謙虛好學？程遠無語的翻了翻白眼，他從劉慶民的身上沒有感受到一丁點謙虛的成分。程遠淡淡的說道：“劉慶民能不能吃苦我不知道，但是他一點也不謙虛，就在剛才，他讓我向你道歉。”

  “什麽？這個小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膽？讓程老師向我道歉？程老師，你把手機給他！真是一天不揍就上房揭瓦！”

  程遠笑眯眯的將手機遞向劉慶民，在打電話的時候，程遠將手機的聲音調的很大，劉慶民很清晰的聽到了自己恩師的聲音。劉慶民的臉色變的很精彩，不情不願的接過了手機。

  “老……老師。”

  “我不是你老師！你是我老師！你挺牛比啊！讓程老師道歉？你真是天膽！就算是龍會長見到程老師都得叫一聲師叔！”一聽到劉慶民的聲音，莊旭東就是一通臭罵。

  “我……我不知道姓程……程老師是師傅的師傅！師傅，您從來沒跟我說過啊！”劉慶民的聲音中有著一絲委屈。

  莊旭東怒道：“跟你說？你級別還不夠！在整個法醫界，知道程老師的人不超過雙手之數！等你什麽時候達到了我的級別，你就有機會接觸到程老師這種層麵了。”

  級別不夠……劉慶民徹底愣住了，在一天之內居然連續兩次被說級別不夠！如果說這話的人不是他的恩師莊旭東，相信劉慶民肯定會暴怒。

  聽到話筒中傳來的咆哮聲，於曼麗小嘴微張，一眨不眨的盯著程遠，仿佛她第一次認識程遠一樣！參加神秘部隊集訓的時候，於曼麗知道教官無所不能，各項軍事素質都超過了人類的極限。可是於曼麗不知道，教官竟然在法醫界還有這麽高的地位！

  “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到底怎麽招惹了程老師？”

  “是這樣的……”劉慶民不敢隱瞞，將剛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莊旭東匯報。

  “蠢貨！天大的好事落到你的頭上了！馬上給程老師道歉！一定要爭取一個觀摩學習的機會！”莊旭東的聲音中充滿著不加掩飾的羨慕，恨不得馬上飛到江城，去觀摩程遠驗屍。

  “好！師傅放心！”

  能被莊旭東看好，劉慶民是個七竅玲瓏的人物。劉慶民一瞬間就認清了形式，敢情他得罪的是自己的師祖？劉慶民用雙手恭敬的將手機還給程遠，很虔誠的給程遠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慶民有眼無珠，衝撞了師祖，還請師祖原諒。”

  噗……於曼麗差點笑噴，於曼麗沒好氣的說道：“劉副主任，別鬧了行嗎？我們的時間很寶貴。”

  “於隊長說的是，請師祖繼續驗屍。”劉慶民就像是一個好學的小學生，眼巴巴的看著程遠，希望程遠能對他指點一二。

  程遠也不客氣，帶上手套，繼續撥弄屍體，一邊撥弄一邊說道：“想要當一個好的法醫，就不能把屍體當成死人。隻要法醫用誠懇的態度和屍體交流，就會發現屍體是會說話的。”

  “屍體會說話？”劉慶民長大嘴巴，表示沒有聽懂。

  “真氣不是你了解的範疇，看不出來我並不怪你。可是凶犯的作案手法你應該能看出來吧？”既然是自己的徒孫，程遠就耐著性子提點一下。

  “師祖，死者被凶犯掐斷了氣管。”

  “廢話，隻要不是傻子就能看的出來！身為一個法醫要有認真的態度！絕對不能放過一丁點細節！我問的是，凶犯用的那隻手？”程遠眼睛一瞪。

  哪隻手？劉慶民感覺腦海中靈光閃電，他突然有種通了電的感覺，渾身激動的有點發麻！劉慶民戴上手套，輕輕的觸摸死者的脖子，認真的探查起來。

  大約過了十分鍾，劉慶民興奮的抬起了頭，一臉激動的說道：“師祖，我查出來了！凶手是左撇子！”

  “對。”程遠輕輕的點點頭，劉慶民果然有自傲的本錢，他的天賦不錯。

  “左撇子？教官，劉副主任說的是真的嗎？如果凶徒真的是左撇子，排查範圍會縮小很大！”對於曼麗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突破口！有了這個突破口，案件肯定會有重大進展！

  “是真的，死者的喉管被暴力捏碎，喉管上端稍稍向右歪了一點，喉管下端稍稍向左歪了一點。這說明凶手用的左手。”程遠點點頭，確認了劉慶民的判斷。

  於曼麗抬起嫩白的左手，捏了捏自己的喉嚨，她的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捏碎喉管的時候，大拇指的高度比其他四指要高一些，所以，喉管上端會稍稍的向右歪。

  “師祖，凶手是用手捏碎的喉嚨，為什麽提取不到完整的指紋？”此時的劉慶民就像是一個好學的寶寶。

  “劉副主任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業餘？凶手肯定是戴了手套！”於曼麗翻了翻白眼，怪不得刑警隊的效率這麽低，有這麽弱智的法醫，刑警隊的效率能高的起來嗎？

  劉慶民搖搖頭道：“凶手肯定沒有戴手套，我提取到了不完整的指紋。”

  程遠耐著性子說道：“剛才我說過了，凶手是高手！捏碎死者喉嚨的時候，他的手指是有真氣存在的！真氣導致死者脖子上的皮膚出現細微的變形和皺褶，所以，不可能采集到完整的指紋。”

  於曼麗趕緊看向死者的脖子，她發現程遠說的很對，在死者的脖子皮膚上確實有皺紋和皺褶。按道理將，四位死者都是青壯年，他們的脖子不應該有這麽多皺紋和皺褶。

  “看來通過指紋確認嫌疑人的身份很困難了。”劉慶民歎了口氣。

  “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隻要將死者脖子上的皮膚和皺褶恢複原樣，應該有希望采集到完整的指紋。”

  說完，程遠抬手按住一名死者的肩膀，毫不吝嗇的將真氣輸入到死者體內，用真氣刺激死者的脖子，異常小心的將死者脖子上的皺紋和皺褶拂平。

  “差不多了，劉副主任試試，看看能不能提取到完整的指紋。”

  “是！”

  看到死者的脖子慢慢的變的光滑起來，劉慶民臉上露出激動的神色，劉慶民趕緊找來工具，小心翼翼的用兔毛刷將死者的脖子刷上了一層細致的黑色粉末。

  放下兔毛刷，劉慶民激動的渾身發抖！在死者的脖子上出現了一個完整的指紋！劉慶民強忍住激動，找出一個透明膠帶將完整的指紋提取了出來。

  看著透明膠帶上的指紋，劉慶民開心的就像是一個孩子：“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師祖萬歲！”

  看著有點癲狂的劉慶民，程遠笑了笑，怪不得老莊能看好他，看來他還有點可取之處。程遠笑眯眯的說道：“還愣著幹嘛？趕緊去識別指紋啊！”

  “哦！哦！”劉慶民如夢初醒，快步跑向驗屍房的電腦室。

  於曼麗同樣激動的不行，原以為明天就要引咎辭職，沒想到教官一來就有了重大發現！居然直接提取出了指紋！於曼麗癡癡的看著程遠的側臉，她怎麽也想不明白，教官怎麽就這麽帥？

  對了，記得老媽前幾天說過，要給我介紹一個退役軍人。如果老媽介紹的人是教官就好了！呸呸呸，於曼麗你做什麽美夢？你老媽有那麽靠譜才怪！

  “曼麗，想什麽想的這麽出神？還不快點跟過來？”見於曼麗咧嘴傻笑，程遠沒好氣的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記。

  “沒……沒什麽！”於曼麗俏臉一紅，低頭向電腦室跑去。

  程遠眨了眨眼睛，於曼麗這個小妮子是咋了？怎麽這麽奇怪？程遠聳聳肩，抬腿走進電腦室。一進電腦室，程遠就聽到了劉慶民鬱悶的聲音。

  “可惜！可惜這個凶徒不是慣犯！他的指紋並沒有被指紋庫收錄！”

  “沒收錄也不要緊，至少這枚指紋可以確定我們抓到的嫌犯是不是凶徒！能將嫌疑人的範圍縮小到左撇子已經是一個很重大的突破了！教官，我馬上讓人排查江城所有的左撇子！”

  “曼麗別著急，這枚指紋和普通的指紋相比如何？”程遠一副考究的神態。

  “好像比普通的指紋要大一些。”於曼麗的語氣不是很確定。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師祖的意思是說，這枚指紋的主人是外國人？”劉慶民就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激動的滿臉通紅。

  “這枚指紋要比普通人的指紋大上一圈！應該是俄國人！”程遠眯了眯眼，他執行過很多次國際任務，一眼就認出這枚指紋的主人是俄國人。。

  “俄國人？”於曼麗目光一凝，如果是俄國人，排查的難度會進一步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