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勾唇一笑，如同春花綻放，萬物複蘇，迷了底下一幹人的眼睛。

  唯有熟悉某爺的曲檀兒，卻是頭皮一麻，大長老這回……慘了！

  果然，下一秒，便見墨連城手掌一緊，清脆的哢嚓聲響起，大長老的骨頭被捏碎了！

  突如其來的劇痛，使得大長老眼瞳陡然睜大，他渾身像是觸電一般，抖了一抖，下一刻，滿臉痛苦的他，如同殘破易碎的娃娃，被某爺隨手一丟。

  “還你！”

  大長老被無情拋落。

  底下，無人去接。

  於是，“碰！——”砸落地上，滿目蒼夷的街道又多了一個小坑。

  而被碎了骨的大長老，掉落坑底，如同離開水瀕臨死亡的魚，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這個樣子，還真的是，活著不如死了。

  真是悲催！曲檀兒默默掩臉。

  “大長老！……”

  采靈樓的人總算反應過來，紛紛上前，很快，又在坑麵前，止步。

  夫妻二人傷了大長老，他們自然惱火，但是在場的都不是蠢人。先不說曲檀兒言談間給他們爆料，帶來顛覆認知的真相，還有便是剛才無緣無故自爆。起初他們還沒回過神，如今是想起來當時的情形……

  尤其那些在爆炸過程中不幸被傷及的弟子和侍衛，心口憋著一道怨氣。

  為了殺敵，大長老居然推他們出去送死！

  他們憑什麽為這種人賣命？

  大長老風光大半輩子，此刻，卻狼狽地癱倒坑窪中，艱難地透著一條眼縫，看著麵色猶豫的眾人，眼瞳縮了又縮。

  棋差一招，功虧一簣了？

  這一刻，他充滿痛楚！

  悔意！懊惱！驚怕！……種種情緒交織在一塊，極度不甘！

  “啊……啊……”

  大長老拚著一口氣，張開嘴想說什麽，卻什麽都說不出來。可是，那眼神盯著墨連城和曲檀兒，就像恨不得要活吞了他們一般。

  墨連城出手有分寸，故意留意著他一口氣。

  曲檀兒涼颼颼的口吻接話：“喲！事到如今大長老還死心不息？莫不是大長老還藏了陰招沒使出來？對了！像剛才那樣的死士，你準備了多少個？”

  聽曲檀兒刻意提起，大長老又怒又驚，“啊啊啊啊！……”

  某女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給大長老扣罪名。

  何況，她也不是胡亂扣的……

  隻不過在場的人，都聽不懂大長老說什麽。

  偏偏，曲檀兒已經一臉認真似的，煞有介事地端詳一群活下來又灰頭土臉的侍衛們，看他們，就像看隨時被人推出去送死的死人，有同情，也有估量。

  被她那詭異的目光掃過，侍衛們的心情，越發不是滋味了……

  誣蔑！

  這妖女在誣蔑！

  純碎一派胡言！！

  奈何，大長老焦急地想解釋又無門，話語含糊不清。

  幾位長老就算有心幫大長老一把，也不敢這節骨眼，站出來替他說話！有些事情扯出來，大家都不好過，沒有人會想夾起尾巴做人。何況，還是於老決定放棄的人？大長老再遲鈍，被大家這樣冷眼相看，也明白自身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