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悅幽幽說道：“下次吧，我剛回來，還沒安頓好。”

  蘇皖笙發現，她比以前安靜了。

  要是換作以前，兩人分開了這麽多年，應該是她拉著自己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可今天宋知悅幾乎都沒怎麽說話，都是她問，她回答，偶爾說上一兩句。

  宋知悅今天來，也就是告訴蘇皖笙，她回來了，所以沒待多久就要走。

  宋知悅把她送到工作室外：“下次讓我見一見思思。”

  “好。”宋知悅淺淺一笑。

  ***

  夜裏十一點，封塵下班回到家。

  家裏的傭人已經睡下，客廳裏給他留了燈。

  自從宋知悅走後，他就覺得這個家裏太冷清。

  雖然她在的時候，也就隻有他們三個人。

  可宋知悅愛說愛笑，總是在他耳邊嘰嘰喳喳，不似如今這般冷清。

  他隨手將外套掛在玄關處的落地衣架上，一臉疲憊的掐著眉心，然後上了樓。

  推開臥室的門，房間裏一片漆黑，他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已經過了五年了，他還是沒有習慣。

  以前他無論回來的有多晚，她都會等他回來，偶爾會有那麽一兩次，她困的實在是不行，會先睡覺，但都會給他留著燈。

  她走後，每次回來麵對著這漆黑的臥室，他總覺得不適應，心裏還缺了一塊似的空蕩。

  “啪”的一聲，他按亮了牆上的燈，房間裏亮了起來。

  五年了，他不知道她在美國過的好不過。

  她走後的一個月，他瘋狂的想她，有想跑到美國去找她，可他不知道她在美國的什麽地方。

  甚至他還設想過，也許他運氣好，碰巧找到了呢。

  可是他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找到了又能怎麽樣？

  她若願意跟他回來，又怎麽會走？

  她躲他都已經躲到了國外去，他又何苦再逼她。

  在門口站了片刻，他走了進去，在床邊坐下，呆呆地盯著角落的梳妝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手機響了，將他從失神中拉回。

  他從兜裏掏出來看了一眼，是陸臻銘的電話。

  “她回來了。”

  陸臻銘的聲音通過無線電波，在他的耳邊炸響。

  他的瞳孔驟然一縮，震驚而又不可思議：“真的？”

  “她今天去見了笙笙。”

  陸臻銘自然是從蘇皖笙那裏知道的，他是下班回到家，看到蘇皖笙的心情極好，問過之後才知道是宋知悅回來了。

  所以趁蘇皖笙進浴室去洗澡，他給他打了這個電話。

  這些年封塵是怎麽過來的，他和江奉行都看在眼裏。

  封塵對宋知悅的執著，不亞於當年的梁蔚蓉。

  所以在知道宋知悅回國的消息，他趕緊告訴了他。

  封塵的手在顫抖，心裏是激動的，可想到當年的事情，整個人又瞬間冷靜了下來。

  沉寂了一瞬，他問：“她還好嗎？”

  陸臻銘說道：“這你要親自去問她了。”

  掛斷電話，封塵許久都沒有動一下。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他的腦海裏不停的回蕩的這一句話，可除了剛開始的那一絲激動以外，他整個人很平靜。

  因為就算過了五年，也改變不了當年發生的事情。

  他自嘲一笑，眸光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