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爾薩斯王子，真意外我會在這樣的地方遇到你。”克爾蘇加德對我單手作揖道。雖然他外表有些風風仆仆，但依舊不能掩飾他的莊重的身份地位，並像一般貴族的身份對我表現出尊敬。

  而看到他的樣子，我好像想到了什麽。比如被肯瑞托驅除。但我不能這麽問，甚至不能這麽想，我實在擔心這家夥會和上次一樣用窺心術在去覺察到什麽我本不該知道的事情，或者我應該讓今天的感情成分占據我的大腦，在心裏告訴這個法師我是和身邊的遊俠偷情來的…也隻能這樣了。反正他現在要去諾森德，並且相比於我的笑話，他應該更在意自己的命運。

  “我是來找個休息的地方，看到一個篝火我就來了，沒想到遇到了你。”他席地而坐邊和我說話的同時自己的眼睛時不時的望著在火焰上即將烤好的野味。

  我不明白他在達拉然遭遇了什麽，但他既然需要幫助，我實在沒理由拒絕這個法師最基本的要求。我示意了希爾瓦娜斯，而她也毫不猶豫的站起來將其遞給了法師。

  對此克爾蘇加德向我露出了感謝的神態。我仔細打量著這個落魄的法師，甚至表現除了同情。但自己實在不知道現在該怎麽對待這個法師。

  殺了他，我要考慮自己有沒有那種能力，要知道他可是肯瑞托的大法師，而且他若不是犯事他的很可能會是安東尼奧的接班人，實力絕對能和凱爾薩斯有的一拚。

  或者我可以突然襲擊就如同當年卡德加當年刺殺麥迪文一樣，但是我擔心反應靈敏的希爾瓦娜斯反而會誤我事。而且即使我成功了我也沒法和她倆解釋我的行為。難道要對他們說是為了防止他揭穿我們的事情，很明顯不合適。

  還是算了由他去吧，畢竟耐奧祖還能召喚別的住手。我瞬間關閉了這些想法，重新讓她倆回歸我的腦海。但是他的一個行為還是讓我感到意外。那就是對希爾瓦娜斯的幫助有些不屑…不過希爾瓦娜斯並不在意，當食物遞給他以後便坐了回來。

  或者隻是我的一個誤解，應該是吧，我們現在還不是亡靈三英雄，應該沒有交集。

  “您這麽晚了，要是去哪？”

  “我也不知道。”克爾蘇加德邊嚼著食物邊說，完全不顧自己的形態，並且很快就解決掉了一半野兔。也許他吃的過快的緣故，他好像被骨頭卡主了喉嚨或者噎住了，他表現出咳嗽狀，於是希爾瓦娜斯想當然的將自己的水壺遞給了法師，但卻遭到了法師的拒絕，甚至在這一瞬間讓這個法師感到憤怒，並且硬強迫自己咽下食道當中的東西。

  對此我和希爾瓦娜斯都感到意外，或者我該問問究竟，他為何對遊俠會有反感。

  “她是我的好友…”我對著克爾蘇加德的介紹到，但是當我說出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說多了，一對並不是無家可歸的青年男女朋友大晚上在荒郊野外究竟想幹什麽…我想就是弱智都會明白。不過既然這樣說了就不妨繼續問道。“我想你不應該對她這樣不尊重的樣子。”

  克爾蘇加德並未在意我的表態，或許他在一開始就知道我和她就不是萍水相逢以及我們‘朋友’的身份，不過即使他知道也不能掩飾對於精靈的厭惡。而在我的多次詢問下他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經曆。

  “我被達拉然流放了。”

  “流放？”雖然我對此心知肚明，但我還是假裝疑惑道。“你做了什麽？”

  “研習了法術禁忌….”他看了一下我疑惑的表情沒有再說什麽。我或許明白他為何不對我講出來那個法術詞匯，因為這與聖光背道而馳。他是顧忌我白銀之手的身份才沉默的。

  “所以你….被開除了。”我沒有繼續問，也沒有深入的想，而是想辦法掩蓋我內心的想法，轉而想到了另一種形式比如“你可以來洛丹倫，我想我這裏會有你的一席之地的。”

  我真心的希望這個法師能夠答應我的請求，起碼這樣我會在可能的未來多一個助手，少一個敵人。但是她他卻沒有這樣的心情，而是搖頭。

  “我如果答應了，那隻會損害你的名譽。”克爾蘇加德麵帶愧色，並且表現出一種想說而又不能說的樣子，而且態度露出愧色，最後還是吐了出來“孩子，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做了什麽，而且我也答應了安東尼奧不會去找你，以免…”克爾蘇加德再次沉默

  “以免什麽…..”我不禁繼續追問，但是他好像顧忌我身邊的精靈。我於是向他解釋道。“你可以用窺心術看看，她和我的關係…..她是我的親信。”

  “是的….”克爾蘇加德的法術在她的麵孔一掃而過。也許對於我說的這一點，根本就不用法術就能夠窺察到。

  “而且不僅僅是親信”克爾蘇加德搖了搖頭“我還以她為會是….”

  “這個不是重點。”

  我知道他要說誰，但這並不是我想讓他在口中吐出的她的名字。但是克爾蘇加德並不認同我的觀點。通過這點我甚至可以看得出他對於同門師妹的關心…雖然他已經這幅田地。

  “不，這就是重點，但是非常類似。”他如是解釋著，但我根本不知道他要說什麽，直到他的下一句話我明白了，“奎爾薩拉斯總是想占本不該是她們的東西。”克爾蘇加德站起來對著遊俠厲聲道。

  我明白這個法師的意思，他不是對希爾瓦娜斯反感，而是奎爾薩拉斯當中那些呆在達拉然的精靈。但這個時候我想聽他說完就得先穩住同樣因為憤怒站起來的遊俠。

  我也站起來將希爾瓦娜斯往我身上靠。並以警告的身份對著法師憤怒道。“你不該惹怒我的女孩。”我知道我這樣直白的話應該會吸引到她對法師的注意，於是我這樣說道。而她也隻是無力辯駁的看著我，沒有在做什麽看到她恢複了平靜我繼續問道，“你僅僅應該隻告訴我達拉然那裏怎麽了。”

  “是的，我被精靈找到了把柄，他們非得要知我於死地。”克爾蘇加德依舊沒有摒棄自己的憤怒，反而更加氣憤。“他們想要得到肯瑞托議會的主導權。而現在那裏隻剩下一個人類。”

  “新一代的人類法師也可以任職這個位置。比如…”當我想說羅寧或者吉安娜的時候，我想到了當時去克拉蘇斯那裏的時候這個法師告訴我的憂慮….確實達拉然的人類出現了斷層。

  “還有其他的人類，他們在將來可以頂替你的位置…除了羅寧等人外我相信還有其他的人類也可以。”

  “是嗎？還沒被你挖走？…..”克爾蘇加德對我話鋒一轉，剛才對於遊俠的憤怒全都壓在了我的身上。“我不得不說你真的很有眼光。”克爾蘇加德苦笑了一聲，“整整一代人類法師精英，加上提瑞斯法議會的覆滅以及犧牲在戰場上的那些，活著的精英都準備效忠洛丹倫了。”

  克爾蘇加德想對我繼續指責，但畢竟這不能完全怪我，如克拉蘇斯所說的那樣吉安娜和羅寧都有自己的選擇。而且達拉然的政治鬥爭若是已經嚴峻到這種層次，讓他倆離開那裏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不過話說回來，我印象當中隻有德林丹,莫德拉兩個精靈和侏儒對於克爾蘇加德抱有敵視，但是他們僅僅是普通的高等精靈而已。如果兩個議員想要逐出一個。應該十分困難才是，那肯定還得有另一個份量大的精靈也站在了他們一邊。比如今天被氣走的凱爾薩斯。想到這裏我好像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麽。

  “事出有因….”我閉著眼說著，心中則要想辦法掩蓋那些想法，而去問他一個讓我最關心的問題“你準備去哪裏？”

  “北方有個諾森德大陸…”克爾蘇加德的平靜的答道。“聽說很多失誌者都會選擇哪個目的地。”

  我非常意外他會這樣直白的回答我的問題。我本以為他會隱瞞自己的行程或者告訴我一個假地方。這也就是說他還不明白自己要走的是一條不歸路，還有挽回的餘地，居然他還沒被徹底引導，或許我應該在這個時候阻止他，比如讓他去另一個地方。

  “那裏太過荒涼…..曾經還出現過惡魔”我想到了自己能說的一切來警示這個法師。但還是有些話，還是不能說，我現在甚至懷疑耐奧祖是不是和他進行了精神鏈接。所以我隻能小心翼翼的嚐試的去解釋。

  “那能去哪裏，哪裏能容得下孤獨和罪孽的法師？”

  “南方暴風城的麥迪文之塔。”我很快想到了另一個符合這個特征的法師。同樣孤獨，同樣罪孽深重，而且適合法師居住的寂靜，我看到了法師仍在猶豫，於是告訴了這個法師去那裏的好處“如果你去那裏，我會送你一匹戰馬，以及足夠的金幣以及一封通行證。”我回憶了和瓦裏安的友誼，我相信以我的身份完全能讓這個國王一定會允許我請求。

  “待遇不錯。”克爾蘇加德的露出了微笑，“你果然和傳說的一樣慷慨。”

  而我也欣慰的笑了笑，我覺得或許我已經阻止一些事情的進展了。可就在這個時候，我好像看到了克爾蘇加德身上的另一個影子，並一閃而過，然後恢複了原貌。

  速度如此迅速，以至於我覺得是不是自己看到了幻覺，因為我根本沒有感覺到異常。除了一點，就是法師剛才的意誌產生了一些不必要的動搖。

  “我想我如果是選擇北方，是不是也給我同樣的待遇。”克爾蘇加德以同樣的口吻向我問道。

  “不，一點也沒有。”我想當然的回答，但麵對克爾蘇加德疑惑或者在他深處那個坑疑惑的眼睛下邊找個合適的理由。“因為你根本不需要…因為那裏金幣不怎麽流通，而且我不想讓我的馬和他的新主人受冷…..”我頓了一下然後繼續道：“至於通行證….德拉諾沒有國王，所以根本不需要。”

  “對….對，讓我在考慮一下。”克爾蘇加德漸漸的看起來恢複正常。但我或許應該在做些什麽幫助法師徹底擺脫那些陰影。

  “我覺得你應該得到聖光的祝福….”

  “那十分感謝。”克爾蘇加德並沒有任何拒絕的表情，反而表現的十分期待。

  我鼓足了勇氣和力量向他做出了祝福，以及讓他受到聖光的洗禮。但我沒有嚐試去像羅寧一樣和他心靈接觸。因為我擔心這是耐奧祖給我設的一個陷阱，或許他也想趁這個機會觀察我這個人類。而且我還知道一點，比如找個法師根本沒有聖光的信仰，他突然接受洗禮還是可能就是存在一些貓膩。

  所以我最好不要嚐試。而隻是用盡自己的聖光洗去他的汙穢，雖然可能僅僅是表明上的…..但真的非常成功，克爾蘇加德好像又找到了自己的自信，而臉上再也找不到疲憊和迷茫，更感覺不到任何的黑暗….

  或許我剛才多疑了。

  但小心為上我自己仍舊不能選擇嚐試…..

  “我想我不會再打擾你們了….”祝福很快結束了。克爾蘇加德騎上了我的戰馬，馬鞍上的水袋以及錢袋都是我承諾的東西，這些一並由他帶走，在接過我手寫的通行證後，看了我倆一眼。我知道這個時候就是他發飆窺視的時刻，我必須要掩蓋好自己剛才的思維，比如想想眼前的希爾瓦娜斯以及樹上的吉安娜。

  是的，他果然這樣做了，而且我發覺自己大腦上的聖光罩子根本沒有用上，不過好在他也沒有太深入，當他曉得我有聖光防護之後，他就放棄了繼續。或許他明白這樣對我是一種極大的不尊重，尤其是他還得到我的好處之後。

  或許他並沒有對我使用，而是用在了精靈身上，我想他肯定會以外精靈到底和我什麽關係，而且他也根本用不著尊重她。可是即便如此，他還是以一個長者的身份向我的朋友提醒起來。

  “異族和人類走在一起不是容易的，尤其還是放在他身上。”克爾蘇加德對著仍舊向其抱敵視態度的希爾瓦娜斯提醒道。“希望你們能耐得住孤獨…..”

  他說完以後就策馬去了南方。

  對於他的話，精靈露出了沉默，或許她明白緣由。確實在人類王室當中精靈王後或者王妃是非常禁忌的。這無疑對於癡情的遊俠是一種致命的打擊。

  但這又能如何呢，我還是先將她攬入懷中。並對她表現出了曾諾。“我以聖光發誓。我會讓你成為王妃的。”我心裏也默默的這麽想，如果她肯為身於我，那我同樣要做到起碼的事情。

  希爾瓦娜斯聽到以後再次露出了欣慰的淚水。同樣吉安娜也閃現下來和我一起寬慰要大她數百歲的姐姐。

  或者這是我對她的另一種告白，但我現在必須這麽做了，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寬慰我的遊俠。而且也向吉安娜做出了坦白。相比於精靈的身份，吉安娜和我在一起那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所以她要比任何人都更適合王後這個角色….很顯然吉安娜沒有想我索要身份，就是認識到了這一點。當然這還是幾年以後才讓我操心的事情，而現在我是擔心克爾蘇加德的話裏邊是不是有更深層的含義。

  而話又說話來，他這句話是說給樹上的吉安娜說的也完全吻合….比如他說的孤獨，如果我要是按照曆史劇情上來，我們之間的孤獨是永恒….而且至於外族，也可以說是亡靈與人類。

  他原本就應該發現了隱身的她，因為克爾蘇加德沒有道理不會在遊俠的腦海中窺測到吉安娜隱藏的事情，而他沒道理卻對這個關愛同門師妹隻字未提。而對於這件事情最好的佐證就是卡德加說他依舊看到了我那個弑父的場景，而這些都是讓我擔心的事情。

  對於這個結果，我想也不敢想，或者還不該想。

  於是我再次抱緊她們盡量忘掉不快，而去享受現在….無論將來怎樣今晚注定又是值得紀念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