以去工作室。”

  擲地有聲的樣子，像是生怕阮星晚覺得她昨晚做了什麽起不來床的事。

  但即便她不想承認，客廳裏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狼藉，和身上的曖昧痕跡，已經從四麵八方出賣了她。

  阮星晚笑了下，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而是道：“我先走了，早餐趁熱吃，記得給丹尼爾打電話，別買重了。”

  裴杉杉點頭：“我知道了。”

  丹尼爾接到裴杉杉電話的時候，已經站在了早餐店門口，剛開口給老板說了要什麽。

  掛了電話後，他沉默了幾秒，又對老板道：“不好意思，不要了。”

  老板看他的眼神瞬間就變得不那麽友善，放下了手裏的豆漿。

  丹尼爾咳了聲，又道了一句歉，轉身快速離開。

  ……

  下午，裴杉杉沒什麽事，便和阮星晚去再去看了一樣新的工作室地址。

  她進門口，便發出了感歎：“我看到你給我發的照片，以為已經夠大了，沒想到居然比我想象的還要大一倍！”

  阮星晚道：“樓上還有，我看過了，可以隔兩個完整的攝影棚出來。”

  “真的？”

  裴杉杉眼睛都在發光，天知道現在那個攝影棚她拍的有多憋屈，早就想換個大點的了。

  阮星晚點頭：“上去看看吧。”

  一邊走，裴杉杉一邊道：“我真的是做夢都沒有想過，自己還有在這種地方開工作室的機會，以前剛入行那會兒，覺得能獨立拍攝已經很不錯了，哪裏還會想這些。”

  阮星晚道：“我昨天也是這麽覺得。”

  裴杉杉道：“畢竟我們都是一步一步走過來，沒有你，也就沒有我了。”

  “說什麽呢，這不是我們一起努力的成果嗎。”

  裴杉杉嘿嘿笑了兩聲：“我們終於實現了苟富貴勿相忘一起暴富的約定！”

  站在二樓的落地窗前，放眼望去，是一條長長的商業街，比晚上的視野更加的開闊。

  陽光暖暖的照下來，幾乎覆蓋了所有的地方。

  光線也很好。

  裴杉杉問：“就這裏吧？”

  阮星晚也覺得可以：“那我叫中介過來簽約。”

  簽合同的時候，沈子西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這個消息，也跑過來湊了個熱鬧。

  他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鼻子上架著一副金絲邊框眼鏡，手裏的鋼筆上還有律師事務所的logo。

  沈子西在看合同時，中介站在旁邊，手都在抖，生怕合同有什麽問題。

  好在沈子西看完，除了發現幾個小漏洞，問題都不大，寫在補充協議裏就行了。

  中介也給委托方那邊打了電話確認，對方表示可以。

  合同很快就簽了下來。

  簽的是十年的長約。

  中介離開後，阮星晚問沈子西：“你怎麽來了？”

  沈子西收起鋼筆：“我好歹身為你們工作室的半個合夥人，這種重要的場合，當然要來參加了。”

  裴杉杉疑惑：“你什麽時候成半個了？”

  沈子西道：“沒我的話，宣傳推廣運營廣告投放等等那些能有這麽順利嗎。”

  裴杉杉咂舌，倒也沒反駁。

  這些東西，如果沒有他的話，她們確實辦不下來。

  沈子西左右看了看，滿意道：“這個地方選得還不錯，裝修一下，說不定能讓人眼前一亮。”

  裴杉杉指著外麵的太陽：“這還不夠亮啊。”

  沈子西：“……”

  阮星晚道：“行了，你有什麽事直接說吧。”

  沈子西這人，平時瀟灑浪蕩慣了，喜歡輕鬆自由，沒事是不會來找她的。

  被看穿了意圖，沈子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那個姓路的南城報記者，你是不是很熟？”

  阮星晚道：“還可以，怎麽了。”

  沈子西道：“你幫我問問她，她是不是想找人打我踩點呢，不然這段時間總是堵我又不說話是什麽意思？”

  阮星晚：“……”

  裴杉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