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更好的人？

  你就是最好的人。

  言歡抱著他的腰，哭的抽噎，說話都斷斷續續，“我，我等你回來，孫悟空，求你別忘了我…求你…”

  她這一哭，孫悟空哪裏還舍得走。

  喜歡的小姑娘別說哭的淚流滿麵，哪怕隻是皺一下眉頭，他的心都疼的不行。

  “好了，時間到了吧，你快走吧。”

  言歡推開他的懷抱，默默後退了兩步，背過身去不再看孫悟空。

  再看下去，她怕她會改變主意。

  孫悟空深深看了眼她的背影，柔柔弱弱，稍大的一陣風都能吹倒似的。

  他狠心咬牙，轉身踏上筋鬥雲離開，背對著他的言歡，淚水再次迷蒙了雙眼。

  “他已經走了。”

  非漓開口，語氣泛著心疼，她哭的淚流滿麵，自己連抬手給她擦眼淚，都做不了。

  言歡自己擦擦眼淚，拔下發簪，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

  “嗯，我去把你的元神還給天帝。”

  央呈殿上，天帝高坐在首位，言歡照舊是沒行禮，直接將發簪交給了仙官，由他遞了上去，自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破天宮，她再也不想來第二次了。

  “妲己，你回家麽？”

  是非漓的問話。

  言歡轉頭，眼圈是剛哭過的紅腫，唇角的笑諷刺非常，冰冷的眸光看向天帝。

  “家？九尾一族被滅族，我哪還有家？”

  天帝挑眉，威嚴不屑，“九尾一族自作自受，他……”

  天帝頓了頓，沒再說什麽，冷冷掃她一眼，“你走吧，朕答應了引渡菩薩，概不追究。”

  看吧。

  生死，離別，一切都是天帝的一句話決定的。

  這就是位高權重者，和平民螻蟻的差別。

  言歡冷笑了聲，駕雲下了凡。

  鍾靈山，已沒有九尾一族，可還有孫悟空的水簾洞。

  在天上待了幾日，地上又過了幾年。

  山南的那邊狐狸洞，常年沒人打理，早就荒草叢生，破敗不堪，從前吵嚷熱鬧的情形，似乎是在夢裏出現過，現在化為一片虛無。

  言歡歎了口氣。

  所有人都離開了，唯獨她要帶著痛苦的回憶，在這等一年又一年。

  風吹的有些涼，她沿著記憶中的路，往自己的狐狸洞走去，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的洞口，並沒有荒草。

  這裏住了人？

  言歡好奇的放輕腳步，準備進洞看看，差點和正要出洞的人撞上！

  “姑姑？！”

  “狐白？！”

  兩個人都是被嚇了一跳，狐白還不可置信的伸手掐了掐言歡的臉，“真的是你？！”

  言歡也是一臉懵逼，“你怎麽在這？！”

  狐白抱著胳膊，幾年沒見，消瘦了些，一雙桃花眼卻依舊瀲灩勾人，似笑非笑的懶懶開口。

  “這是我的家，我當然在這了。”

  言歡皺眉想了想，也對。

  當年天帝來鍾靈山抓九尾一族，狐白在前幾天就離開了。

  言歡扯出一絲疲憊的笑，沒有見麵的驚喜，笑中帶著苦澀，“你還活著就好，這裏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狐白臉色一暗，搭在言歡臉上的手，也垂了下來，竟然撩開袍擺，跪在了言歡的麵前！

  “姑姑，九尾一族被滅，全都是因我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