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聽說，八王妃是有喜了。”太後似不想再廢話。

  “是。”曲檀兒虛應了一句。

  “這事有讓太醫看過了嗎？”

  “回太後，讓大夫把過脈了。”

  “沒讓太醫看過？”太後眼神一變，連質問都冷上幾分。

  曲檀兒眸子一暗，太後想動手了麽？

  “宮中的太醫，又豈是妾身區區一個八王府的妃子請得起。太後，您說對不對？”曲檀兒從容地回應。越是緊要的關頭，越是不能自亂陣腳。

  墨連城啊，你最好能及時趕到。

  不然，說不定你真會來收屍……但收的，不會是她的屍體，而是前麵兩個女人的。可是，殺了太後……這罪，會不會有點太大？他還罩得住她嗎？貌似有點困難。想到後果，曲檀兒也有點猶豫不決。

  “來人，傳太醫。”太後話一出，不多時，門外便有了點動靜。

  不多時……

  “稟太後娘娘，高太醫到。”門外，某公公如是說著。

  這來來回回，曲檀兒按現代的方式數時間，都不足一分鍾。

  擺明太後是早有準備……

  “讓他進來。”太後威嚴一句。

  高太醫就低著頭，鞠著身子，快步走了進來。

  “微臣叩見太後娘娘，見過寧貴妃娘娘，八王妃。”高太醫跪下行禮，自始至終，都不敢抬頭，似在害怕著什麽。

  曲檀兒一見高太醫的神色，心又冷了半分。

  “起身吧，過去給八王妃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喜了。”太後擺出了一副雍容華貴的姿態，眼角甩了高太醫一眼。

  “微臣遵命。”高太醫微彎著腰，恭敬地步向曲檀兒，有點顫聲問：“請八王妃把手伸出來，讓臣把脈。”

  “……”曲檀兒沉默，但仍是把手給伸了出去。

  高太醫微抖著手，沉思了半會，緊張道：“恭喜太後娘娘，恭喜八王妃。八王妃確實是有喜，而且將近三個月。”

  “那、那就好，八王爺終於有後了。”太後平靜一句，聽不出高興，卻又令人聽不出生氣。

  高太醫將頭低得更下，額頭的冷汗，已經直冒。

  曲檀兒一瞧，輕聲道：“高太醫，如今天氣這麽冷，你怎麽還冒出了汗？”

  “八、八王妃……謝、謝謝您的關心。臣最近身子不好，出點虛汗，好得快些。”高太醫顫聲回著，有點臉如死灰。

  他此刻的心情，估計，也隻有曲檀兒能懂。

  太後想害她，總得有一個太醫扯下水。

  而這一個太醫，卻偏偏選上了他。而且，他最清楚墨連城待她如何，甚至也清楚，如果她出什麽事，他的小命是肯定保不住。違抗太後的話，活不了。照太後的去做，墨連城也不會放過他。所以……他兩麵都不是人，兩麵都不討好，不管如何決定，都是難逃一死。

  除非，有奇跡發生……

  “四妹，姐姐我真是要恭喜你了。嫁給八王爺後，這日子是過得越來越風光，也越來越滋潤了。”曲心寧虛笑說出一番話，卻聽在太後的耳邊，分外刺耳。

  曲檀兒輕扯了扯唇，曲心寧這一招，叫借刀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