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酒的周瑜喜歡說些撩撥讓人臉紅的情話。

  倒也應了大喬說的，周瑜這般瀲灩的相貌，瞧著也不是什麽老實的。

  言歡給他倒了茶醒酒，他喝了茶眼神總算清明了許多，雖說沒有醉的厲害，可到底也是喝了不少酒。

  他清醒著顯得氣氛很尷尬。

  言歡往旁邊挪了點，坐去一邊，“等外頭的喜宴散了，周瑜大人還要出去送客麽？”

  周瑜擱下茶盞，沒有直接回答言歡的問題，而是微擰起眉，“你還喚我周瑜大人？”

  言歡一噎，這是喊習慣了，一時間改不了口。

  她囁嚅著，臉紅了個透，“那……夫君？”

  他眸色微暗，彎唇笑了，似乎很滿意她改口喚的稱呼，“嗯。”

  他站起身，言歡的小心髒咯噔一下，誰知他隻是開口道，“忙了一天了，要沐浴麽？”

  言歡點點頭，“嗯……”

  下人們都認為周瑜醉的厲害，於是言歡叫了門口守著的下人們打熱水進來。

  沐浴完了，不就要睡覺了……

  睡覺。

  她拍拍自己紅通的臉，心裏還是緊張，下人們抬著兩浴桶進來，言歡愣住了。

  “不是，不是說……我和都督大人都要沐浴麽？”

  婢女臉色懵懵的，“是啊夫人。”

  是啊……

  對，他們現在已經是夫妻了，同室沐浴怎麽了？

  這不是夫妻間很正常的事麽，倒顯得她大驚小怪。

  周瑜輕咳兩聲，眸色染笑，“你若是怕羞，你沐浴完我再沐浴吧。”

  “那熱水都涼了，罷了，不是有屏風麽，我還好，我沒有怕羞……”

  說著沒有怕羞，臉紅的能滴出血來。

  隔著屏風能聽見彼此沐浴的嘩啦水聲，言歡覺得這比光||裸著麵對麵還令人羞澀，因著隻能聽見聲音，更添了遐想的空間。

  言歡早就洗好了，也不知道先洗完和後洗完，哪個不顯得那麽尷尬。

  周瑜已經穿好了寢衣，言歡聽著他去床榻那邊的腳步聲，紅著臉也起了身，慢吞吞的磨嘰著。

  真的尷尬。

  什麽洞房花燭夜是人生一大喜事，她覺得是兩人最尷尬的時候。

  為了避免一會更尷尬，言歡壞心眼的先吹滅了所有燈燭，已經躺在床上的周瑜一愣。

  “怎的把燈燭吹了？”

  立馬外頭就有人敲門，“大人？夫人？”

  言歡懵懵的，“不是你說沐浴完了睡覺麽？睡覺不是要吹滅燈燭麽？”

  周瑜輕笑出聲，嗓音纏綿的溫柔，他從床上下來，拿過燈架上的火折子，隻把吹滅的兩根喜燭給再次點亮。

  他拉開門和門外的嬤嬤解釋，“無妨，夫人不小心吹滅了喜燭，現在重新點了。”

  嬤嬤滿臉尷尬，“是，大人。”

  他轉過身來，看著一臉做錯事懵懵的言歡，笑道，“凡間的規矩，新婚夜的喜燭是要點到天明的。”

  言歡：。。。

  沒人告訴她，她又不知道。

  “我以為睡覺了要把燈燭吹掉的……”

  周瑜突如其來把她抱起來，他臉色也不自然，輕咳了聲。

  “幔帳厚重，喜燭的光不會礙著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