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乎將所有的武器都對準我們，但沒有人采取行動，或許他們是不想讓第一波攻擊全都浪費在我們僅剩下的二十二個人身上，再或者，說他們認出來了什麽。很快一個獅鷲騎士向我們靠近，在短暫的觀察之後，跳了下來，很明顯他認識我，而且還和我們經曆過很多事情。

  “阿爾薩斯，殿下。”

  “是的，我見過你，夥計，在諾森德...那個時候我們都還活著...”聽到他能這樣稱呼我，倍感欣慰，不過激動過後自己又開始懷疑他這句話是不是客套，或者他是不是能代表其他人也是如此。

  “矮人們是不忘記友誼的，即使是您死了。”

  “是的，如果他願意見我....像朋友一樣”

  “事不宜遲，快過來吧殿下，我會告訴大家的。”

  他這樣說著就騎著自己的獅鷲沿著我們最近的行進路線低空慢速飛了過去，而是示意讓我們過去。

  “很好，我們走。”

  大家都興奮的跟著他去了，很快我就見到了帶隊的穆拉丁和溫德索爾，相比於和我共同經曆的矮人師傅，暴風城元帥則顯得不是那麽熱情。

  “阿爾薩斯，很高興能再見到你，我想前邊的混亂是你弄得吧。”

  “可以這樣說，但是我們這些人的實力遠不如他們，趁現在他們混亂我們趕緊逃跑吧。”

  穆拉丁同意的點了點頭，而溫德索爾在猶豫之後才同意了這個決定。

  當燃燒軍團的視野消失之後，溫德索爾提醒起來了穆拉丁。

  “你認為這樣我們還能完成任務嗎？”

  “去那裏嗎？”他差點脫口而出，但看了我以後，還算選擇了隱瞞“是的，我差點忘了。”

  “你們的任務不需要這麽多人完成，溫德索爾元帥，你率領你的人回暴風城吧，這裏交給我和穆拉丁的矮人們。”

  “你知道我們的目的？”

  “我估計你們就是將敵人引入到索爾森，但我隻能說，幸好敵人的統帥是恐懼魔王，而不是阿克蒙德本人，不然即使將敵人帶到了地方，那裏的黑暗力量也就是給他一個人打牙簽的。”看著大家啞口無言，我知道自己對他們戰術的猜測是正確的，但他們是吃驚則可能是我的推理，再或者是因為我說的阿克蒙德實力。看著場麵變得尷尬，於是我也問了問我的疑問。“對了，是誰在丹莫德擊敗的你們。”

  “是提克迪奧斯。我們也隻是聽說過阿克蒙德的實力。”

  “所以你們選擇逃避？”

  “不，我們是被擊敗的，他們混入了很多被控製的人類，他們在我們這裏製造了嚴重內訌，所以我們....”

  “原來如此。”

  我點了的頭，確實，恐懼魔王有控製活人的能力，如果這樣導致的失敗也不足為怪，與之同時，希爾瓦娜斯也覺察到了另外一點。

  “對了你們怎麽沒有北方人？”

  “我們擔心北方人當中有他們的間諜，所以...所以我們選擇了逃跑也給他們以避難的機會。”

  “好吧，或許我也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但是你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惡魔的行進速度，他們可以日夜兼程，但是你們不能，這是你犯的一個非常低級的失誤，元帥，現在離索爾森還有一半的路途，我想如果不是我們，大家都可能被火並了。”

  我的質疑讓溫德索爾無言以對，而就在他顯得十分尷尬的時候，穆拉丁道出了實情。

  “溫德索爾看到過自己的最終命運，他不會死在惡魔或者其他人類、矮人、或者精靈手裏，所以他堅信自己會死在索爾森而不是在去的路上。”他的說法得到了溫德索爾的點頭同意。

  “是的，但是我知道我不會死在這裏的，所以我一直跟隨著大軍。”

  “你不會死在這裏？難不成你也去過麥迪文之塔。”我以嘲笑的口吻向著元帥笑道，不過讓我意外的是他居然點了點頭。

  “是的，那是大法師卡德加還隻是一個法師學徒的時候，他請求洛薩去殺死他的好友麥迪文，沒想到他居然答應了。”他這樣有些悲傷的說著，但在他的一絲笑容中我多少感受到這個元帥曾經在知道命運前的那種開朗的性格...或許吧，他這樣說著，認識到自己有些跑題之後，才開始解釋起來了來龍去脈。“我的小隊在麥迪文之塔遇到了一些惡魔的阻擊所以和大隊失聯了，戰鬥結束後隻幸存了我一個人，而我在殺死的最後一個將死的惡魔前被他釋放了魔法，開始我以為是他變成了一頭...一頭巨獸向我發動攻擊，但後來才知道這是一場幻象，而且在詢問卡德加的時候才知道我看到的是我的最終命運...”

  他專注的向我說著，我們也都鴉雀無聲的聽著。這不禁讓我記起來了第一次和他交流的時候得眼神，或許他那個時候就想問我關於幻象的事情。“我聽說卡德加在黑石塔也見過你的命運後臉色異常慘，是不是靈驗了今天發生的事情？而且我也聽說穆拉丁說，您一直為今天的事情而忙碌著。”

  “是的，我擔心的就是今天這個樣子....”

  我歎息的說著而這讓這個本來堅強的元帥更是接連發出喪氣的感歎。

  “命運終究還是如此...”

  他的聲音不禁感染到了很多人，雖然溫德索爾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將軍，但經曆了這麽多事情尤其是知道自己慘遭非命，確實也很難在提起精神，但對我來說這樣可不是我所看到的，畢竟我已經堅持到了現在。

  “話不能這樣說，元帥，我們還沒有失敗呢！我拚死擺脫凱爾薩斯的控製，繼續為聯盟就是想著能繼續改變最後的命運。”

  “您認為那些幻象並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如果我相信命運，我早就躲起來不問世事了！雖然我看到了世界的滅亡，所有的生靈都被燃燒軍團所吞噬！但現在還沒有...”我這樣說著，發覺自己的話有些不對，因為這一切的發展似乎都向著這個預示發展著。“沒有想預言說的那樣，在這之前圖拉揚已經在德拉諾，我們也在諾森德阻止過燃燒軍團的企圖，而這次他們既然來了，我們也決不能放棄，哪怕最終命運不可知，但我們沒有理由回避用高貴的方式死去，況且我們死人尚未放棄，你們活人更不該想著死後的事情。”

  “那阿爾薩斯，您認為那裏的幻象是可以改變的？”

  “事情並不是絕對的，我說了那是我看到的事情，而卡德加看到的我是另一幅場景。”我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吐露出了那個一直壓在我心底的事情。“他看到我弑父的一幕...但事實上，我雖然被卡爾薩斯所控製讓我去做那一幕，但我還是掙脫了控製....父親戰死沙場，而我被我的夥伴們在地牢裏救了出來....所以命運不是一定的，那就看自己如何去改變。”

  我的說法讓大家頗為驚訝，尤其是希爾瓦娜斯，她知道這樣的事情差點就要發生了，但事實上我擺脫了自己的命運，對此她對我更為崇拜，雖然我們已然不在是熱戀那個時候，但多少還是堅定了她堅持下去的決心....

  “所以當時卡德加對您不斷歎息的樣子。”

  “可是卡德加還是相信我，相信我能改變命運，所以在當年洛丹倫守衛戰，我一個少年殺入敵陣的時候是他一直在暗處保護我，而如果他不懷疑我能改變命運，或者說他屈從與命運，那他肯定會在背後下黑手或者對我不管不問，任憑比我強大的獸人將我砍成肉醬.....”我回憶起來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不僅僅如此，他當年在麥迪文之塔看到的景象是他最後殘存的部隊被獸人所吞噬，然後遠征軍全軍覆沒，任務失敗，但他毅然決然的率領遠征軍進入那裏，而最終成功的阻止獸人的企圖。雖然也是全軍覆沒，但你能說他沒改變他的命運？”我強裝著義正言辭的說著，而事實上應該是卡德加並沒有看到自己失敗.....

  “他沒說過...這些事情。”

  “沒人會讓自己的士兵認為自己的行動前就會失敗的，哪怕成功的可能性極低，希望多麽渺茫，甚至是被注定，我們也得要對得起我們死去的先輩們，這樣我們在九泉之下可以告訴他們我們也盡力了。”

  “是的，起碼我們還可以選擇榮耀，我知道了...”

  “起碼你們還有主力，去告訴瓦裏安國王這裏發生的事情，去索瑞森的任務交給我們，這次吸引任務不需要這麽多人，不需要這麽多人陪葬。”

  “可是，我們暴風城難道要看著讓你們犧牲？”

  “矮人有獅鷲能夠帶著其他的同類在天空中逃離，但你們不行...保持暴風城的主力，去牽製北方大陸的惡魔，並且西渡一些部隊去支援吉安娜。”

  “我明白了，我會力勸國王陛下的。”

  他這樣說著，然後率領著人類部隊去西南暴風城的方向。隻留下了和我更親近的矮人們，是的，雖然我的決定是往他們往火坑裏邊推，但是他們沒有一個人對我有怨言。尤其是當我說了那些話之後，穆拉丁還是老樣子，並沒有把我當一個死人看。

  “阿爾薩斯。無論怎麽說我還是很高興見到你。”

  “我也是。”

  “烏瑟爾還好嗎？”

  “抱歉，被我殺死了，那個時候我被凱爾薩斯控製著...”

  “好吧，我差點忘了。”他摸了摸頭，而我則再次向仇人表明心智...

  “不過我會還賬的...”

  ‘客套’話說完了，他不禁歎息了一聲，不僅僅代表著他對於烏瑟爾老朋友的歎息，同樣還對於我。

  “你應該留下的，聯盟還需要你...”

  “或許吧，不過這也是聯盟需要的時候，如果我們能將燃燒軍團留下的主力消滅掉，那我們就有機會...有機會保留暴風城。當然我也得讓你們矮人主力能夠回到卡茲莫丹。”

  “我們其實算不上主力，矮人的主力早先就回去了，而我的人和溫德索爾決定來這裏之後就沒想過能夠活著回去。”

  “現在溫德索爾回去了，你是不是心裏不平衡？”我嬉笑的問道，不過他卻回答的很嚴肅

  “不！他選擇將敵人引入暴風城地界，就已經讓我很感動了。”

  .....

  我們沒在說什麽，而是等人類們全都走了之後，才再扯啟程去了南方，當我們行進一天一夜之後，探子來報，說燃燒軍團已經重新趕來。正中我們下懷。

  於是在修整幾個時辰後，繼續踏上南進的路程。在這期間我們談論了很多關於索爾森的曆史。而穆拉丁似乎很清楚那裏的情況。

  “那裏曾經是黑鐵矮人的首都，我們三個部族混戰之後，他們試圖召喚炎魔之王，結果炎魔沒有攻擊我們卻選擇奴役黑鐵矮人，在這過程中很多我的同類都變成了另外的樣子，也就是黑齶怪，不過也有一些，雖然還保留著原來的樣子，不過遲早也會變成那種瘋子。”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以前沒聽你說過。”

  “這是我的弟弟布萊恩最近的發現，因為我大哥的女兒茉艾拉消失在了那裏。哎，都是貪玩的孩子。”他歎息著，不過我覺得他似乎還在隱瞞著一些事情，相信他不給我說，那肯定就是因為這是些他們王族之間的私事。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他又問了我一個問題。“我知道炎魔之王一天之內就將黑鐵矮人全部奴役，他實力如此強大，你怎麽認為他隻夠阿克蒙德塞牙的。”

  “因為阿克蒙德揮一揮手就能瞬間覆滅整個達拉然，而且還是距離那裏十分遙遠的位置。”

  “我的天...”

  “不過這次我們要埋葬他們的主力....即使讓他奪得了這個世界，也得讓他變成孤家寡人。”其實我知道燃燒軍團的數量龐大無比，但也隻能這樣了一欣慰的逞口舌之快。

  幾天之後的晚上，我們和燃燒軍團的主力如約而至，一起到達索瑞森，在外圍我們就能在礦砂飛舞中感受到了這裏的陰森，而且陰森破敗建築以及過去就摸不著頭緒詭異之地上，確實能和恐怖掛上勾，不過相比於不遠處的燃燒軍團，我想大家還得回選擇進入裏邊。

  或許是視覺上的偏差在或者什麽，當我們以為很近的距離，但事實上卻各自失聯了。好在燃燒軍團並不對我們人類所謂的恐怖以為然於是和燃燒軍團和各種惡魔重新向我們發動了衝鋒。聽聲音我們可知，其中的一些人和敵人短兵相接並被瞬間擊倒，但更多的聲音可以看出敵人並不知道該怎麽逃出這該死的迷陣，哪怕恐懼魔王和他數量龐大的燃燒軍團。

  或許這就是炎魔之王防治黑鐵矮人逃跑設的圈套，對此我們則是和夥伴親衛門手拉著手一起在這詭異的迷沙當中無論哪個方向都是頂著風遊蕩，此時此刻早已和其他矮人士兵們失聯。隻有惡魔的喧鬧聲不絕於耳，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喧鬧也漸漸的消失了，或者他們已經遠離了我們逃走了，但我更情願相信，他們徹底消失在這裏，就如同我們一樣。

  與之同時我們也漸漸的也感到不適，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都沒有了力氣。

  “我可能不行了...”一個親衛在倒下昏迷前如是說著，同樣還有很多其他的士兵也紛紛如是，不過大家都沒有什麽怨言，甚至留有笑容，因為我們既然如此，那惡魔也早晚也會迷失在這裏。此時此刻我也是如此，沒有什麽力量再去維持自己繼續站著。同樣還有希爾瓦娜斯，或許她還有一點力量，不過此時此刻她看到我已經倒下，也就不想在堅持什麽，或許對她來說倒在自己心愛的人身上，就已經是很滿足的事情，就如同我現在的想法一樣。

  “我們可以歇歇了？”我強擠了個笑容了對希爾瓦娜斯說著，與之同時黃沙也在淹沒我和我的士兵們，而我們也沒什麽力量去推開那些細粒，隻能看著彼此之間的模糊。而她聽到這裏則是使了使勁緊緊的貼進了我的懷裏，並用力讓我的臂膀將其撫慰。

  “是的，我們可以永遠的在一起永不分離...”

  “永不分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