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雲猶豫了幾秒鍾，就過來盛燁霖的身側。

  應該是讓她觀摩他寫字？

  估計就是了。

  不過這個想法剛剛想完，手被人一拽，然後她就坐在盛燁霖的腿上，李如雲立馬想起來，但是腰被人扣住。

  李如雲回頭，就看見盛燁霖深邃的眼睛，“練字。”

  李如雲耳朵紅了：“哪有這麽練字的？”

  “你寫，我看。”盛燁霖說：“看看你學得怎麽樣。”

  李如雲：“……你放開我。”

  “不寫就一直抱著。”盛燁霖說話，帶著一股熱氣，在李如雲的耳邊，聽起來格外的曖昧。

  李如雲忍著，手拽成了拳頭。

  最後受不了，她扭著頭，紅著眼眶看著他：“你憑什麽這樣！盛燁霖，你憑什麽想什麽就幹什麽，就是仗著我喜歡你對不對！”

  盛燁霖皺眉看了她一會兒，然後唇一啟，“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麽？”

  李如雲聽了之後，氣得渾身發抖：“什麽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你來占我便宜？”

  盛燁霖一聽，怒了。

  把她身體頒正，兩人麵對著麵，盛燁霖冷著一張臉問：“你就這樣看我？”

  盛燁霖生氣的時候，還是很嚇人的，李如雲也害怕，可是現在她很氣，點頭：“難道不是麽，你都這樣做了！”

  盛燁霖徹底怒了，一手扣住下巴，然後吻去。

  他十分用力，李如雲感覺唇一陣刺痛，開始掙紮，掙紮不行，扇了盛燁霖一耳光！

  盛燁霖停了下來，麵無表情的看著李如雲，看著她倔強又紅的眼眶，過了十幾秒，終究是心軟了。

  他說：“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回應麽，這就是。”

  李如雲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凶凶地跟盛燁霖滯氣，凶著凶著，她好像覺得有什麽地方很奇怪。

  “你說，這是你的回應？什麽回應啊？”

  盛燁霖又覺得李如雲很蠢。

  好吧，這個蠢的範圍是他能忍受的。

  “你不是問我，我們算什麽關係麽？”

  李如雲終於懂了。

  盛燁霖是在回應她的喜歡！

  之前她不高興，就是因為盛燁霖什麽都沒有表示，但是還是不斷幹涉她的生活，因為除了李如雲對他的喜歡，兩人之間什麽都不是。

  而現在，盛燁霖回應她，就是兩人之間達成了某種聯係，比如戀人。

  李如雲被這個驚喜砸得差點暈倒，她不可置信地盯著盛燁霖：“所以，我們這算是戀愛了？”

  “不然我會抱著你麽？”盛燁霖淡笑一聲。

  李如雲不好意思了。

  她覺得一切都變了，盛燁霖不是盛先生，是她的男朋友了。

  哇哦，眼前這個人是她男朋友。

  李如雲覺得這個體驗很奇怪。

  本來前一秒還是陌生人，但是下一秒就建立起無比親密的關係，一下子拉近了距離，真的真的很新奇。

  李如雲認認真真地看著盛燁霖：“你說真的麽？”

  “真的。”

  “你喜歡我啊？”

  盛燁霖點頭，“嗯”了一聲，也沒多說其他的了。

  李如雲心都飛了起來，盯著盛燁霖，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麽。

  盛燁霖被她的反應逗笑了，“第一次談戀愛？”

  李如雲隻得呆呆的點頭。

  “果然單純。”

  盛燁霖點了點她的鼻子，重新抱好她，他的胸膛靠著她的背，“拿筆，練字。”

  李如雲此刻歡喜得不知道幹什麽，拿上筆練字，可是不怎麽能集中精神，字就沒寫好。

  盛燁霖下巴靠著她的肩膀上，瞄了一眼，“傅雲卿教得不好。”

  李如雲整個人都是僵硬的，連忙給老師挽尊：“不是的，是我太緊張沒有寫好，之前寫得非常的好的。”

  “不謙虛。”

  李如雲也意識到了，正要說點什麽，盛燁霖又插話了：“為什麽緊張？”

  “因為，因為……”李如雲被這樣一問，整個人更是慌得不行，她被人緊緊抱著，臉還貼著她的脖頸，說話的熱氣掃著她的肌膚，實在是太親密了。

  速度太快了，進展太神速了，李如雲完全沒有做好準備，因為在她的印象裏，她覺得談戀愛，就是校園走路，喝喝茶，聊聊天，發展到這一步，應該是談婚論嫁了。

  雖然學了很多知識，她不是保守派，可心理的程序就是這樣的。

  “別緊張，你什麽都可以跟我說。”盛燁霖逗她。

  “好，好的。”李如雲也努力適應男女之間的親密關係，“就是我還沒有反應過來。”

  盛燁霖笑了一聲，鬆開了她，“行吧，不抱了。”

  李如雲得了空，從盛燁霖腿上站起來，回頭看了看他，整個人比之前更害羞了，然後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李如雲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裏，小腿搖得厲害。

  盛燁霖卻不曾想把人給嚇跑了，轉而回到臥室補覺。

  這幾日夠忙的，當然是他故意讓自己這麽忙。

  李如雲發現確定關係後，有些變了，有些沒有變。

  變的是，自己好像在盛燁霖麵前更加的嬌氣，受了委屈就跟他撒嬌，以前還能獨自麵獨家裏，現在家裏說她幾句，就委屈得不行。

  不變的是，盛燁霖除了會經常牽她的手，抱她後，好像跟以前一樣沒有太多的變化。

  李如雲隱隱約約感到有些不安，好像一切都是她的獨角戲，盛燁霖並沒有入戲。

  偶有一日，她去了梨園看戲，悄悄去的，戲唱的是一出妾又意但君不喜，那可真的是期期艾艾好不淒慘，看得李如雲很是動容。

  忽然有一個女人坐在李如雲的身側，李如雲注意到她的時候，完全不知道她何時坐在這裏的。

  是藍慕。

  “你怎麽還沒離開盛先生？”她表情說話都很溫柔，不是一個壞女人，至少沒有引起李如雲的警惕。

  “你父母沒有跟你說，你爸爸受傷是盛先生弄的麽？”

  “什麽？”李如雲不知道這件事。

  “哎，你不了解盛先生，他真的很狠的，要是真的喜歡你也不至於對你父親下手，而且他都有兩個孩子啦，經曆過這麽多的男人，又還在乎什麽感情，更何況沒心的人呢，不然又怎麽會拋棄他孩子的親媽麽？”

  李如雲心理哆嗦，但是臉上冷靜：“你不過是羨慕我，因為你沒有得到他。”

  “可是我看你也不怎麽高興，是吧，他是不是跟戲裏唱的一樣呀。”藍慕還是在笑，溫溫柔柔的。

  李如雲的心慌了。

  回憶這段日子，盛燁霖似乎都是在踐行男朋友的樣子，牽她的手，偶爾抱她，親他。

  她自始至終一顆心噗通噗通的跳，而盛燁霖麵不改色，一身淡漠，若即若離依舊讓人摸不著。

  “那樣的男人，你駕馭不了的，你還是太年輕，對一切都充滿了希望，充滿了期待，卻不是他心想著什麽，情情愛愛之於盛燁霖這樣的人，其實無關緊要呀。”

  李如雲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戀愛衝昏了頭，還是跟上次一樣，她對盛燁霖一無所知！

  李如雲不甘心：“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就算戳我的心你又得不到他！”

  結果藍慕麵色不改，“我就是不想看見小姑娘傷心，我追了盛先生一兩年，一無所獲，你以後也跟我一樣，什麽也撈不到。”

  “我跟你不一樣！我不需要撈什麽！我就是愛他！”

  李如雲說完就走了，但是跟上次一樣，她人就是落荒而逃的哪位。

  回去的路上下雨了，李如雲渾然不覺。

  她感覺人的欲望是越來越大的，以前不知對方的態度，如今得到了回應，可得到回應後又要求他對自己的愛是同等的。

  是不是她求的太多了？

  一輛車停在了她的旁邊，下來一個尊貴的男人，手裏撐著一把簡約的黑傘，遮住了她頭上的雨，可是沒有讓她不安的心安靜下來。

  “怎麽下雨了也不知道躲？”

  “啊，下雨了麽？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