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樊？這麽晚打電話怎麽了？”係主任都睡了，聲音帶著睡意。

  “主任！李小寄出事的！”輔導員連忙慌張地報備情況，“我們現在在校醫院呢，醫生說李小寄身體可能有大的問題，可能是肝髒方麵，但現在還不能確定，她需要轉院，但是我現在連她的監護人都聯係不上，主任，當初李小寄入校的時候是你接待的她，應該是她的監護人帶她來的吧？您能聯係上嗎？”

  “怎麽會這樣？”係主任顯然也很意外，“可是當時我接待李小寄入學的時候，隻有她一個人啊，沒有任何家長陪同，當時我還問她了，她說她父母已經不在了，而且滿十八歲了，不需要監護人，我當時誇她堅強，也沒多問。”

  “那現在怎麽辦啊主任？沒有大問題急救科的醫生不可能讓立即轉去人民醫院的，到時候家屬一定要在的啊，簽名什麽的。”輔導員還是個剛研究生畢業沒多久的女孩，碰到這種事著急了。

  “行了，你也別慌，我馬上過來，真要簽字什麽的我來，慌什麽！我看李小寄臉色挺好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係主任雖然這麽說，但還是捏了一把汗。

  李小寄是生物係的特優生，係主任在李小寄身上可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絕對不會希望她出什麽問題。

  大家連忙給李小寄辦理了轉院，係主任、輔導員和淩心蕊一起前往人民醫院。

  路上，係主任聽到淩心蕊跟淩越通話。

  淩越說他馬上來人民醫院接她回家休息，淩心蕊說不需要他們過來，但淩越堅持，怕她害怕，一個人睡不著。

  淩心蕊心裏暖暖的，便沒再說什麽。

  淩心蕊掛了電話，一抬頭，便看到係主任慈愛的目光。

  “轉眼，那個叱吒風雲的淩三少女兒就這麽大了，真是時光匆匆。”係主任一陣感歎，仿佛回憶起了年輕時候的淩越。

  “主任你認識我父親？”淩心蕊問他。

  係主任搖頭開玩笑，“我哪有那個榮幸，別看你父親這麽疼你，其實他在外人麵前可冷了，一般人提著禮物排著隊想見他還見不著呢。”

  “主任你太誇過了。”淩心蕊不好意思道。

  “一點都不過。”係主任目光堅定，“你父親現在家底豐厚，是低調多了，但二十年前那叫一個家喻戶曉，一股霸主風範！”

  他們聊了幾句，輕鬆的話題還是一帶而過，料到李小寄身上，係主任問淩心蕊，“李小寄最近有沒有什麽異常？她不可能突然這樣啊。”

  淩心蕊搖頭，“主任，老實說，我跟李小寄相處時間並不長，從軍訓到現在，也才一個多月，而且她天天很忙，經常很晚回來，我確實沒發現異常。”

  “這麽說，李小寄有點特立獨行？”係主任問道。

  淩心蕊擺了擺手，“主任您別這樣，我不想得罪同學。”

  係主任指了指淩心蕊，“你這丫頭，跟你父親一樣滴水不漏。”

  他們到達人民醫院的時候，淩越和顧安心也剛好趕到，在門口見的麵。

  “心蕊，過來。”顧安心一下車便對著淩心蕊招了招手。

  淩心蕊一過去，顧安心便抱了抱她，“沒被嚇壞吧？”

  淩心蕊搖頭，“我沒事，李小寄她可能麻煩了，醫生說她肝髒有問題。”

  淩越摸了摸女兒的腦袋，朝著李小寄那輛急救車那邊看了一眼。

  醫生正在動手把李小寄弄下來，推床也準備好了。

  李小寄仍舊是昏迷的。

  “走吧，去看看。”顧安心拉著淩心蕊，走過去。

  係主任看到淩越，迎了過來，掏了掏口袋，掏出了一盒煙，遞給淩越一支：“這麽晚還打擾淩先生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李小寄的家長不在，係主任便代入角色了。

  淩越擺手，“我不抽煙。”

  係主任連忙抽回，自己也不打算抽了，“不抽煙好，不抽好！”

  他們走進去的時候，淩越問係主任，“她的家長聯係好了嗎？”

  顧安心跟在一旁認真聽。

  係主任搖頭，“說來這個李小寄確實有點特立獨行，當初拿著成績單、通知書和身份證來找的我，身邊沒有任何家長，剛剛小樊導員也試著聯係了她的家長，根本聯係不上。”

  淩越抿唇，這還真是個奇怪的女孩。

  他們被擋在急救室外麵，醫生說要給李小寄做急救以及檢查，讓他們在外麵等著。

  淩越一家也沒必要等著，他對係主任道：“那我們先回去了，我把我女兒帶走。”

  “當然！”係主任連忙點頭，“你女兒是個好姑娘，今天要不是她，李小寄可能要拖上一整晚，後果不堪設想！”

  淩越“嗯”了一聲，對係主任這誇讚很受用，他道：“心蕊從小便懂事。”來自一個父親的自豪。

  淩心蕊跟著淩越走了幾步，回頭見顧安心還在原地，喊了一聲，“媽？”

  顧安心這才反應過來，跟著離開。

  路上，他們說起李小寄的事也十分奇怪。

  “心蕊，你跟她待在同一個宿舍一個多月，就沒聽過她跟她家裏人打過電話嗎？用方言的那種。”

  “沒有。”淩心蕊搖頭，“而且輔導員剛剛也翻了她手機的通訊錄，沒找到有備注家人的電話號碼。”

  “她不是有個舅舅嗎？”顧安心暗自道。

  被淩心蕊聽到了，淩心蕊奇怪，“媽，你怎麽知道她有個舅舅？”她都不知道。

  顧安心連忙搖頭，“哦是李小寄自己之前不小心提到過的。”

  不能說下去了，不然讓淩心蕊知道淩越查了她同學不太好。

  顧安心跟淩越對視了一眼，顧安心摸了摸淩心蕊的辮子，“行了，回家好好睡一覺吧，反正明天一早應該會出結果，也不用太擔心，看李小寄身體雖然瘦弱，但上次來我們家的時候氣色也挺好的，應該不會有什麽大問題。”

  淩心蕊抿了抿唇，偷偷湊到顧安心耳邊，“上次李小寄來我們家的時候是化了妝的。”

  “哦？”顧安心摸了摸鼻子，“看來對我們家人還挺有禮貌。”

  次日一早，淩越趕去了公司，顧安心送淩心蕊去學校。

  路上，顧安心讓淩心蕊給輔導員打個電話，問下李小寄的情況。

  電話還沒來得及撥過去，輔導員那邊的電話便先打過來了。

  “喂，導員？我剛要給你打電話呢。”淩心蕊接起來道，“李小寄怎麽樣？”

  “淩心蕊，你媽媽在身邊嗎？”輔導員沒回答淩心蕊的問題，反而先問的是顧安心。

  淩心蕊有點奇怪，側頭看了一眼顧安心，“她在，怎麽了？”

  “那太好了，能不能讓你媽媽接下電話？李小寄醒了要找她。”

  “李小寄醒了找我媽？”淩心蕊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輔導員的話。

  這就更奇怪了，李小寄醒了不找她家屬，怎麽找上她媽媽了？

  “我媽在開車，李小寄有什麽事嗎？我轉達。”淩心蕊道。

  那邊輔導員才道：“李小寄希望你和你媽媽一起來醫院看一下她。”

  淩心蕊放下電話，懷著複雜的心情轉達了李小寄的這個請求。

  “媽，你說她奇怪不奇怪？要我去看她就算了，怎麽還點名要你去？”

  顧安心連忙調轉了車頭，本來要送淩心蕊去A大的，現在朝著人民醫院的方法駛去。

  “不知道。”顧安心搖頭，她想了想，道：“不過上次她跟我說，她覺得我身上有媽媽的感覺，想讓我教她畫畫，大概是想她媽媽了，反正我現在也沒事，去看看她吧。”

  “嗯。”淩心蕊點頭，“啊！都忘記問她身體到底怎麽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大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