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姨，你先出去。”宋知悅說道。

  肖姨看宋知悅很不對勁，知道他們有話要說，說道：“正好，家裏沒醬油了，我去買一瓶回來。”

  她從宋知悅身邊經過時，目光斜瞟了她兩眼，然後出了客廳。

  整個家裏隻剩下了他們兩人，客廳裏安靜無聲。

  目光相對，短暫的沉默過後，宋知悅眼睛通紅的看著封塵，渾身輕顫地問：“我問你，你有沒有騙我什麽？”

  封塵凝起了眉目，看著她沒有血色的臉蛋，抿緊著唇瓣。

  他沉默的時間越長，宋知悅就越沒了耐心，她拔高了聲音：“有還是沒有？”

  封塵的嘴唇微動：“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宋知悅能用這種眼神看著他，他猜到，她應該是知道了宋母的死因。

  宋知悅的身體晃了一下，一臉悲痛的呢喃：“所以是真的......你媽害死了我媽，你幫你媽隱瞞罪行欺騙了我......”

  封塵急忙解釋：“我沒有幫她隱瞞罪行，我是怕你知道後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我怕你會......”

  “離開我”三個字他還沒說出口，就被宋知悅冷冷的打斷。

  “借口！全都是接口！”

  宋知悅像瘋了一樣，聲音尖銳的低吼，眼睛紅的充血，看他的眼神充滿了仇視。

  “倘若不是我那次聽到你和陸學長的談話，讓人去查，你是不是打算瞞我一輩子，讓我把殺害我母親的凶手，叫一輩子的媽？”

  難怪那天之後，她總是心事重重的，原來她那個時候就有所懷疑了。

  封塵看著她一臉的痛楚，心裏也難受極了：“我沒打算瞞你一輩子，我已經想好了，再過段時間就告訴你。”

  眼淚模糊了宋知悅的視線，她已經看不清楚眼前這個讓她又愛又恨的男人，聲音嘶啞的不成樣。

  “為什麽是過段時間，而不是在你知道以後，立馬告訴我？”

  “我不敢告訴你。”封塵怕她又誤會自己是為了替文玫隱瞞罪行，頓了一下，啞著嗓子道，“我不想失去你。”

  宋知悅笑的諷刺涼薄，她慢慢的抬起頭，眼淚婆娑的看著封塵。

  “你不是說，會幫我媽報仇，會把凶手送進監獄嗎？為什麽在你知道凶手是誰後，還讓她逍遙法外？”

  封塵垂在身側的手指慢慢地收緊，握成了拳頭，精致俊朗的眉間滿是隱忍。

  他是說過這樣的話，可把自己的母親親手送進監獄，他做不到。

  宋知悅掛著淚珠的睫毛輕顫了顫：“是不是在你們這些人的眼裏，我們這些人賤命一條，死了就死了，用不著償命？”

  封塵的眼眸緊縮：“不是這樣的，現在你已經知道是她做的，你要是去警局舉報她，我絕不會攔著。”

  “不會攔著？”

  宋知悅低低的笑了起來，眼淚還在一直往下掉，又哭又笑的，看上去十分的令人心疼。

  “是不是她剛被警察帶走，你就會想辦法把她從裏麵撈出來？”

  封塵表態：“不會的，這件事我絕對不會插手。”

  “既然你不管，為什麽不早些告訴我事情的真相？為什麽......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