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作者:春溫一笑      更新:2021-07-17 15:28      字數:8972
  繼女最新章節。

  ??香瓔哭個不停,眼淚把信紙都打濕了。

  ??“莫哭。”浦公子聲音悶悶的, 也不知是命令, 還是勸告。

  ??香瓔傷心之極,也顧不上什麽儀態風度, 跟無知孩童一樣拿手抹眼淚, “我能不哭麽?我還沒出生, 便被你浦家害慘了……”

  ??“殿下請放心。”吉之平深施一禮。

  ??“還有瓔兒,太康郡主。”廣寧王忙道。

  ??皇帝又交待,“哪怕把京城掘地三尺,也要阿暘安然無恙。”

  ??“臣領旨。”吉之平叩首。

  ??皇帝徐徐起身,“吉之平,你帶領所有的鷹揚衛,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一定要把阿暘救回來。”

  ??“陛下請為臣的女兒、女婿主持公道。兩個孩子一定是被張家擄去的!”廣寧王央求。

  ??皇帝木木端坐,神情不知是悲是喜。

  ??吉之平奉旨前來,在殿外聽到廣寧王的話,忙進來拜見,“陛下,喬醫正曾看過獄中的張普,聽到張普叫嚷什麽淮義公主。不知是不是這位夕照公主。”

  ??懷逸公主是亡國公主,但她的父兄是被叛軍殺害的,又沒違反國法,所以廣寧王並沒隱瞞她的身份。

  ??“是,夕照的懷逸公主。”廣寧王道。

  ??皇帝神色奇怪,也不知是驚駭還是興奮,“朕沒有聽錯吧?阿暘的母親,是夕照公主?”

  ??“原來是張家。張家膽子也太大了!”雍城長公主眼中冒火。

  ??廣寧王羞於承認李暘有張普這樣的親爹,“張普和阿暘有仇。張普娶的是昌國公主,阿暘的母親是夕照公主,夕照和昌國是世仇……”

  ??皇帝安慰,“阿憲你莫著急,慢慢說。你的閨女和女婿,和張普有什麽幹係?”

  ??廣寧王風風火火進殿,義憤填膺,“陛下,張普今天才死,張家的報複便來了!瓔兒、阿暘,都被張家抓走了!”

  ??皇帝道:“宣。”

  ??“陛下,廣寧王有緊急要事求見。”內侍來報。

  ??雍城長公主眼前浮現出一張美麗的麵孔,“阿逸是一個很美很好的姑娘,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隻知道她叫阿逸,後來才知道她是……”

  ??“阿逸是誰?”皇帝起了疑心。

  ??雍城長公主淚濕衣襟,“找不到兩個孩子,這可如何是好?就算派出鷹揚衛,難道能把京城整個翻一遍麽。阿逸,你唯一的骨肉在我眼皮子底下丟了,我對不起你……”

  ??但皇帝為了安雍城長公主的心,還是吩咐宣鷹揚衛指揮使吉之平進見。

  ??這樣一來,更不好查了。

  ??含蘊已經在她的房內上吊了。

  ??皇帝見雍城長公主麵有淚痕,把軍國大事放在一邊,聽雍城長公主傾訴完,立即下了口諭,傳永和宮服侍杭千嬌的侍女含蘊。

  ??雍城長公主驅車進宮,直接找皇帝去了,“陛下,救救我的阿暘。”

  ??英氏和香馥分寸大亂,抱頭痛哭。

  ??雍城長公主決定立即進宮,“杭千嬌住在永和宮,我要親自進宮,查這件事。我還要麵見陛下,請陛下派出鷹揚衛,救兩個孩子。”

  ??李浩初快馬回王府,安王妃等人聞訊大驚,香馥心膽俱裂,“我可憐的孩子。”

  ??“誰雇的你?”李浩歌審問起這個人。

  ??“我是戲班子的,有活兒幹當然接啊,要不然怎麽吃飯?”女子哭泣不止。

  ??知夏和知秋把那倒地的女子一頓毒打,“你耽誤多大的事!若沒有你,我家郡主說不定已經救回來了!”

  ??李浩初和李浩歌商量了,一個回王府報信,一個在三鮮樓盤查。

  ??黑衣人笑,“李公子放心,尊夫人平安。”

  ??“我妻子平安麽?”李暘問。

  ??“得罪了。”李暘被蒙上眼睛,手腳被綁。

  ??李暘不理他們,隨那兩名黑衣人下樓登車。

  ??李浩初等人臉色焦急,“姑爺,不要啊。”

  ??李暘吩咐李浩初等人,“你們回府吧。郡主沒事,我去接她回來。”

  ??李暘抓開信看了,麵無表情,“我答應你們便是。”

  ??又一名黑衣人閃進來,“李公子,這是家主人的信,請您過目。”

  ??長得平常,連蒙麵的資格都沒有了?

  ??黑衣人憤憤。

  ??李浩初伸手將蒙臉之布撕下,有些失望,“長得如此平常,紮人堆裏便找不著了。這樣的人,蒙什麽麵?”

  ??“哪裏?”李暘逼問。

  ??黑衣蒙麵人痛得叫出聲,“李公子饒命。李公子,我家主人說,如果您想見到尊夫人,請到寒舍相會。”

  ??李暘出手如電,抓住那黑衣蒙麵人的命門,“我妻子呢?”

  ??“李公子。”一名黑衣蒙麵人閃進來。

  ??李浩初連連搖頭,“此事牽涉到郡主的聲譽,不可聲張。”

  ??李浩歌忙道:“不到順天府報案麽?”

  ??李暘關心則亂,李浩初還能保持冷靜,“屬下回王府報信,浩歌陪姑爺在這裏盤查。”

  ??這兩人名叫李浩初、李浩歌,是安王撥給李暘的護衛,自李暘到了安王府,便一直跟著他。

  ??李暘發出高亢的嘯聲,隨著嘯聲,三鮮樓外的兩名王府護衛搶了上來。

  ??知夏和知秋險些沒嚇死,“奴婢該死,奴婢罪該萬死……”郡主是老太太、王妃的命根子啊,弄丟了郡主,這是多大的罪過?

  ??是誰帶走了他的瓔兒?

  ??李暘驚怒交加。

  ??側門出去,是另一個雅間。

  ??李暘將侍女製服扔在地上,在雅間內四處察看,發現了側門。

  ??侍女慌慌張張,結結巴巴,“奴家,奴家也不不不知道,奴家收,收了錢,照吩咐行事……”

  ??“怎麽回事?”李暘逼問那侍女。

  ??李暘一腳將門踹開,隻見室內唯有這侍女一人而已,哪有香瓔和杭千嬌的人影?

  ??“我們一個時辰沒見過郡主了。”知秋惶恐。

  ??“不對啊,杭大小姐的侍女很講禮貌,和我們很好的。”知夏叫道。

  ??細碎的聲音又停了停,依舊是方才的侍女開了門,依舊一臉不耐煩,“方才不是告訴過你們了麽,再等等……”抬手便要關門,但目光落在李暘臉上,呆住了。

  ??姑爺如果沒回安王府,也不會知道郡主在三鮮樓啊。明明是專程來接人,偏偏嘴硬不承認,說是順路,姑爺還真是口不應心……

  ??知夏和知秋掩口偷笑。

  ??李暘抬手叩門,“瓔兒,我順路接你回家。”

  ??知夏見是李暘,喜上眉梢,趕忙行禮,“給姑爺請安。姑爺,郡主和杭大小姐在裏麵說私房話,都一個時辰了……”

  ??有人緩步上樓。

  ??知夏和知秋氣得夠嗆,“這是誰啊?咱們都沒見過她,可見也不是杭大小姐心腹的侍女,怎麽就囂張成這樣了?”

  ??細碎的聲音停了停,有侍女打開門,一臉不耐煩,“兩位姑娘正說著話,你們再等等。”門又關上了。

  ??知夏和知秋商量了下,知夏謹慎的叩門,“郡主,杭大小姐,奴婢有事請示。”

  ??杭大小姐這是怎麽了?一個時辰了,還勸不好?她是遇著什麽了不得的大事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知夏和知秋有點心慌。

  ??杭大小姐這是有多少苦水要傾吐啊。

  ??知夏和知秋知道香瓔在勸杭千嬌,對杭千嬌很是同情。

  ??三鮮樓,知夏和知秋守在外麵,雅間內傳出細細碎碎的說話聲。

  ??喬醫正又想起了小浦,“請假都好幾天了,還不回來。唉,也用不著探討張普的病情了,人都沒了。”

  ??找到脈案,吉之平便帶走了。

  ??吉之平搖頭,“沒聽說過。”放到一邊,繼續找脈案。

  ??喬醫正想了好一會兒,“對了,這是下官去替張普看病時,張普叫嚷過的一個名字。指揮使大人,下官記得本朝有過淮陽公主,這淮義公主是哪位?”

  ??兩人翻來翻去,吉之平咦了一聲,“這是什麽?”拿過一張紙,上麵寫著四個字“淮義公主”。

  ??吉之平要脈案,喬醫正去找,吉之平嫌喬醫正慢悠悠的,也過來幫著找。

  ??喬醫正很是慚愧,“不瞞指揮使大人,張普的病情罕見,下官竟開不出藥方。”

  ??吉之平命仵作驗屍,他自己則逐一拜訪給張普看過病的大夫,當然也包括了喬醫正。

  ??審理張普案的是三司,徹查張普死因的,則是鷹揚衛指揮使吉之平。

  ??張普是武將,身休遠比常人強健,不可能受了點刑訊,便這麽死了吧。

  ??皇帝聞訊發怒,下旨徹查張普的死因。

  ??他這一死,地下兵工廠的秘密,恐怕很難破解了。

  ??張普病死獄中。

  ??---

  ??“浦哥哥,我夫君到底礙著你們什麽事了。”香瓔微笑,“咱們是一家人,你不介意講給我聽聽吧?”

  ??小哥不會上當吧?不會吧?

  ??老趙大踏步走了,腳步聲很重,香瓔聽在耳中,心中亦是沉重。

  ??“是。”老趙答應得極為爽快。

  ??浦公子揮筆立就,親自將書信拿出去,“老趙,立即送走。”

  ??浦公子目光中的凶狠漸漸消散,手慢慢鬆開了,“你就是故意的。不過你拖延也沒用。你不肯寫信,好,我寫。”

  ??香瓔明亮眸瞳之中,滿是恐懼和慌亂,“浦哥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香瓔提到軍戶,浦公子便翻臉了。

  ??軍戶,地位低下。

  ??本朝有垛集軍,即由各地征平民所充之軍。平民一被征為軍士,便世世代代為軍籍,不得交易,不得參加科舉考試。軍籍又稱為軍戶,和普通的民籍區別甚大。

  ??浦家淪落了,浦家人跟在單武身邊,那麽,浦家人很可能是入了軍籍。

  ??“也不知浦家淪落到哪裏了。”香瓔還記得大爺爺的惋惜之聲。

  ??香瓔曾聽大爺爺講過,那位浦家先祖極為要強,好麵子。他若在外麵發達了,富貴了,自然想衣錦還鄉。但他混的不好,臉上無光,那他永生永世也不會和兩位異姓兄長聯絡的。

  ??香、雲、浦三姓兄弟,浦家小兄弟賭氣離開村子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音信全無。是浦家小兄弟和兩位異姓兄長生份了,再也不想打交道了麽?當然不是。浦家小兄弟不回村子,也不和香、雲兩家聯係,肯定是混的不好。

  ??她猜對了,她戳到了浦公子的痛處,所以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他,會如此失態。

  ??香瓔嚇得渾身發抖,但浦公子目光凶狠得像要吃人一樣,香瓔便知道,她猜對了。

  ??浦公子俊秀的麵龐上滿是戾氣,雙手掐住了香瓔的脖子,“你再胡說試試?”

  ??香瓔亦是兩聲冷笑,“浦家淪為軍戶,不苦麽?就算你今天脫了軍籍又如何,為他人作嫁衣裳,你不苦麽?”

  ??浦公子冷笑兩聲,傲慢的張開雙臂,“我權力之大,超乎你的想像。我若動一動,半個京城為之顫抖。你居然說我會吃苦頭?”

  ??“怪不得香家和雲家安居樂業,浦家遠走他鄉。”香瓔把心一橫,專戳浦公子的傷口,“浦家人這樣的性情,會吃很多苦頭。”

  ??“怪不得什麽?”浦公子一再提醒自己不要和她過多糾纏,一再提醒自己時間緊迫,但她欲說還休,還是引發了他的好奇心。

  ??香瓔忙不迭的收回手掌,眼淚汪汪,“不給就不給嘛,打人作甚。你們浦家的人,都這麽不講理麽?怪不得……怪不得……”

  ??浦公子氣極,伸手打在香瓔的手掌上,“給你。”

  ??“《單武兵法》原本中藏有秘密,你們怎舍得不要?陳樂成偷出去的是抄本,原本你早就藏起來了,說不定翻了多少遍了。這本書是我祖父幹冒奇險保下的,因為牠我遭遇淒慘,有了陳駙馬這樣的親爹,於情於理,都應歸我。”

  ??香瓔一臉蠻橫,“我想明白了,《單武兵法》在你手裏!因為這本《單武兵法》,陳駙馬專門上安王府把我臭罵了一通,說我出賣他。我冤枉死了。我和他是親父女,若他因為這本反賊手書獲罪,把我牽扯出來,難道我逃得了?我再三辯解,陳駙馬隻是不信,說除了我,沒有人知道這件事。那時我真是百口莫辯啊,現在我終於知道了,事情是你們策劃的。”

  ??“這是從何說起?”浦公子怫然。

  ??浦公子把信紙攤開,逼香瓔立即提筆,香瓔忽然伸出小手,“《單武兵法》原本,你還給我。”

  ??拖得越久,事情鬧得越大,小哥越會警覺,不會孤身犯險。

  ??香瓔要拖。能拖多久是多久。

  ??浦公子要趕在事情鬧大之前,把信送到小哥手裏,把小哥誑過來。香瓔自然不能讓他如願。

  ??但時間長了,知夏和知秋會起疑,那時候才會鬧開。

  ??香瓔一個人進了雅間,知夏和知秋守在外麵。知夏和知秋知道杭千嬌在裏麵等香瓔,還知道杭千嬌心情不好,所以裏麵的人如果有段時間不出來,知夏和知秋會以為香瓔在安慰杭千嬌,會以為是正常的。

  ??浦公子語氣溫柔,但香瓔偷眼觀察他的神色,知道他著急了。

  ??浦公子覺得好笑,又有些心疼,“隻要你乖乖的聽話,脖子便掉不了。來,我教你怎麽寫,你隻需告訴你夫君,讓他一個人跟著信使過來見你,便可以了。”

  ??“怕牠掉了。”香瓔心有餘悸。

  ??“你總摸著脖子作甚?”浦公子似是責備,又似是關切。

  ??香瓔摸著脖子,感激的道謝。

  ??浦公子心中信了三分,語氣和緩,“你既叫我一聲浦哥哥,我自然要保護你。小妹妹,寫信吧。我保你平安無事。”

  ??因為香家和浦家是一家人嘛。

  ??祖父當然不是對單武好,而是對和單武同行的浦家後代好。

  ??陳年舊事香瓔不知道,香家祖父卻是經曆過戰亂的那些年的,哪能不知道輕重?單武逃脫了朝廷的追捕,民間也沒人敢收留他。祖父之所以留下《單武兵法》,絕不是花高價買來的,而是收留了單武,單武才贈送給他的。

  ??可以想象,皇帝有多恨單武。

  ??尤其是單武,用兵如神,曾打敗皇帝親帥的大軍,將皇帝逼入絕境。

  ??陳樂成偷書案案之後,香瓔補了補功課,才知道單武曾是瑞王手下的大將。而瑞王是皇帝的異母兄長,當年諸王爭位,瑞王和皇帝正麵交鋒,打得頗為激烈。

  ??香瓔後怕的摸著脖子,摸了好幾遍,確定脖子還好端端的長著,心神略微安寧,“當然是同母了。要不然都一百多年過去了,我祖父為什麽肯為了浦家,幹冒奇險。浦哥哥你要知道,我祖父是謹小慎微的生意人,平時從不惹事的。”

  ??浦公子親自關上門,回轉身,凝視香瓔,“香、雲、浦,異姓同母?”

  ??浦公子僵硬點頭,“我知道。”

  ??老趙一笑,“什麽情況?你倆五百年前是一家?”口中開著玩笑,不便駁浦公子的麵子,暫時出去了。臨出門前笑著催道:“浦公子,安王府這會兒怕是已經發現了,咱們得抓緊了。”

  ??浦公子不容老趙再問,“老趙你先出去,容我和這小姑娘說幾句話。”

  ??“什麽異姓三兄弟?”老趙愕然。

  ??“他和你是一夥的,和我卻是一家。”香瓔眼淚撲簌簌往下掉,小嘴卻是不停,“香、雲、浦,異姓三兄弟,雖然異父異姓,卻是同母。浦哥哥,我和你是一家人啊。”

  ??“呸,浦公子和我是一夥的,小丫頭不知道?”老趙氣笑了。

  ??香瓔脖頸間涼涼的,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浦哥哥,這還是不是你的地頭啊,有人欺負我,你管還是不管?”

  ??這人麵相有些憨厚,似乎是個老實人。但看到香瓔麵前的紙張還是空空的,卻現出怒色,撥出佩劍架在香瓔脖子上,“你寫還是不寫?不寫,老子一劍殺了你!”

  ??一個國字臉、濃眉大眼、三四十歲的黑衣男人推門而入,“寫好了便交給我。信要趕緊送過去。”

  ??“老趙,進來吧。”浦公子道。

  ??“信寫好了吧。”有人在外麵問。

  ??因為小哥是雍城長公主的義子,而雍城長公主對皇帝影響很大,所以太子、楚王等人對小哥都是客客氣氣親親熱熱的,為什麽定王反其道而行之?

  ??香瓔和定王見麵的次數不多,小哥和定王更是生疏,沒什麽得罪定王的地方啊。

  ??浦公子的背後,應該是定王。定王和小哥有什麽利益糾葛?有什麽利害衝突?

  ??她當然不相信浦公子口中的“並無惡意”。浦公子連綁架太康郡主這種膽大包天的事都敢做,一定有不可告人的企圖。會是什麽企圖呢?

  ??香瓔一手提筆,一手托腮,眼珠亂轉,也不知在打什麽鬼主意。

  ??浦公子似有不忍之色,聲音也溫和了許多,“我對你夫君並無惡意,你小腦袋瓜不必多思多想,快寫吧。”

  ??“不就是寫封信麽。我寫便是,浦家哥哥別凶。”香瓔嚇得戰戰兢兢,小臉發白。

  ??“寫信。”浦公子命人換了幹淨紙張,擲到香瓔麵前,“你若再拖延,我便不客氣了。”

  ??裝什麽裝,定王不就是因此洗脫嫌疑的麽?浦公子是定王的下屬,卻一點也不領香家的情。

  ??香瓔扁扁小嘴。

  ??“和我有什麽相幹。”浦公子很是冷淡。

  ??香瓔抽噎,“當然是我祖父的了。要不然陳駙馬從哪裏來的這本兵書?陳駙馬要是沒有這本兵書,便不會被陳樂成偷去。陳樂成若不偷這本兵書,杭氏兄妹遇襲一案的嫌棄也不會全到太子一係,其餘的皇子們這會兒恐怕還想著如何自證清白吧?哼,除太子之外的那些皇子們,都應該感謝我祖父,感謝香家。”

  ??他沉默片刻,低聲道:“原來《單武兵法》是你祖父的。”

  ??香瓔說得亂七八糟,但神奇的是,浦公子聽懂了。

  ??如果她的生身父親是廣寧王,而不是陳墨池,那她不會有悲慘的前世,不管哪輩子都會過得很好。

  ??香瓔才開始是裝的,但說到這裏,她真的傷心了,淚如泉湧。

  ??她拿雙手捂著臉,不讓浦公子看到她嘴角的笑意, “嗚嗚嗚, 我就是還沒出生, 便被你浦家害了呀。如果不是看你浦家人的臉麵, 我祖父就不會收留反賊,當然也就不會留下《單武兵法》;如果沒有《單武兵法》,我祖父便不會被陳駙馬抓著把柄, 不會迫於無奈,把陳駙馬引回香家;我祖父如果不把陳駙馬引回香家, 我娘當然也就不會嫁給陳駙馬了。她再等幾年,我爹爹便回來了,他倆結成美滿姻緣,我會有世上最好的爹娘, 不會有陳駙馬這樣不堪的生父。我沒有陳駙馬那樣的生父,我爹爹是我親爹,我會一直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一直是……”

  ??香瓔心中一陣得意。

  ??浦公子雖是下定決心不和她敘舊,但聽到她這話, 還是沒忍住, “你都沒出生, 浦家如何害你?”

  ??廣寧王著急,“不行,我得跟你一起去。陛下,長公主,我去救兩個孩子。”拉起吉之平便往外跑。

  ??作者有話要說:  2分評送小紅包,截止到下一章更新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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