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客人張開嘴巴，到底，不好意思爭取下去，又不甘心地看向那一堆淩亂無序的靈源石，這才目光一斂，帶著幾分賭氣與不甘離開。

  客人跟老板之間的對話，少年一字不漏地進行實時翻譯。

  因此，客人揮袖離開時候，曲檀兒他們也弄明白了事情來龍去脈。

  若是別人，得知這件事情，看向老板，肯定各種不認同。

  不就是差那幾塊靈片的事情嗎？他這邊的靈源石，比起別家，開價本來就高，便宜一點，又怎樣了？

  曲檀兒等卻打量著老板，眼中逐漸升起玩味。

  這老板，要麽不會做生意，要麽，做的不僅僅是生意這麽簡單。

  六十靈片一塊的靈源石，價格雖高，有人買不起，但，也有人買得起的。

  買不起的，目睹過剛才老板的態度，自覺無趣，摸摸鼻子，走開。

  買得起的，那些客人，挑好靈源石也不廢話，直接衝老板喊了一句，“老板，六十靈片，收錢！”

  那老板卻眼睛張也不張開，伸出手指，往腳邊一個壇子指了指。

  那壇子裏麵，裝著不少的靈片，大概是今日老板所賺的錢。

  客人便意會過來，咧嘴笑了笑，爽快地將六十靈片丟入壇子裏。

  咚咚咚的聲音很清脆。

  咬死了一塊靈片都不能少的老板，卻從頭到尾沒有睜開眼，也沒有數一下錢夠不夠的意思，隻顧著搖頭晃腦地唱小曲兒，隻是，靈片落入壇子的那刻，老板哼著小曲兒，速度更加輕快了！

  這老板，果然有趣。

  曲檀兒跟墨連城對望一眼，然後，淺淺的輕笑一聲。

  小市集吵雜，大多數是男人，偶爾也有女人的。

  不過，這麽近距離地聽見了女子笑聲，老板疑惑地睜眼。

  入目，是一個清麗脫俗，眼透欣賞的小姑娘。

  笑臉吟吟的小姑娘身邊，眾星拱月般站著幾個謫仙般叫人過目難忘的男子。

  他常年在鄰近幾個小鎮擺攤，見過不少人，但是，他們這樣的卻是頭一回見到，看起來不像是鎮上的人啊。

  這邊的小鎮，不管貧瘠，還是富饒，都養不出這等貴人來。

  訝異的目光在曲檀兒等身上溜達了一圈，最後，老板抱著滿腹疑問，收回視線。

  再度閉眼，閑適地哼小曲兒。

  隻是，即使閉著眼睛，他仍舊能感覺到，那道笑眯眯的視線，似乎，沒有從他的身上離開過。

  老板哼著曲兒，越來越心不在焉，越來越心不在焉，最後，他倏地睜開眼，果不其然，那行人還在。

  小姑娘看見他打開眼看她，小嘴一咧，笑容歡暢，第一時間扭轉頭，跟身邊抱著奶娃娃的清雋男子說話。

  那一刻，老板皺起眉頭來。

  曲檀兒笑道，“城城，我就說吧，老板肯定裝的，哪有賣貨的不著急客人給錢有沒有少的，剛才他肯定豎著耳朵，數多少靈片丟進壇子裏。”

  墨連城搖頭，黑眸蘊藏笑意，“檀兒，莫調皮！”

  聽著他們用自己聽不懂的言語交談，老板臉上閃過狐疑，這行人，不是他們這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