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地，過了片刻後。

  “小哥，怎麽一個人趕路？”馬夫憨厚問。

  曲檀兒輕勾著嘴角，溫然道：“回家省親。”

  馬夫道：“小哥的臉色不太好。”

  “是啊。生病了，本來是騎著馬，這不，換上了馬車，感覺舒服得多了。”曲檀兒像普通趕路的人一樣，和馬夫閑聊打發時間。心裏卻算計著照這速度，到達下一座城，大概需要三天。

  這三天。

  曲檀兒過得相當平靜。

  路上，卻不太平靜，至少遇到了三路山賊。

  馬夫像是長期走這一條線，懂得了裏麵的，交了過路費，也就安全通過。曲檀兒沒有節外生枝，也沒充什麽英雄滅掉這些山賊。每一個地方，都是它的生存規則，何況，生活如果能過得下去，誰也不想落山為寇。

  “唉。世道，是越來越不好了。”馬夫憂愁的老臉上，微微歎息，喃喃道：“前幾年就是一幫人，如今又多了兩幫。再這樣下去，日子不好過。”

  “……”曲檀兒沒說話。

  望著前麵，漸漸見到的大城——牧羊城。

  快到城裏時，曲檀兒讓馬夫停車。

  馬夫費解問：“小哥，牧羊城眼前就到了，怎麽不再堅持一會。”

  “大叔，坐車久了，身子都散了一樣，走幾步活活筋骨。”曲檀兒取出了錢，給了馬夫一個金幣。

  馬夫一怔，趕緊道：“小哥，這個……我沒錢找您啊。”

  這一趟，走來是十個銀幣。一個金幣，就相當於100個銀幣。相當於馬夫平時兩個月的收入了，還要有活兒幹的時候。而他身上不可能帶著那麽多銀幣，所以，他一時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不用找了。這個帽子就當是其餘的錢。”曲檀兒從馬車壁上取下另一頂草帽。輕輕地躍下馬車。她一邊說，一邊平靜地往前走，再灑脫地並揮了揮手，向馬夫道別，“大叔，如果有人向你問起我，你就如實說吧。不必隱瞞什麽。”

  是的，如實說。

  曲檀兒見馬夫是一個善良的人，也就提醒了一句。

  自己一路上，早晚會被人追查。

  若是查的時候，像馬夫這種普通人，在某些強者的眼中就如同螻蟻，如果敢隱瞞什麽，很可能會被人無情殺了。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隻要他老老實實配合，也不會惹怒那些人。

  再說，曲檀兒也自知隱藏不了蹤跡的，因為一路上她會找魂涎花。既然需要魂涎花，也自然需要有不長眼的人來“送”錢。

  曲檀兒一個人進了城。

  打量了周圍的環境。

  她發現牧羊城內的格局和木丹城差不多。修煉的人依然是自成一街，不幹擾普通凡人的生活。見之，曲檀兒有一種感覺，凡人就像她生活過幾年的東嶽國，而修煉者的交易街，倒類似玄靈大|陸的風格。

  兩種環境，涇渭分明，卻出現在一起。

  在這裏所有的人，包括那些修為強悍的玄者都接納了這種存在。

  詭異地，人人都保持著一種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