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說的那個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並且能比他做得更好。”霍紹恒說著，手指忍不住從她的頭發上輕撫下來，在她的臉頰處戀戀不舍地停留了一瞬。

  顧念之：“……”

  啥叫“你說的那個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這就還是不肯承認他的真實身份了？

  顧念之心頭升起濃濃的失望。

  但是她並沒有表露分毫，而是粲然一笑，朝霍紹恒搖了搖頭，“不，你永遠做不到他那樣好。”

  “是嗎？不試試怎麽會知道呢？”霍紹恒也挑了挑眉，瞬間恢複了高冷的樣子。

  “想知道他是誰嗎？我告訴你。”顧念之狡黠地朝霍紹恒勾了勾手指。

  霍紹恒如受蠱惑般傾身向前，湊到顧念之麵前，低聲問：“……是誰？”

  他的心突然激烈跳動起來。

  這麽多年特殊戰線上的曆練，他早已很輕易地就能把自己完全當成另外一個人。

  可是這一次，他幾乎有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的錯覺……

  這種來自心靈的強烈震撼，隻有一個人能給予他，就是他麵前這個嬌俏靈動的女子。

  可是當他湊到顧念之麵前，顧念之輕聲說出來的卻是：“……這個人就是我父親。你知道的，隻有我父親，才會不計一切代價，維護我，保護我。”

  霍紹恒：“……”

  他早在那一次顧念之中槍重傷的時候，就通過他暗中裝在顧念之衣襟和枕頭下麵的竊聽器發現了真相。

  不過很快就被他的大伯父霍冠元，也就是路遠給發現了。

  他那時候當機立斷，立即主動去路家負荊請罪，挑明自己的克格勃身份。

  也就是在那一次，他聽見了秦瑤光對顧念之做的令人發指的罪行。

  別說顧念之不會放過秦瑤光，霍紹恒更是不會放過她。

  他會讓她嚐盡顧念之小時候曾經嚐過的苦頭，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原原本本“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顧念之看見霍紹恒難得的愕然神情，輕聲笑了起來。

  她朝他歪了歪頭，“好了，謝謝你的表白，我很高興，雖然我不接納。”

  然後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地上了何之初的直升飛機。

  何之初看見他們在前麵說話的樣子了，不由通過直升飛機上的通話頻道問道：“你跟彼得好像越來越熟了。”

  顧念之含笑坐了下來，係好安全帶，說：“剛才他為我出頭，我總得感謝感謝他。”

  何之初默然操縱著直升飛機升空，等飛行了一段距離之後，才說：“秦浩山這人書呆子氣太重，他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

  “嗯，我本來也不會放在心上。”顧念之聳了聳肩，“我當時就懟回去了，還放心上幹嘛？”

  何之初看了看顧念之的樣子，“……可是你不是很開心。”

  顧念之不開心，不是因為秦浩山，而是有些意興闌珊。

  剛才那麽多人圍在門口，看著秦浩山跟她唇槍舌戰，就沒有人出來給她幫腔。

  可她也知道，這是男人和女人的不同。

  如果馬琦琦在，肯定會第一時間站出來手撕秦浩山。

  而何之初隻是在她把秦浩山罵走了才站出來讓秦浩山道歉。

  霍紹恒也是在何之初說話之後，才動手揍了秦浩山。

  對這倆男人的做法，顧念之不是沒有怨念的。

  但她什麽話都沒有說，也沒有把謝清影跟她說的話說出來。

  她說了不會影響謝清影跟何之初之間的感情發展，就不會在他們之間傳任何話。

  哪怕謝清影讓她不高興，她也不會說。

  她想了一下，歪著頭撐在機窗上，懨懨地說：“就是有些掃興。快要過年了，被這種人指著鼻子罵，然後想到還跟他是親戚，就更加悲催了。”

  說完她還打了個哈欠。

  何之初見到，抿嘴笑了笑，溫言說：“還是因為秦浩山？我都說了，我會為你出這口氣。”

  顧念之懶洋洋地“嗬”了一聲，說：“何少，麻煩你以後要當場為我出氣。等我氣飽了，再出氣也沒多大用處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你我之間還用說這個‘謝’字？”何之初敏銳地察覺了顧念之的真正不虞之處，仔細回想了一下，很是抱歉的說：“對不起，念之，當時我的反應確實不太快，應該早就讓人堵住他的嘴，拖出去打一頓。”

  顧念之被他逗笑了，“何少太誇張了，堵住嘴就行了，不用拖出去打一頓。”

  然後見何之初道歉了，顧念之也說：“那我也說聲對不起，何少，當著你朋友的麵，讓你丟麵子了。”

  何之初收斂笑容，認真地說：“念之，你永遠都不用對我說對不起。不管你做什麽，我都不會生你的氣。”

  他也隻是有一點尷尬而已，要說再多的情緒，確實沒有了。

  顧念之又“嗬”了一聲，說：“何少，我真想拿手機對著你錄下這個視頻，以後你再對我生氣的時候，我就放出來給你看。——這是我一輩子的把柄，抓住了可就不能放的。”

  何之初笑著點點頭，說：“今天不行。等我回去好好洗漱，換身衣裳，然後給你拍視頻。現在這個樣子太毀我形象了。”

  “那好哦，我拭目以待。”顧念之笑著打趣，一邊用手機給路近發了消息，說她很快就回來了。

  兩人說說笑笑，比來的時候更融洽。

  直升飛機很快將顧念之送到她所住公寓樓的樓頂停機坪上。

  路近站在樓道的拐彎處等著他們。

  何之初要下飛機送顧念之進去，被顧念之連忙阻止了。

  “何少別忙了，你走吧，我這就回家了，你還擔心什麽啊？”顧念之朝他擠擠眼，“行了，我累著呢，沒有精力招待你。”

  “好吧。”何之初垂下眼眸，沒有再堅持，“那我回去了。你回屋之後給我發個消息。”

  顧念之回頭做了個“OK”的手勢，“行，沒問題！”

  看見顧念之從樓頂的停機坪跑進黑黢黢的樓道裏，何之初才操縱直升飛機飛走了。

  顧念之聽見直升飛機升空的聲音，才鬆了一口氣。

  路近閃身出來，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笑著問：“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玩得還好嗎？”

  顧念之在路近麵前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她立刻拉長臉說：“不好，一點都不好。”

  “啊？出了什麽事？”路近很是緊張，拉著她很快回到他們那個樓層，一起回了顧念之住的那套公寓。

  “告訴我，出了什麽事？”剛坐在顧念之公寓客廳的沙發上，路近就迫不及待地再次問了起來。

  顧念之眼圈頓時紅了，而且覺得更委屈了。

  誰不想被人捧在手心裏珍而重之呢？

  顧念之拉著路近的手，口齒伶俐地把她在香雪海裏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爸，你說這個秦浩山是不是莫名其妙？！連羅耀祖都沒埋怨我，他算哪根蔥？還為秦瑤光說話！”顧念之在路近麵前說話越來越肆無忌憚了，“還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可秦瑤光對我做的那些事，我憑什麽要放過她？！”

  路近聽得咬牙切齒，一拳頭砸在麵前的咖啡桌上，惱怒道：“這個秦浩山腦子跟花崗岩一樣！當初在學校裏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優秀，我就說沒什麽大出息！他憑什麽說我女兒？！你跟他有毛關係！賤人本賤！”

  “說得好！”顧念之大力給路近鼓掌，心裏高興極了。

  這才是她要的支持啊！

  完全和她的心意，她高興得幾乎沒有聽出路近話裏的蹊蹺之處。

  一心想著最好當時跟她一起懟秦浩山，讓他無地自容再也不敢出來見人就好。

  “還有您的好外甥女謝清影……”顧念之不會對何之初說謝清影的事，但是對著路近就沒有這種顧慮了。

  而且路近又不可能跑去跟何之初對質，所以顧念之什麽都說。

  她氣呼呼地接著說：“……她居然讓我向何少道歉，說我不該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退婚是因為不想嫁給他，讓他沒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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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今天的第一更：第1643章《我要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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