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聽清楚，“什麽？”

  “不可以醉！醉了不好！”墨允嬌認真地重複第二遍。

  “為什麽？”

  “醉了，就可能會亂說話。”

  事實上，他想聽的那一句，她已經說了。羽靳北沒有提醒一個小醉貓，反而，壞心眼地逗她，“你要說什麽呢？”

  “說我喜歡你啊！”

  “嗬嗬……”

  靜謐的林子深處，男子沉沉的低笑聲，撥人心弦。

  少女仰著小小的腦袋，水汽潤濕過的明眸，額外地明亮，她亮晶晶的眼神，直勾勾地瞅著羽靳北來看，無比期待地詢問道：“羽靳北，我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好不好？”

  羽靳北眸色晃動，睨著她纖細的臉蛋，低沉的嗓音放得很柔，“好。”

  事實上，她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比她想象的，更早，更重要。

  得到允諾，墨允嬌頓時笑顏綻放，“太好了！”

  她笑，他也跟著笑。

  然後，即使酒醉，她也不忘得寸進尺：“羽靳北，你以後不準再欺負我！”

  他是最不可能欺負她的，當然，如果她指的欺負是他的某種愛好的話——譬如親親她，吻吻她這些，那就另當別論了。

  終於得償所願的男人，並沒有被喜悅給衝昏頭腦，他保持一絲理智，回複道：“看你所指的欺負內容是什麽。”

  “哼哼！不可以強迫我做不喜歡的事情！”

  這條跟上麵那條有區別嗎？

  羽靳北難以理解，卻聰明地不計較，答案依舊，“看你不喜歡的定義是什麽。”

  這人怎麽都不答應她的呀？墨允嬌惱了，抬起小粉拳，就掄他一記，“你問這麽多幹嘛，反正，你答應就是了。”

  “嗬嗬……”

  “你喜歡我，要比我喜歡你多！”

  這不是事實嗎？羽靳北欣然答應，“好。”

  墨允嬌努力去想，“你要戒掉你的自大，太討厭了！”

  “……好。”停頓一下，羽靳北若有所思打量著墨允嬌。

  承諾那麽多，他總得相應地，拿回一些小福利的。

  “嬌嬌，我答應你那麽多，你也答應我一件事情。”

  “——什麽？”

  “每個月，喝一次酒。”

  “啊……”

  那一刻，情侶的悄悄話充斥著幽靜的鴛鴦林。

  …………

  墨允嬌如何睡過去，她不知道。

  大半年沒有再做夢的她，又夢到小時候的事了……

  直到，墨允嬌從睡夢中驚醒。

  她倏地一下睜開眼，入目是一室的暗淡。

  外麵清晰的蟲鳴鳥叫聲傳了進來，此起彼落，還有嘩嘩流水聲。

  不遠處，燃燒著一堆柴火。

  柴火燒得將近尾聲，偶爾旺盛的柴堆裏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火光投過來。想到剛才的夢，墨允嬌精神一陣陣地恍惚，好半晌，宿醉的腦袋才逐漸恢複清醒。

  她是在哪裏？

  帳篷裏……鴛鴦林麽？

  昨晚，她跟羽靳北過來了。

  肚子上被東西重重壓著，墨允嬌側過頭去。

  羽靳北躺在她的身邊，他輕閉雙目，狂妄且清雋的臉龐，因為睡眠的緣故，減低了許多的攻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