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檀兒吐槽，但是還沒有膽子大到敢當麵質疑她家爺的，於是，很聰明地轉移了話題，“那個，城城，我們去看看練月吧？”

  “理由？”

  “好歹也是因為他，我們才住進部落裏了，我們要打好關係，相親相愛！”

  “太冠冕堂皇了，爺要聽真實的理由。”

  “呃，我想你去看看他爺爺的腿還有治沒治。”

  “檀兒，你是覺得爺很閑是吧？”

  “嗯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這話讓他怎麽接。

  三秒之後，曲檀兒又問，“爺，去不去啊？”

  墨連城無奈，“走吧。”

  曲檀兒嘻嘻笑了，“其實，醫者父母心，城城你想治的，對不對？”

  畢竟，在那樣危險的情景下，他沒有放棄他爺爺。

  在火燒林遇上，練月算是他們夫妻倆在這邊遇見的第一個正常人了，雖然這小子說話有時候衝了點，但是，相識就是一場緣分，就憑他的孝順，曲檀兒對練月的印象就很好。連同練月那點小聰明，都讓她覺得是小孩子，很可愛。

  回答她的，是墨連城無聲勝有聲的溫文一笑。

  要找到練月爺孫倆，其實並不難。

  原來的部落差不多被夷為了平地，石屋很少。

  在某角落處一間垮了半邊的小石屋了。

  爺孫倆暫時在那裏。

  練月爺爺不願意住到完好的石屋裏頭，族人沒有辦法，簡單修葺鞏固下，讓爺孫臨時住進了這間雜物間。

  盡管如此，聽說，練月爺爺也流著淚，說他拖累大夥了。

  墨連城跟曲檀兒走近小石屋的時候，因為沒有房門遮掩，裏麵傳來啪啪鞭打的聲響。

  伴隨著鞭打聲，是老人家萬分痛苦的喘氣聲，以及練月濃重又倔強的鼻音。

  “爺爺，這次我沒錯！我不會認錯的！……”

  什麽回事？

  墨連城幹咳一聲，提醒屋子裏麵的人。

  緊接著曲檀兒利索地開腔道，“練月，我們來看你跟你爺爺了！”

  語畢，夫妻二人已然走了進去。

  這下，裏麵的情況一目了然。

  小石屋裏，練月爺爺還躺臥在破爛的獸皮之上，老人家臉色不太好，極力用一隻手肘撐起上本身，另一隻手顫顫巍巍地拿著一條細細的樹枝，咬著牙就往練月身上揮去。

  啪啪的聲響，聽著令人頭皮發麻。

  這種小樹枝打人，要比木棍叫人痛！

  但練月是個好樣的，小小的男孩，****著上半身，光滑的脊背被打得皮開肉綻，一張小臉因為隱忍，忍得臉部肌肉都在抽搐了，依舊咬住唇，硬邦邦擠出一句，“爺爺，我沒錯！”

  小石屋裏擺放著唯一一張矮凳子，上麵擺放著一個盤子，盤子上裝著幾個饃饃，兩碗湯。

  看樣子，還沒有動過，湯已經涼了。

  赫然看見墨連城跟曲檀兒，練月爺爺一口氣順不過來，驚天動地地咳嗽起來，“咳咳咳咳！……”

  “爺爺！”練月紅著眼飛撲上去。

  “走——開！不認錯，別喊我，我沒你這個不肖子孫！！”練月爺爺邊咳邊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