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衛算是見識了雲妙靈的手段，急忙將右手的陰陽棍掄圓了，像一個密不透風的盾牌；左手收回那道符，保護住自己的麵門。饒是這樣，還是有一隻竹針不知怎麽的，衝破了防線，刺中了他的左眼。

  徐亮看見吳衛左眼被刺中，急忙上前將吳衛扶住，跳出圈外，快速撤退。

  雲妙靈並沒有追擊，她不想趕盡殺絕。馮翎岩和雲姑則說：“不要讓他們跑了。”

  雲妙靈對著他們擺了擺手說：“留他們一條活路吧！武功練成這樣，也不容易呢！”

  馮翎岩卻不這樣認為，他說：“你留著他們的性命，回頭他會和我們作對的。另外，一貫道與日本人有勾結，如果他們和日本人狼狽為奸，以後，我們難免遭他們暗算。”

  雲妙靈歎了口氣說：“要殺了他們，並不容易；留下他們，或許還是我們的一個信息渠道。是否派人跟蹤他們？”

  雲姑說：“派了兩個暗哨跟蹤他們。”

  吳衛和徐亮使用輕功，快速地行走著。吳衛不時地問：“他們是否追上來？”

  徐亮說：“後麵沒有追兵。”

  吳衛冷哼道：“算他們識相。不要以為刺中了我的眼睛，我就沒用了！”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到達清一茶館，這裏有一貫道的人接應，也有土肥派來的人。

  看見他眼睛被刺，日本特務以最快的速度報告給土肥，土肥派車把他送到了日本關東軍軍醫部。

  伊藤軍醫官仔細查看了吳衛眼睛被刺傷的情況，準備好手術用的工具後，小心地拔出了竹針。因為吳衛做了有效的防衛，竹針刺入並不深，加之竹針很細，吳衛眼內無組織脫出，前房出血經過輕輕衝洗，並向前房內注入生理鹽水，之後進行了傷口縫合。

  手術後，給眼睛用了散瞳藥，並做了包紮。

  在治療眼睛期間，徐亮每天陪護在旁邊，小心照顧。土肥則每天抽空過來看一次，詢問吳衛的療效及身體狀況。

  吳衛的左眼經過治療恢複，雖然沒有之前看東西那樣清晰；但總算還有一點視力，沒有失明。這應該說，已經是不錯的療效了。

  經過這次變故，吳衛完完全全被土肥收服了。

  期間，吳衛和土肥談到鏡月山莊，談到雲妙靈。他說：“刺傷他眼睛的人，和刺殺波斯菊的是同一個人，都是雲妙靈。他要踏平鏡月山莊，一定要找雲妙靈報仇。”

  聽了吳衛的這一席話，土肥也恨不得立刻到鏡月山莊，殺了雲妙靈。但是，他說：“就目前的情況來說，時機還不成熟。一個原因是雲妙靈不好對付，日本關東軍不能大張旗鼓地去和雲妙靈作戰；再則，現在的重點是要和東北軍打仗，奪得滿蒙。如果滿蒙是日本人的天下，那麽去對付小小的鏡月山莊，對付雲妙靈就根本不是問題。”

  吳衛聽了土肥的分析問：“那麽現在要我做什麽事情呢？既然大家的目標是統一的，就不必客氣，有事直接吩咐就好了。我一定全力以赴，萬死不辭！”

  土肥想了想說：“還真有一事，必須煩勞吳仙君去做呢。”

  “什麽事？”吳衛急忙問。

  土肥看著吳衛的反應，很輕鬆地說：“要想奪得滿蒙，首先要在輿論上製造聲勢。‘滿蒙非中國論’就是一個很好的點。”

  吳衛重複著土肥的話：“滿蒙非中國論。”重複完，他開始明白了。“哦，滿蒙非漢民族之領土，從民族利益的角度，來分裂中國。”

  土肥拍了拍吳衛的肩膀說：“吳仙君真是聰明，一點就透。難怪是一貫道的仙君，真是常人不可比。”

  土肥的這句話，說的很高明，一方麵給吳衛扣了頂高帽子；另一方麵，順道把工作也派了。吳衛擅長的就是人的意識流，那麽就用所擅長的領域，去改變東北人的思想吧！

  ==========

  在黃顯聲的警務處，黃顯聲、張士林、馮翎岩、雲妙靈正在議論著最近發生的事情。

  黃顯聲看到一身男裝的雲妙靈，意味深長地說：“這位小兄弟身手不凡啊！刺殺了波斯菊，又刺傷了吳衛的眼睛。”

  馮翎岩不好意思地說：“什麽事都瞞不過黃局長，她就是雲妙靈。和吳衛對陣後，我害怕她有危險，就讓她男裝打扮，畢竟現在日本關東軍手裏都有槍，萬一從背後放冷槍，很難躲過去。”

  黃顯聲讚同地說：“你考慮得很正確，什麽事情都要從最壞的方麵打算，這樣我們才不容易被動。”

  張士林這時問大家：“看到最近的新動向了嗎？日本人開始了挑釁行為。”

  馮翎岩說：“看到了，日本人借萬寶山村事件，大做文章。挑起中國人和朝鮮人的矛盾，日本警察乘機製造流血事件。事後，日本歪曲事實真相，在朝鮮各地煽動反華風潮，致使旅朝華僑死傷數百人，財產損失無數。同時日本借機增兵滿洲，為武裝侵略東北大造輿論。”

  張士林接著說：“日本關東軍中村震太郎大尉和曹井杉延太郎在興安嶺索倫一帶作軍事調查，被中國東北軍興安屯墾公署第三團團副董昆吾發現並扣留，在證據確鑿情況下，團長關玉衡下令秘密處決中村震太郎。日本借機宣稱東北軍士兵因謀財害命而殺死中村，威逼中國交出關玉衡，並在日本民眾中煽風點火，用‘中村事件’和‘萬寶山事件’誣陷中國‘損害日韓移民’。”

  黃顯聲對日本的挑釁恨之入骨，他說：“日本人已經開始明目張膽地損害中國人的利益。隻是，張少帥的反應就有些差強人意了。”

  張士林接話說：“是啊！盡管日本在萬寶山事件和中村事件多次挑釁，張學良卻致電東北軍參謀長榮臻及東北三省政務委員會：‘現在日方對我外交漸趨積極，應付一切，極宜力求穩慎，對於日人無論其如何尋事，我方務須萬方容忍，不可與之反抗，致釀事端。希迅即密電各屬，切實注意為要。’”

  黃顯聲一拳砸在桌子上說：“這可如何是好？日本人都騎在我們脖子上了，張學良還讓不要引起事端。不行，我要去趟北平，力勸張學良，和日本關東軍一決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