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籠罩著大地，黑暗中，幾個日本士兵把裝有鴉片煙的箱子搬進了阿菊會所。出來的時候，又帶走了幾隻箱子。

  一切歸於沉寂的時候，一輛奔馳G1停在了阿菊會所門口，一身便衣裝束的土肥從車上下來，兩位身穿色彩鮮豔和服的年輕日本女人把他迎了進去。

  阿菊會所是幢三層高的樓房，外麵看並不起眼，門口也沒有塗脂抹粉的女人，它的存在，似乎很低調。但是，進入裏麵，就感覺到它很不一般了。咖啡色的格調，有高檔大氣的感覺，穿過大廳，兩位日本女人把土肥帶到了二樓。其中一位說：“社長，部長正在等您。”

  “好的，你們下去吧！”說著話，土肥走進了一間茶室。裏麵咖啡色的榻榻米上麵放著兩張咖啡色的矮茶幾，茶幾上麵有茶道需要的各種茶具，身穿和服的波斯菊用開水在燙茶杯。

  看見土肥進來，波斯菊急忙起身，鞠躬行禮問好。

  之後，波斯菊幫土肥把鞋脫了，土肥盤腿坐在了榻榻米上放置的圓墊上；波斯菊則跪在榻榻米的圓墊上，不停地幫土肥奉上茶湯。

  看著波斯菊熟練的茶道，土肥飲了口茶湯說：“好茶。”緊接著，就問：“最近阿菊會所又有哪些客人來？”

  波斯菊回答：“最近的客人都是熟客，新客人不多。所以我派出五個人，準備在奉係軍隊中發展些人。”

  “情況怎麽樣？她們用怎樣的手段？”土肥追問不舍。

  “主要還是找原來的朋友推薦認識。”波斯菊說道：“不過，是些剛接觸不久的，我們的老客戶身體已經被大煙摧殘得不行了。”

  “是啊！好像需要點新的方法，比如高檔舞會啊！或者他們私人聚會，打進去，效果會不會更好點？”土肥建議道。

  波斯菊茅塞頓開，笑逐顏開地說：“社長的這個建議太好了，我明天就重新布置，希望盡快打開局麵。”

  “好的，你們前期的工作越到位，我們將來的仗就越好打。套用中國的古話講，就叫‘不戰而屈人之兵’。”土肥得意地笑起來。

  波斯菊伸出大拇指說：“社長高明，佩服佩服！”

  這時，土肥轉移了話題問：“那把‘九霄環佩’的事情安排妥當了嗎？”

  “一切按照社長的吩咐，都安排好了。”波斯菊回答得很利落。停頓了一下，波斯菊起身，到土肥的身後，把兩隻手搭在土肥的肩膀上，邊給他揉肩邊嬌媚地問道：“今天晚上是否就留在我這裏，讓我伺候您？”

  土肥有意逗她，就問：“你們每天給客人抽鴉片，你們自己不奉陪嗎？”

  “唉！這的確是個比較難處理的問題，抽鴉片會上癮；可是我們不抽，又很難與客人同步。真是兩難啊！之前，我們確實有姐妹染上了大煙癮。”波斯菊很無奈。“不過，時間久了，我們知道客人情緒的規律，順著這個規律行事就好了。我們這裏的姐妹現在都是給客人抽真的鴉片，自己抽的都是假的鴉片，隻是包裝紙是一樣的。”

  土肥很有興趣地問：“你們抽假的鴉片？客人會有所察覺嗎？”

  “他們的大煙癮上來，著急還來不及，怎麽可能覺察呢？”波斯菊很是輕蔑。

  “那麽新人呢？也這樣好騙？”土肥又有了新的問題。

  波斯菊嬌媚地說：“日本女人和中國女人有很大的不同，日本女人更加的恭順，而且禮節更加周到。初來乍到的雛，碰到我們這些姐妹，很快就繳械了。這種時候，奉上我們的茶道，再來一支煙槍，很快就成了我們的俘虜。”

  土肥笑逐顏開地說：“今晚你要怎麽應付我？是要拿出看家本領嗎？會不會給我也來一支煙槍？”

  “怎麽可能，煙槍都是給中國人準備的。”波斯菊說著話，身體貼上了土肥，在他耳邊輕聲說：“我們進裏間來。”

  土肥跟著波斯菊進入內室，這裏別有洞天。煙霧繚繞的溫泉、溫泉旁邊是翠綠的文竹。波斯菊為土肥寬衣後，自己也寬衣，他們一同進入溫泉。在溫泉中，波斯菊百般嬌媚，萬種柔情，直讓土肥心癢難耐。

  上岸後，他們又進入了另一個房間，這個房間的牆上掛在一幅形象逼真的春宮圖。土肥實在按捺不住，一下就把波斯菊壓在了身下。

  就在房間裏曖昧彌漫的時候，阿菊會所的外麵，似乎有場戰鬥，一觸即發。

  “何人？如此大膽。”突然一聲低吼，打破了外麵的沉寂。

  正在偷聽土肥和波斯菊對話的雲妙靈，受到驚嚇，急忙跳到旁邊的樹上，並沿著樹梢，迅速撤離。

  屋頂上的馮翎岩和張士林看到這個黑影，開始了追逐。

  雲妙靈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停了下來，仔細傾聽，發現聲音很熟悉。她順手折下一根樹枝，試探性地拋出。

  馮翎岩追逐了一會，從身形及跳躍的動作，他都覺得前麵是雲妙靈。正在這時，一個樹枝呼嘯著過來，他身體偏了一下，躲了過去。隨後跳到地麵，對著前麵叫了聲：“妙靈。”

  雲妙靈從樹上跳下來問：“馮大哥，怎麽是你？”

  馮翎岩沒有回答雲妙靈的問題，而是緊張地問：“你怎麽到這裏來了？這裏是你一個女孩子可以來的地方嗎？”

  雲妙靈不服氣地說：“你們不是也來了嗎？你們能來，為什麽我就不能來？”

  “我們是為了尋找‘九霄環佩’來的。”馮翎岩急忙為自己澄清。

  雲妙靈聞聽，辯解道：“我們目標一致，我也是為了‘九霄環佩’而來。”

  “你怎麽得到的消息？”馮翎岩很納悶。

  “是鏡月師太派我來的，之前安排監視王娟的密探來報，古琴‘九霄環佩’今晚可能要從阿菊會所轉移，所以我就到這裏來了。”雲妙靈說得理直氣壯。

  一直在旁邊觀察動靜的張士林這會說：“我們不要在這裏說話了，小心有人偷聽。”

  聽了張士林的提醒，馮翎岩和雲妙靈急忙跳到樹上，在樹上仔細傾聽，沒有聽到其他人跟上的聲音。於是，他們三人迅速騰挪，回到了張士林的住處。

  進了房間，馮翎岩沒好氣地問雲妙靈：“你知道阿菊會所是什麽地方嗎？”

  雲妙靈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馮翎岩說：“就我看到和聽到的情況，我認為是日本人的間諜大本營，他們用鴉片煙侵蝕中國人的身體。而且是有目標的接近中國人，尤其是奉係的隊伍。”

  聽了雲妙靈的話，馮翎岩吃驚地問：“這是你聽到的？”

  “是的，我還聽到他們提到‘九霄環佩’，隻是說得很隱晦，好像是轉移了地方，還做了周密的安排。隻是，具體內容就不得而知了。”雲妙靈有些遺憾。

  這時，馮翎岩對張士林說：“好像我們今天晚上關注的重點不大對，秋菊、翠菊其實用的都是一般的古琴。”

  張士林看了他們一眼說：“是啊！雲妙靈得到的情報比較有用。隻是，接下來怎麽行動呢？”