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檀兒杏眸一閃，“你試過了？”

  鸞暨搖頭，“不是我，是其他人。”

  有一段時間，老狐狸對數字記性的消息不知為何，傳遍了幾大家族之間。

  那些個家主平日裏裝得特正經的，聽聞這事以後，紛紛逮著機會，跑上門找老狐狸，然後，言談間，許諾要送老狐狸多少樣寶貝。

  結果，過了幾天，各種不期而遇的見麵中，老狐狸理直氣壯地跟那些對他許諾過的家主索求寶貝，家主們這不是逗老狐狸麽，就問他當初說好的多少件寶貝，每一次，老狐狸總答錯，要麽多了，要麽少了，難得一次答對了，卻猶猶豫豫地加上一句，是不是這個數？

  那一副被數字為難到了的萌蠢樣，惹得家主們捧腹大笑。

  大家都豪氣地送他許多寶貝。

  當然，都是對他們家族，不算什麽的。

  隻後來，這遊戲玩膩了，而且，老狐狸那麽識貨，逗狐狸的代價不小，久而久之，沒人再這樣逗他了。

  鸞暨說出這一件趣聞以後，曲檀兒聽得無力吐槽了。

  這不是現代版一個小故事嗎？

  有個小孩選擇東西，總喜歡選擇小的那一份，大人好奇，經常拿一百塊，和五塊錢的紙幣試驗小孩，而小孩萬試萬靈，總拿五塊的，此舉逗得大人哈哈大笑。有人私下問小孩，為什麽不拿一百塊，小孩回答：一百塊，隻能拿一次，五塊，可以拿無限次。

  跟小男孩不一樣，小男孩是大人主動去試他的，而老狐狸分明是有預謀地勾引他人試驗他啊！指不定，那個什麽狐狸一族不識數的傳聞，就是他散播出去的！

  曲檀兒將這小故事說出來，墨連城聽得連連點頭，“有些選擇，看著吃虧，其實，以後帶來好處多多，有些選擇，看著占了便宜，卻一次將自己的後路給斷了，為人處世的智慧，確實許多玄妙之處。”

  乍聽到這個故事，鸞暨頗為意外。

  然後，不知道想到什麽，他的表情變得糾結，最後，他拿手掩著鼻子，幹咳一聲，“……你這樣說起來，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不是沒這個可能，而是，十之八九，這事被曲檀兒猜對了吧！

  不過，老狐狸確實夠狐狸，這些年，靠著這一招，斂了不少寶貝吧？

  想到那隻老狐狸，這頭假裝被人逗玩，那頭，翹著二郎腿，數寶貝的得瑟樣子，曲檀兒莫名嫉妒恨。

  好歹，她那些寶貝，還得去搶，是勞動所得，老狐狸卻什麽都不用做，就有人自動上門送寶貝，好羨慕啊！

  這隻老狐狸真是不要臉又狡猾得越來越讓她順眼了！哈哈！

  一陣沉默以後，曲檀兒突然問道：“對了，你怎麽這麽清楚狐家主的動向？”

  動向，也就罷了，就連旁人不知道，隻有當事人才清楚的內情，鸞暨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之前，他不是告誡過，沒有必要，最好不要跟老狐狸來往過密嗎？

  這樣想著，曲檀兒狐疑地盯著鸞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